每当部落有五岁孩子长成之时,就会举行盛大的节日仪式,以表庆祝。
阿姆们负责找蛋,阿爸们负责地菜,节日当天,这个用地菜加山泉水煮过的蛋,被部落人叫做福蛋,希望小崽吃了后,百病不沾。
而在仪式开始前,小崽们和大人必须沐浴净身。平时如何邋遢,大巫都不会管,但涉及到祭祀礼,就得认真对待。
所以,广场上的福蛋咕嘟咕嘟的煮着,山上的瀑布参加仪式的大人小崽,也跟下饺子似的,跳进了清澈见底的大水潭。
满水潭都是嘻嘻哈哈欢快戏水的原始裸人,身材好到爆炸的男男女女,迎面扑来的荷尔蒙能把直播间撑爆。
不用多说,崽子才五岁的原始人爸妈,几乎全是青春正盛、健康又健壮的成年人。
这个蛮荒世界,不健康不健壮的原始人活不长。上了年纪的原始人,养活自己都费力,更别说孩子。
一言蔽之:这是一场LSP们的视觉盛宴。
虞羡经受了早晨那番洗礼,已经适应良好。她找了一个有大岩石阻隔视线的角落,搬了块扁平的石头,坐在水潭里,背对着人群给自己搓澡澡。
身材很有料的憨憨爸,就站在外面齐腰深的水里,边往自己身上扑水,边扯着嗓子,和附近的人快活的聊天。
中途散伙的羔子和羍子,很快找了过来。两个小家伙穿着草裙,像游鱼一般绕过站岗的憨憨爸,猛然钻出水面,踏着水来到虞羡身边。
羔子顶着一身漂亮的小麦色肌肤,伸手递给虞羡一个巴掌大的皮袋子,“羡子,你怎么不拿药泥?我帮你拿了一袋。”
虞羡笑着说了声谢谢,接过来往手里倒,从皮袋子流出了一滩草绿色的糊状液体,气味倒是不难闻,有股类似艾草的清香。
过了水也还是个黑皮的羍子,手里也拿了一袋,他从岸上搬了一块石头,在虞羡对面坐下,热情道:“羡子,大巫说,用这个洗了澡,就不怕蚊虫咬。”
虞羡把药泥抹在手臂上搓了搓,发现清洁效果还挺好,随口问道:“这药泥是大巫配的?”
羍子点着小脑袋,搓着平板却结实的小胸膛,“我们去野地扯了草,去溪地挖了泥巴,然后小巫动手做,大巫教。”
羔子偷懒,和羍子挤在一块石头上,接口道:“大巫也教了我们,但是做药泥好烦好多事,没人学会。”
羍子就哈哈大笑:“大巫好生气,跳着脚骂羔子蠢。”
羔子听了,一巴掌糊过来,捂着羍子的脸,“大巫也骂你了,你也没学会。”
两个人说着,又打起来了,打得水花四溅,扑了虞羡一脸一身。
虞·瞬间死鱼眼·羡:“......”
从山上激流而下的瀑布,呼啦啦冲进清凉的水潭,将水潭里散发着艾香的浑水哗啦啦冲进蜿蜒的小溪。在水面闪亮跳跃的阳光,盛满炽热的温度,将此间喧闹的人声烧得沸腾如滚,连藏身山林的啾啾群鸟也兵败如山倒。
虞羡搓着自己的小手小脚,听着小伙伴们叽叽喳喳,心里一片宁静。
突然,山下响起激昂的号角,悠长的乌拉声呼啸而来,鼎沸的喧嚣瞬间休止,水潭里的人猛然安静,随即,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声。
憨憨爸激动得一跃而起,操起边上的崽就往山下冲。后者刚系好草裙,只来得及抓住小裹胸,慌乱的往身上套。
聚居地里到处都是狂奔而出的大人小崽,虞羡一脸懵逼,被憨憨爸跟扛麻袋似,扛到了半山腰的广场,然后就看到一支长长的、风尘仆仆的、气势却极为彪悍的大队伍,从山下疾走而来。
留守的族人们倾巢而出,脸上全都洋溢着欢快明亮的笑容,狩猎队回来了!带着堆积如山的猎物,平安回来了!
万众瞩目中,部落最英勇的战士们,一个个昂首挺胸,身上饱蘸腥风血雨的泥泞,眼里全是蓬勃飞扬的热血豪情,踏着令地面震动的激昂步伐,挟着百战胜归的彪悍气势,如同一道旋风,骄傲地冲进广场。
一张张坚毅深刻、意气风发的脸上,写满一往无前的英勇无畏,抬着扛着高举着山一样庞大又沉重的猎物,围着庄严浑壮的祭祀台绕圈。
不知何时,祭祀台上站了一个涂彩面、裸上身、穿草裙的老人,身上用颜料画满了各种繁复的花纹,高举着一根长长的石矛,振臂狂舞。
老人身后站了两个手持牛角、带白骨面具的高大健硕青年,正鼓足了腮帮子乌拉拉的吹。
粗犷悠长的号角声,将广场上欢乐的热浪推向极热的高潮。
打头的是一头濒死的巨大凶兽,兽角如花枝般散开,长达四五米,坚硬又锋利,皮甲如蜥鳄般狰狞又坚实,身型极为庞大,如同一座巍峨的山,被八个战士抬着,从伤口处流下的鲜血绕了祭祀台三圈。
浓烈的血腥气压过广场上方飘荡的清草香,祭祀台四角架起盛大的篝火,小巫们一波又一波泼洒透明的金黄色油脂,橘赤色的火焰顿时冲天而起,弥漫出奇异的植物芳香。
血与火激烈碰撞的味道,夹杂着令人迷醉的自然香气,激得野性难驯的部落人热血沸腾,嗷呜嗷呜嚎叫起来,所有部落人,老人孩子,战士长老,都在乌拉欢呼。
虞羡陷落在蛮荒世界雷霆般震烁的野性狂欢里,两只小手紧紧箍着憨憨爸的脖子,不知所措。
很快,她就没有心思不知所措了,因为她被嗷嗷叫的憨憨爸乌拉乌拉的抛起来了。
陷入狂欢的广场,半空中都是被抛飞的小崽子。
落下来必定会有人接住,就是接崽的人,不一定还是崽的亲爸亲妈。
虞·空中飞人·羡:“......”
这什么迷惑行为?憨憨爸能不能靠谱点?
崽都丢了知不知道啊?
算了,她还是自力更生吧。
虞羡走空中路线,从广场中心被抛到广场边缘,又从广场边缘挣扎着冲回广场中心,在自己的努力下,终于又回到了憨憨爸手中。
感谢憨憨爸头顶那与众不同的小揪揪,哦不,她应该感谢自己。能在千面一头的头顶找回憨憨爸,全靠她亲自扎出来的小揪揪。
憨憨爸好像没有发现崽失踪,被虞羡抱住后,就一脸兴奋的抓着她的双脚,顶着崽乐颠颠地追着狩猎队跑。
虞羡趴在憨憨爸的头顶,双手拢着憨憨爸的下巴,可不敢再放手了,就心累到不行。
绕够圈,所有猎物无论死活,都被抬上了祭祀台,堆叠在一起,成了一座惊人的肉山。
看过去的眼睛都在闪闪发光,狩猎队这回,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大丰收。虽有战损重伤,却无人战陨,所得足够部落人敞开吃一个月,省着吃还能更久。
盛果就摆在眼前,如何不让部落人举族欢腾,喜不自胜呢?
威武归来的狩猎队,在广场上站成一个圈,众人合力搬来许多装满水的大缸,笑哈哈拿起浮在水面的大瓢,就往战士们赤.裸.精壮的身上狂浇。
归来的勇士们,淋着混合着草药香气的除秽水,也是龇牙咧嘴的乐,把草裙和自己一起揉搓,洗去血与泥,洗净一身脏污,浮动狂躁的心算是跟着落了地。
归来了,归来了,族人具在,亲友具在,食物满仓,欢颜满目,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虞羡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性别识别障碍又回来了。因为这帮战士没有胸,哦不,应该说人人都有一副结实漂亮的大胸肌。
原始人的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虞羡都不敢肯定,自己那个队长妈,是不是真的在里面了。
她穿过来当天,摔下来后就昏了过去。第二天醒来,队长妈已经走了,所以她还真没法靠脸认人。
虞羡还在疑惑不解,手里突然被憨憨爸塞了一个瓢,被按着手舀了一满瓢水,冲到一个扎着短揪揪的大胸肌战士跟前,兜头兜脸就是一顿浇。
一瓢水浇了三个人,短揪揪战士,憨憨爸,还有她自己。
虞羡一脸懵逼,肇事的憨憨爸水溅到眼睛里睁不开,被针对的战士咧开一个欢快的笑,抬手揪了一把虞羡的脸蛋,“崽好了,今天多吃福蛋。”
清亮悦耳的女声,熟悉的崽的称呼,虞羡顿悟,哦,这位原来就是她没见过面的新妈妈。
新妈妈超好看超A,身高腿长,身材匀称,一张脸五官深刻,英气逼人,没有雌雄莫辨,就是特别俊美,中性的俊美。
虞羡没忍住,比对了一下两人的胸,啊,新妈妈的胸肌要比憨憨爸大一点。
但和地球女性的胸一比,完全就不是一个物种。
问题是,她早晨看到的那些个大胸,就挺正常的。
嗯,这个正常,是指她作为地球人认知的正常。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样是女性,为什么能长出两副迥然不同的胸来?
这是能用平A和大D的区别来解释的胸吗?
锻炼过度和发育充分能算是科学结论吗?
原始人的生理构造真的好神奇,生出来的小孩子都格外耐造。部落女人这样长,应该也没问题吧。
虞羡把满脑子的小问号堆到一边,探着脑袋,眨巴着闪闪发光的天真大眼睛,盯着小别重逢的原始人年轻夫妻看。
憨憨爸还在那里使劲摇脑袋,狂眨眼睛,队长妈看不过去,伸手在他眼皮子上狂擦。
在憨憨爸的眼睛被飒飒的队长妈用铁手擦得像兔子眼睛一样红后,憨憨爸总算可以正常视物了。
见到了想见的人,他话罕见的少,只知道瞅着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伴伴傻乎乎的笑。
比憨憨爸还高了半个头的飒飒妈,见了憨憨爸的傻样,似乎觉得没眼看,抬手呼了一下他的脑袋,又顺手揉了一把他湿哒哒的半长乱发,开口道:“我回来了。”
憨憨爸红着被揉得泪光盈盈的眼睛,长臂一伸,就把人搂进了怀里,情不自禁般,给了想念的伴伴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悬在两人头顶,被遗忘的虞羡崽:阿西吧,毁灭吧,人类,这无处不在的酸臭爱情。
系统直播间突然暴涨的弹幕,态度则是截然相反:
踹翻狗粮盆姐最会:【呜呜呜,踹不下去啊!这绝美的爱情!该死的甜美!】
叽叽复叽叽:【主播妈好有霸道总裁宠溺小娇妻范儿啊啊啊,我可我可!】
不婚不育保平安:【啊,原始人这么会?我竟然又想相信爱情了。】
社畜没有未来:【听着,我命令你们原地锁死!】
给个姬会吧:【噗,爱情是美好的,孩子是多余的,大胸肌姐姐,我也可啊!】
被原始人充满仪式感的庆祝聚会吸引,直播间观众人数一路上扬,很快突破千人关。
霸气归来的狩猎队狠狠震撼了一把地球人,在虞羡一家三口团聚的时候,弹幕热情达到顶峰。
统子数能量数得眉飞色舞。
它发现,不再对消极怠工、拒绝营业的主播抱有期待后,统生开阔了好多。
躺着就能有能量收入,为什么要站呢?就这样吧,划水也挺好的。
当躺赢的诱惑就在前方,原本充满雄心壮志的系统,不知不觉就完成了咸鱼化的第一步。
MUA,来吧来吧,让我们一起躺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