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阻挠

安定话音刚落,他们一群人周身立刻被六名虎贲飞骑拔刀围住:“公主即刻离去,否则休怪虎贲飞骑无礼!”安定不忿地看了芸香一眼,心有不甘地离去。

吕胜收刀行礼:“芸香姑娘,王爷若有不测,我等必得消息,未免公主忧心,还请姑娘斟酌回禀。”

芸香点点头:“有劳将军了。”

入院前芸香深吸一口气:“娘子,是安定公主在外喧哗,想见娘子。”

“她可有说什么?我怎么听得喊话定北王如何。”

“安定公主就是想来看看公主制香,奴估摸着她想在下次斗香会赢过娘子。”又含笑在王竟夕耳边轻轻道:“娘子这是思念王爷,听岔了。”

王竟夕含羞推了推芸香:“阿娘她们应该很快便到了,你去看看。”

巳正,阮氏携王竟瑶与平乐县主入观,闲话叙家常不在话下。闲话时平乐几次欲言终究是未说出口。

午食过后,王竟瑶与平乐由芸香伺候到院中玩耍,阮氏有午后小憩的习惯,王竟夕则陪同阮氏至后院的寝殿。

入寝殿后,阮氏道:“我瞧着夕儿似乎有些神思不宁,是观中生活不适么?”

“阿娘您想差了,我就是有些想念阿娘了。阿娘,阿耶这些年都在戍边,您可有思念他?”

阮氏笑道:“夕儿如今是要给阿娘做主么?有你和竟瑶承欢膝下,阿娘心满意足了。欸,只是许久未见你阿兄,甚是想念。阿娘更想瞧瞧你那小侄子。”

“阿娘,您年轻时,若是阿耶出征,您是否心神不宁的?”

“欸,自是如此,因而阿娘总是不愿你与瑶儿再嫁武将。”

“阿娘,总归要有人护我大朔安定,阿耶和阿兄亦是为了我们的平安喜乐。”

阮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夕儿所言不差,但阿娘终究不愿你再受这相思之苦。你看如今沈太妃因定北王高热不醒已经又卧病在床了。定北王护我大朔安定,可现下他的阿娘却受这撕心裂肺之苦。这种苦我感同身受,去年你阿耶书信道你阿兄受伤,我亦是牵肠挂肚的。夕儿还是安安稳稳地在京中找人嫁了。”

王竟夕听到阮氏说定北王高热不醒,又思及到今日安定教人喊的话,顿时觉得五雷轰顶。阮氏后面再说什么,她是一字也未听着,只管发呆起来。

阮氏见她半晌不做声,又瞧见她一头热汗,摸了摸她的手,却是一片冰凉。

赶忙用力推了推她:“夕儿,是哪里不适?”

王竟夕手微微颤抖,回过神来,有些愣愣地道:“阿娘,您歇着,我有些晕,回寝殿去了。”说罢不等阮氏回应,有些踉跄地走了。

回到自个的寝殿,立刻抓住芸香的手,气息不稳地问:“芸香,说实话,安定今早到底在院外喊了什么?”

芸香瞧着自家娘子眼睛红紫,疾言厉色的,知道是瞒不住了,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娘子,奴婢先前实在是不敢如是回禀!安定公主说定北王在王府生死未明。”

一听这话,王竟夕立刻起身要出寝殿,芸香急着跪走过去,一把抱住王竟夕的腿:“娘子,娘子,吕胜将军先前说其中定是有诈!若是王爷有事,虎贲飞骑岂能不知!再者说来,如今夫人还在观里,娘子还需从长计议!”

王竟夕唉了一声,两眼不觉滚下泪来,回身坐到了卧榻上。

芸香赶忙递过一盏热茶,又唤粗使丫鬟备好沐盆锦帕,试过水温后端与王竟夕盥沐:“娘子,不若先午憩,奴在殿外守着。夫人原是预备小憩后便回府的。”

王竟夕点点头,可如何睡得着,只是生生盯珠玉帐顶的珠宝,继而又盯着自己指甲上的凤尾红挨时辰,千愁万绪,心乱如麻。

也不知晓什么时辰了,只听到殿外阮氏和芸香在轻声说话。

不一会,芸香入了殿中,对王竟夕道:“娘子,夫人和二娘子回府了,如今平乐县主还于观中,说待娘子醒来道别便回府。”

王竟夕也不顾不得梳妆:“你快去把平乐唤来!”

平乐来后瞧见王竟夕这副模样,心下明白了七八分:“竟夕,你可是知晓了?”

就这一句话,王竟夕的泪又滚了下来:“为何平乐不一早让我知晓?如今王爷到底如何了?”

安平犹豫道:“今早阿耶散朝归家,和我继母在堂中说话,被我听见了。我初听恐听得不真切,踌躇要不要告知你。阿耶说,如今皇叔受伤已经送回京城,东都战事异常危急,现下圣人不知要派何人出兵。我确然不知皇叔伤势如何。不若我陪你入王府瞧瞧。可现下青天白日的,恐有不便。”

王竟夕颔首转头对芸香道:“你将吕战将军唤来。”

一盏茶后,吕战规规矩矩立于屏风之外:“公主吩咐!”

王爷有令,非召见或紧急情况不得入公主寝殿。即便如今公主召见,他也是小心翼翼地站到了屏风外,不见公主容颜。

“吕将军,你想想办法,宵禁后我想入定北王府。”

“这……”吕战面露难色。

定北王出征之前吩咐虎贲飞骑:听从公主之令,以命相护。但也言明,在他回京之前,公主勿出道观,他人若是不得公主相邀亦不能入道观别院。

“公主,臣恐难从命。王爷有令,公主应于观中才能确保无虞。”

平日待人均和颜悦色的王竟夕有些急了:“好好好!王爷出征之前与我言明,虎贲飞骑听我号令!但吕将军若不肯施以援手,本宫自会另谋他路,只盼着吕将军不要阻挠!”

雪豹听得主人声量变高,也急得发出呜呜的低鸣声,从寝殿后的屏风蹿了出来,一副要将吕胜擒住的架势,吕战倒是一脸镇定,安平却被突然出现的雪豹吓了一跳。

“公主,恕臣不能从命!”即便如此,吕战仍是不改初衷。

安平也是气急了,已不顾雪豹在一旁了:“吕将军,皇叔令你等听公主号令,如今公主所言你非但不听还要横加阻挠,是何道理!”

吕战也是左右为难!不让公主出道观便是不听公主号令,可是让她出了道观又违王爷之令!可如若真如安定公主所言,王爷生死不明,那便是情况紧急,公主出道观情非得已,王爷即使是不快,最多就是一顿军棍。可若不跟随公主,如有万一,恐他人头都得落地。

思及此,吕战沉声道:“公主稍待,容臣稍作部署,但还请路上委屈些。”

“将军安心,定会听从指挥。日后若是王爷怪罪,也由本宫一力承担。”

作者有话要说:雪豹又没有施展自己的擒拿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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