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大酒店,眼看着手机没有任何消息弹出,司祁叹了口气,对方发了三条短信,他过了一个小时没回,现在变成对方不理会他了。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已经睡了。
虽然他在谈酒局的时候不方便看手机,但在酒局开始前确实看见了,却没有回。
“怎么了?我们的黄金单身汉脱单了?”隔壁的周董事打趣道,眼里都是欣赏,又带着一点点可惜。
他还打算介绍自家女儿跟他认识呢。
司祁小伙子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好男人,不是作秀,是实打实的洁身自好。
司祁闻言淡定的收起手机,面对试探不着痕迹,“不是,就是在看文件。”
周董事靠在后椅上,不太懂现在的年轻人看个文件跟谈恋爱一样纠结了嘛,这事业心也太重了吧。
但确实符合司祁的传闻,要知道他可是面对都城大佬的相亲,都能说出一句‘以事业为重’。
他索性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那么大清早陪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喝酒真委屈你了,外国的酒淡的没有滋味,就是不如我们国家白的带劲。”
司祁赶紧表示这有什么委屈的,几位大老远飞回来谈生意才辛苦。
几人又举着酒杯恭维了一番。
因为是谈生意,同样是竞标,他作为乙方总是要多辛苦些,一连下来喝了好多酒。
胃有些难受,但是现在谈生意就是这样。
不如说因为他有学历,受到的刁难更多,他明显的感受到对面各位董事的刻意。
但是还是全都接了下来,然后借口跑到洗手间里去催吐。
洗干净脸,又仔细漱了口,有点嫌弃地呼了一口气,这个味道真是有够让人不舒服的。
纠结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里面没人回短信。
还是他发的孤零零的一句问候,‘有没有好一些?’
再之前是姜宁之前发的,‘想吃你做的饭了?’
‘要不这次放点辣椒?’
看来姜宁真的很喜欢吃他做的饭,司祁有些好笑的摇摇头,虽然让姜遇看着她了,但总感觉他看不住。
助理厉文卿抱着公文包走进来,“司总,要不你先别喝了。”
一直这样喝,还没拿下生意就得喝进医院。
司祁摆摆手,这次的项目团队做了很多努力,他在里面花费的心力也不少,怎么会在最后关头因为喝酒这点小事怯场。
他合上手机往外走,明白这些董事在这待上多少天,他恐怕就要喝上多少天了。
拿下这个项目得给公司每个人包一份大红包才行。
——
姜遇在同学房间,他刚放学,被拉过来给同学补习,因为有钱拿,所以他并不是多抗拒。
“你怎么知道这个是两个人分啊?或许是三个人啊?”
姜遇顿了半响,然后从嘴里挤出一句,“你看题目。”上面明明有。
孟思意又重新看了一遍题目有些明白过来,拿起橡皮把之前的改掉,重新算了一遍。
他趴在桌子上,玩着转笔满是无奈,“老天啊,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嘛?”
时常有人说有人适合学文,有人适合学理。
但姜遇数学也好,语文英语也好,人缘也好,得老师家长所有人的喜欢,他边想边捏紧了笔,心里有点不痛快。
姜遇想起家里的大麻烦,诚挚的说了句,“我不会的,有很多。”
孟思意看了一眼姜遇私底下翻了个白眼,骗人的,肯定是骗人的。
因为长的也帅,很多女孩私底下也把他当做男神,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烦恼。
屋外的孟母敲了敲门,给两人切了份水果放在桌子上客气道,“我们家思意多辛苦你费心了。”
“没有,孟同学他很努力。”
孟母礼貌中带点尴尬,“我在外面都听到了,真是麻烦姜同学了。”
补习是按时间算的,加上孟思意下面还有钢琴课,姜遇便收拾书包出门。
透过窗户看见姜遇出了大门的背影,孟母这才转过身看向自家儿子,“你说你,要是有人家的一半能干我也就不用那么费心了。”
孟思意烦躁地捂住耳朵,“又来了又来了。”
几乎每个人都在说姜遇有多完美,他想起姜遇刚才说的反驳道,“他自己说他还有很多不会不懂的呢。”
“人家那是谦虚几句你还当真了?”孟母愤愤地要扒拉儿子的手。
见他扒拉开还捂又松开手,知道他听得见,“我的孩子被点名批评,人家却能在家长会上大放异彩。”
给她羡慕的眼都红了,自家的笨儿子怎么就学不会呢。
“那是新来的班主任太宠他了,整个班里就他天天搞特殊。”
孟思意撇了撇嘴,想起马上钢琴老师要来了,他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了,还去换了一身宝蓝色的小西装。
孟母一直在旁边掐着他耳朵让他听,直到钢琴老师来了她才出门挂着礼貌的笑寒暄。
孟思意揉了揉耳朵,啧了一声把姜遇给他出的题一把扔到垃圾桶。
一早离开的姜遇对这则小插曲一无所知,他抱着胳膊,看着几个工人抬着巨大的包裹咨询他家的位置。
“是姜小姐订的,你知道具体是哪一层吗?”装修工人核对了下地址,确定是这个地方,但不知道哪一层,“姜宁姜小姐。”
姜遇忍不住上前表示他知道在哪,就这么带着几个人到了地方。
姜宁指挥着具体怎么安装,装修工人核对要求,敲定下来就开始动工,姜遇靠在旁边到底没忍住,“你怕吃饭睡着,怎么不怕洗澡睡着?”
那不是更可怕嘛?最轻也是发烧着凉。
姜宁半眯着眼神情带着倦怠,因为她皮肤尤其白,那一层黑就格外明显。
“因为我睡不着了。”
如果知道这个咖啡那么大作用的话,她绝对不会喝一口,绝对。
听说这款浴缸泡澡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增加睡眠质量,反正她信了,到时候没有用要找营销商索赔。
总感觉怨气太重,姜遇站直身搓了搓胳膊,尽量往后退缩小存在感。
反正这和他没有关系,追根溯源地也是怨司先生。
比起以前的穿金带银,换个浴缸对姜宁来说已经是很朴素了,虽然这个价值三万。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还在为家教钱能不能买个旧电脑伤神。
似乎还觉得不够,姜宁又淡淡地给了他一击重击,“我还买了台新电脑。”听说国外出最新款了,多了很多的小游戏,屏幕也升级了。
消费真的会上瘾,难怪原主那么奢靡。
姜宁半躺着,隔壁是开了好几瓶的红酒,但她脸上没有醉意,只是半撑着头看着工人的方向。
姜遇对此真是嫉妒地眼睛都红了,捂着额脸遮住表情,但愣神了一会,又慢慢抬起。
似乎,这对他来说可能是件好事啊。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可以拆姜宁的啊,如果约定还作数的话。
对方只许诺一个要求,那他的要求就是可以拆家里的任何一个电器。
他深吸口气定下心神决定尝试一下,“能把买的那个给我(拆一下)嘛?”
姜宁转过头,捏了他脸皮一下,因为没肉,拉的全是皮,再弹回去瞬间红肿一片,“好大一张脸。”
想用新的,也得等她玩腻了再说。
“不过旧的可以给你。”放在她屋里也只会占空间,她今天睡不着,把所有游戏都玩通关了,好没意思。
姜遇瞪大眼,张张嘴想说什么就听见这么一句。
天呐,她好大方。
要知道以前都是厚着脸皮退货,或者二手货出手回转资金,“真的可以把旧的给我?”
但他立马认识到,他要旧的也没用啊,他要的是一个其他的数据。
真想去能拆电脑的地方打工啊,他暗暗握拳。
姜宁单手抱胸,手指曲起敲敲新安好的浴缸,“再说连旧的也不给你。”
恐吓了一把姜遇之后她心安理得的使唤起人,手哗啦两下放出来的水,然后比了个位置,“给我看着水,先消毒之后再放,大概到这个位置,七十度的热水。”
眼看这事似乎就要这么定下来,姜遇有些慌了,他着急摆手,“我说的是,新的能给我拆一下嘛?”
姜宁:“……”
她记得对方拆一下把她数据搞没的事,现在还有脸当着她面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给我说。”
姜遇迷茫歪头,他是通过司先生的嘴告诉姜宁了吧。
司先生的办事效率他是信的,那到底还有什么没跟她说,他完全想不出来啊。
“你拆机后的数据……算了。”
姜宁话说了一半就闭上嘴,跟他解释怎么恢复数据又或者计算机原理太麻烦了,不如不追究。
她点点头直接挥挥手,“你爱拆就拆吧,只有明天一次机会。”就是趁着刚送来她还一点没玩的时候,省的玩到一半她还得恢复,麻烦死了。
记得商家说是明天到内地,看她是顶级用户走个特殊。
反正无论过程,明天能拿到手。
姜遇听见想要的答案,扔掉之前的疑惑,欣喜的询问,“明天?”
姜宁点点头笃定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