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苏曳奇迹治愈皇帝新军兵变

但这个时候,皇帝已经昏迷了。

皇后和寿安公主对视了一眼。

“让他进来。”寿安公主当机立断。

片刻之后,苏曳走了进来,躬身道:“臣拜见皇后娘娘,拜见长公主。”

此时,皇帝脸色苍白,呼吸声非常急促,甚至隔着很远,都有一种要破音的感觉。

而且,还伴随着发烧。

大概率是细菌感染,引发了肺部炎症,已经比较厉害了。

“太医正,你老实告诉本宫,皇上情形如何了?”皇后道。

太医正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的肺疾本来已经有所好转了,但是前日开始,又开始反复,进而变得严重了,臣……一时也不知所措。”

此时,满地都是白绢,上面都是皇帝咳嗽过的痕迹,血丝非常明显。

苏曳上前道:“皇后娘娘,要不试试臣的血?”

“对对对!”太医正道:“上一次,长公主更加危急,结果却被苏曳阿哥的祥瑞之血救活了。”

那一次,可比这次危急多了,长公主高烧得惊人,眼看就要没了。

结果,硬生生是被苏曳阿哥的祥瑞之血救回来了。

尽管太医正也不知道原理,但对当时的奇迹,依旧历历在目。

但是现在皇帝昏迷不醒,没有一个能做决定的人啊。

寿安心急如焚,望着皇后,你再不做决定,我可要发话了啊。

皇后端庄美丽的面孔充满了犹豫,她一贯来是最不爱做决定的,尤其是事关皇上的重大决定。

但见几个人都落在她脸上,于是她一咬牙道:“用!”

苏曳道:“皇上毕竟是千金之躯,所以分多次注血,而且每一次都由太医院检查是否有毒。”

说罢,苏曳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自己手腕脉里抽出了一小管血,交给了太医正检查。

太医正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遍,怎么可能有毒?要是有毒的话,苏曳早就死了。

只不过他是好奇,这苏曳阿哥的血,竟然如此神奇吗?

又是望,又是闻,都恨不得尝一口了。

最后他得出结论,果然是祥瑞之血,看上去仿佛是要更红一些,也更加浓烈一些。

呵呵!

苏曳将血液摇晃,充分融化青霉素,然后朝着皇后道:“那我便开始注血了?”

寿安公主道:“注血,有任何后果,我当着。”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瞥了一眼皇后。

就光长着一张漂亮的面孔,一点都不担事。

皇后委屈,这个皇后也不是她想做的呀,她只想过着清闲的生活啊。

当着所有人的面,苏曳将自己的少部分血液,缓缓注入皇帝的体内。

然后,所有人都充满期待地望着皇帝。

苏曳内心无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上一次对寿安公主效果立竿见影,那因为是伤口发炎引发的高烧,所以青霉素一阵下去,效果当然好。

而皇帝这是肺炎,就算对症下药,也是没有这么快的。

甚至,苏曳还趁着大家不懂,给皇帝做了一个皮试。

万一对青霉素过敏,那就致命了。

寿安公主道:“效果没有那么立竿见影,我做主了,苏曳你就暂时在宫里前面的值房住下来。”

苏曳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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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曳找了一个小房间住下来,等着皇帝那边的反应。

内心想着寿安公主会不会过来问话。

结果,等了大半夜,她都没有过来。

这也是正常的了,在外面还可以偷偷摸摸来往,在这宫里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眼睛,她肯定是要避嫌的。

半夜时分,苏曳睡得迷迷糊糊的。

结果有人进来,他立刻便醒了。

“苏曳,皇上醒了,烧退了不少,伱的祥瑞之血有效。”寿安公主道。

“是吗?那太好了。”苏曳一把搂住来人的腰。

寿安公主吓了一大跳,你疯了吗?

外面可是一堆人。

在宫里,她可是不敢和苏曳私自往来的,这次也是因为皇上醒了,她才光明正大地过来。

“你干什么?”寿安公主低声威胁道。

苏曳正色道:“那我真是松了一口气,皇上仁德,上天保佑。”

他声音正经,但是却搂着寿安的腰,让她依靠在肩膀上。

此时外面都是人,寿安不敢挣扎,唯恐被外面人听到了。

“公主殿下,皇上叫你来,可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吗?”苏曳正色道。

“你要作死吗?你作死别拉上我。”寿安公主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还想不想娶六妹了?”

接着,寿安公主道:“你不是被刺杀了吗?伤势怎么样?”

苏曳道:“没事。”

寿安公主道:“那为何前几日,不献上祥瑞之血?”

苏曳苦笑道:“臣经过了三天三夜的冥想,祭拜之后,本来就想要进宫献血的。结果遭到了刺杀,臣如何知道这刀里面有没有毒,箭头里面有没有毒?”

“所以先自我观察了好一会儿,取了三次血,进行仔细的检查。”

“然后又经历一次三天三夜的冥想、祭拜,这才敢入宫献血。”

寿安公主道:“原来是这么会是,好,我的话问完了。”

然后,瞪了他一眼,该放开我了。

苏曳依旧没有放。

寿安公主瞪大眼睛威胁。

“公主殿下,您上次的伤口,可无碍?”苏曳低声道。

寿安公主低声道:“你又要疯什么?我该走了。”

苏曳道:“臣只是关心公主殿下而已。”

寿安公主道:“我再不出去,外面就要起疑心了,你想要我身败名裂吗?”

苏曳道:“臣看一眼公主殿下的伤口,确定无事,就安心了。”

寿安顿时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男人。

看吧,看吧,看吧!

看完,赶紧放我走。

然后,她撩起衣衫,露出雪白的小蛮腰。

这种女人的腰,最动人了。

细,又有肉感,还雪白。

“你看完了没有?我该走了。”公主咬牙切齿道。

谁知道苏曳的手,直接摸上了她腰上的伤口。

顿时,寿安公主身体一震哆嗦。

“你别乱摸,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啊?”寿安公主道:“我真该走了,让人怀疑了,我们两人都要完。”

苏曳道:“看见这伤口,我只是心疼姐姐而已。”

然后,苏曳终于放开了她。

寿安公主松了一口气,顿时退得远远的,唯恐又被抓了去。

接着,他狠狠白了苏曳一眼。

什么心疼?我还不明白你的狗心思?

胆大包天的家伙,

“要死的东西,这个媒我不给你做了。”寿安公主狠狠剐了苏曳一眼。

就你这架势,六妹嫁过去,只怕也没有安生日子过。

她收拾一下衣衫,收拾一下表情,深深吸一口气,然后便要走出去。

此时,苏曳却直接坐起来。

顿时,寿安公主直接吓得飞奔了出去。

要死的东西,非得搞这么刺激死人的事是吧。

离开苏曳这边后,她开始构思言语,想着如何在皇帝面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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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每隔几个时辰。

苏曳就去给注一次血,每次三十毫升左右。

皇帝果然是肺部的细菌感染,青霉素还是有奇效的。

烧彻底退下来了。

接着,咳嗽也渐渐轻了,没有那么撕心裂肺了。

皇帝仿佛获得了新生。

那种剧烈的咳嗽,实在是太痛苦了。

现在回忆起来,都不堪回首。

但是,每一次苏曳给皇帝输血的时候,他都是闭着眼睛的。

而苏曳表现得非常恭敬,但说的话都是正常流程,非常规矩。

总之,就是不认错。

苏曳

皇帝道:“四姐,僧格林沁那边传出风声,说要为伯彦求亲是吗?”

寿安公主道:“是的。”

皇帝道:“你怎么看?”

寿安公主道:“这件事情,是皇上做主,皇后娘娘做主的。”

太后不在了,皇后就是后宫之主,但这个皇后,实在是单纯,不爱管事。

皇帝道:“朕想要听听四姐的看法。”

寿安公主道:“早不传风声,晚不传风声,偏偏这个时候传,大概是要挡苏曳的路吧。”

皇帝沉吟。

寿安公主道:“伯彦门

呵呵!

那边口口声声说,我不给做媒了。

这边却在拼命为苏曳用力。

皇帝一声叹息,道:“满蒙联姻是国策,僧格林沁又是大清擎天玉柱,如果他一旦开口,朕连回绝的余地都没有。”

接着,皇帝道:“四姐,你究竟去找过苏曳没有?”

“没有。”寿安公主道:“相反,看到皇上病了,苏曳

“然后,苏曳开始绝食,焚香,沐浴,去佛前祷告,去天坛,地坛祭拜,三天三夜之后,再入宫鲜血,却没料到,遭到了刺杀。他中了两箭,三刀,又担心那些人刀子上,箭头里面有毒,污了血液。”

“于是又等了好几天,天天检查自己的血液,又再一次焚香、祭拜了三天三夜,这才来入宫献血。”

顿时间,皇帝沉默了。

足足好一会儿,皇帝道:“他伤得怎么样?”

寿安公主道:“挺严重的,但是担心别人说他苦肉计,所以就装着中气十足,一点事都没有。”

“皇上,苏曳是有脾气的,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气。”

“但是他对皇上的忠心,赤诚之心,您真是一点点都不该怀疑的。”

“你们都是年轻人,一般岁数,论辈分也是堂兄弟,怄气归怄气,真不能伤了情分。”

皇帝道:“朕和他分歧,是因为公事,而不是私事,而且难不成朕还要向他认错不成?”

“哪能呢?”寿安公主道:“借他十个胆子,但是有芥蒂,就要说开了,说透了,不能把芥蒂留在心中,否则以后就真的解不开了。”

皇帝顾左右而言他,道:“刺杀苏曳的那几个活口,抓到了吗?”

寿安公主道:“抓到了,都是八旗。这次苏曳斩了八旗新军二百人,这些人的家属就暗中串联,召集了十几个人,在暗中伏击刺杀。”

“斩,斩,斩!”皇帝道:“告诉田雨公,审问完了之后,也不用复审了,也不用等秋后了,直接斩立决!”

寿安公主知道,皇帝抹不开面子,所以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

而且她知道,她应该去传话了。

唉!

心累。

皇帝二十六岁,苏曳二十二岁。

年轻男人,太幼稚了。

一想到又要去找苏曳了,寿安就心腹复杂。

说不出来是害怕,还是其他。

这个死东西,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

一开始还有点收敛,之后就越来越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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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公主召见。

这次是在公主府的书房之内。

苏曳刚刚进入,寿安公主就一脸警惕道:“我警告你,不要再动手动脚啊。”

苏曳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不让我动手动脚,你不在厅召见,偏在书房,而且周围也没有人。

偏偏还穿得这么鲜艳,地龙烧得这么暖,所以穿得淡薄,丰腴的身段尽显。

还抹了胭脂,涂了嘴唇。

打扮得那么娇艳做什么?

见到苏曳坐得这么远,寿安公主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苏曳,你还要跟皇上这样怄气下去吗?”

苏曳苦笑道:“真不是,真的没有。”

寿安公主道:“那你就去皇上认个错,然后赶紧回天津,整顿你的新军,时间宝贵,别在京浪费了。”

苏曳道:“公主,有一句话,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皇上是不会错的。”

寿安道:“别阴阳怪气的,直接说。”

苏曳道:“私事上,臣认错一百次,一千次都没有问题。但是兆麟去新军,臣是一百个不答应。伯彦还稍稍好一些,但这个兆麟完全是旧式军人,满脑子权谋,而且他女儿受宠,仗着外戚身份,到了新军之后,肯定会不甘寂寞。”

“我和公主说过了,我一点都不担心有人夺权,甚至等到新军彻底成熟之后,我可以完全交出兵权的,这新军是皇上一个人的。但是在他成熟之前,我需要保护它,不让他受到像兆麟这种旧氏官僚的破坏。”

寿安公主道:“所以,你是想让皇上收回成命,召回兆麟?”

苏曳道:“我是这么想的,但此时我不敢有这般期待了。”

寿安公主声音变柔道:“小曳,你救过我的命,我身上还流着你的血,所以我把你当弟弟,所以你有些心里话,可以和我说的。”

苏曳道:“公主一幅防贼的架势,怎么就把我当弟弟了?”

公主薄怒道:“你,你之前的那些动作,像是弟弟的样子吗?”

苏曳道:“公主若是厌恶,我以后便不再这般了,我会自爱的。”

寿安公主道:“也……也不是厌恶。”

唉,总之越描越黑了。

接着,寿安公主也发了脾气道:“你不愿意与我说心里话,便也由得你,就当我一片好心枉费了好,那你便去吧。”

苏曳也不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顿时间,寿安公主气得不行,眼圈顿时红了。

都这样狗脾气吗?

把我好心当成驴肝肺吗?

我那边哄完,哄这边。

在皇帝那边被顶,在这边还要受你的气?

以后你的事情,我是再也不管了。

就在她气得脑子一片疯乱之际,忽然发现小腰又被人搂住了。

接着,一杯茶放在了自己嘴边。

“你,你疯什么?”寿安公主挣扎,结果不挣扎还好,一挣扎更加尴尬了。

“你给我好好说话,说好不动手脚的。”寿安公主一边威胁,一边哀求道:“万一被人冲进来看到,那是要命的,我还要名声不要?你还想娶寿禧不要?”

“好姐姐,就让我搂一会儿,就一会儿。”苏曳道:“这几日,实在是想得有些疯魔了。”

寿安公主气道:“我信你的鬼话,你们男人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无非我这个公主身份高贵,加上有几分姿色,让你起了狗心思罢了。”

苏曳蹭着她的脸蛋道:“你可冤枉死我了。”

“哼,你们这些男人,隔着几里地,我就能嗅出心思。”寿安公主道。

过了半分钟。

寿安公主道:“现在,好了没?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然后,她稍稍用力,挣脱了苏曳的怀抱,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连喝了好几杯凉茶,压下燥乱情绪。

“狗东西,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和我说,我这边也好配合。”寿安公主道:“皇上那边性子急,可没什么耐心,你小心适得其反。”

苏曳来到她的座位面前,蹲了下来,握住她的一双手。

寿安公主身体顿时紧绷起来,警惕地望着外面,唯恐有人进来,有人经过。

接着,寿安公主声音又放柔下来,道:“小曳,现在皇上其实是非常感激你的,也有了一些愧疚,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了了。”

苏曳道:“寻常事情,我就算认错十次,一百次都没有关系。但这一次是原则问题,我若是认错了,那后果不堪设想,我需要把握新军的整体方向。我这边退一步,新军那边就退十步。我这边动作稍稍变形一点,新军那边就变形一百倍了。我们上面的人可以自欺欺人,但是到时候军队的战斗力会打脸的,会给我们一个狠狠的教训的。”

“那你究竟是想要怎样?”寿安公主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伏低做小的样子,我知道你心气高,傲得很。你不要给我耍套路,就和我直接说不好吗?就硬是要动手动脚的,男女之间就非得只有那点事情了吗?”

苏曳道:“我想要让皇上看到后果!”

“后果?什么后果?”寿安公主道:“你不要动什么手脚啊?”

苏曳道:“我怎么会动手脚?兆麟对新军一无所知,用他的那套手段,肯定会惹出不可收拾的乱子出来。”

寿安公主顿时警惕地望着苏曳,低声道:“小曳,真的不能冒险呀,你真动了手脚,会被人看出来的。”

苏曳道:“我没有动手脚,真的!”

“所以这段时间我和皇上的关系,还需要阿姐从中周旋。”

寿安公主道:“你对我动手动脚,就是为了这些目的是吧?”

苏曳叹息道:“是就好了,每次舔着脸都被你嫌弃,被你骂。天天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寿安公主道:“你就在那里胡说八道吧,你这种手段哄六妹还差不多,我什么不懂?你这套对我没用。”

懂不懂,是一回事。

吃不吃,又是一回事了。

接着,寿安公主道:“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想不想娶六妹?”

苏曳道:“想,倒是想的。”

寿安公主顿时气着了,好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真敢承认啊。

“那我在这里就预祝未来的六额驸大功告成了。”寿安公主道:“我这里庙小,就不留您了。”

苏曳起身,来到她身后,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唯独现在,是真真喜欢。”

“你真不用拿这种话哄我,我这个年纪的女人,心里门清。”寿安公主道:“而且我已经嫁人了,你也不用在我耳边说这些疯话,不要想着来坏我名节,满足你一时贪欲。”

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冷笑道:“另外你放心,皇上那边我会周旋,六妹那边,我也会帮你努力。但是现在,我是不想见到你了,你赶紧走吧。”

说罢,她直接起身,一把将苏曳推开。

苏曳走出书房的时候,顿时见到一个少女蹦跳进来。

见到有人,她立刻恢复了端庄的步伐。

再又发现是苏曳,她精致绝伦的脸蛋顿时一板,狠狠瞪他一眼。

又是你?一个大男人,三番两次偷偷摸摸出现在四姐的家里,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就这样,还想要让我嫁给你?

苏曳看到寿禧公主,一丝不苟地行礼,然后让路在一边,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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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时间,皇帝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

但是,他和苏曳的关系,依旧别扭在那里。

皇帝心中明明感念苏曳,所以对刺杀苏曳的那些人,几乎是当天判案,当天斩杀。

次日,就去抄家了。

就是为了向外界,向苏曳表态。

朕还是很宠信苏曳的,你们不要胡乱瞎想。

但是,想让皇帝召回兆麟,在这件事情上向苏曳认错,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想着苏曳进宫,在这件事情上认个错,然后立刻返回天津练兵。

甚至,为了更加名正言顺,他还可以给苏曳的文官职位上,再升一级。

但苏曳始终没有进宫认错。

于是,就僵在那里了。

哼!

新军的事情,你苏曳不急?

那朕也不急。

………………………………

而天津新军这边,霍乱已经不断蔓延。

被关入大隔离房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现在已经不分什么苏曳嫡系,伯彦嫡系,兆麟嫡系了。

兆麟见到这个架势,已经准备跑路了。

而且他理由非常充分,他是协办大臣,调解新军和地方关系的,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离开军营。

他感觉自己再不走的话,自己也要被感染上了。

因为洋人军官团,还有雇佣兵队,已经撤出了新军,但是也没有走远,在距离十几里之外的新建兵营那里住了下来。

这是荣禄督建的,经过半年时间,已经建造了大半。

兆麟要走,却被伯彦强留下来。

“这个时候走,只能前功尽弃。”伯彦寒声道:“军中发生霍乱,本就是千载难逢收买人心的时候,但霍乱毕竟危险,我们无法深入一线去救治他们。但只要我们在军营里面,至少代表着我们有胆量,和没有感染的官兵们同生共死。你这一跑,在新军心目中的形象,就全毁了。”

无奈之下,兆麟只能留下来。

伯彦一边行雷霆手段,只要感染了霍乱的,全部被他无情关入隔离房内,不治疗,远程投喂,自生自灭。

但凡敢离开隔离房半步,格杀勿论。

“我这样做,不是冷酷无情,是为了保护更多的弟兄。”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

不得不说,伯彦的这个口号,还是命中了不少人。

至少,这种举动给没有感染霍乱的官兵带来了安全感。

而且在这种果断冷血的举措下,新军接下来增加的感染病例,也越来越少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兆麟更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跑,否则就名誉扫地了。

发生这样的变故虽然大家都不愿意看到,因为很多伯彦和兆麟提拔起来的军官,也都感染了,被关入了大隔离房,从此以后肯定离心离德了。

但至少剩下这一半没有感染的人,会概念伯彦的救命之恩。

结果还不算最坏!

但是,就在他们刚松一口气的时候。

对于兆麟和伯彦而言,最坏的一幕出现了。

忽然,有一天凌晨!

只听到一声密集的脚步声,一阵人群的呼喊声。

大隔离房里面,已经感染自愈的一部分人,瘦了一大圈,如同鬼一样的人,凶猛地冲了出来。

“我们要活命!”

“抓兆麟!”

“抓伯彦!”

“讨回公道,讨回公道!”

这几百人,潮水一般冲出来。

这一幕,实在吓人。

在大隔离房被生死病痛折磨了几天几夜的人,此时看上去真的如同鬼一般,又臭又脏。

瘦了一大圈,脸色发青,眼窝深陷,眼睛充血。

充满了愤怒,戾气。

伯彦大惊!

这……这让他们跑出来,这还得了?

岂不是让全军感染了?

于是,他大声命令道:“开枪,开枪!”

“不许过线,不许过线!”

他之前就安排几十上百人,时时刻刻监视大隔离房,一旦有人出来,立即开枪。

这些日子,始终没有人冲出来。

而现在,猛然间几百个人冲出来。

“开枪,我命令你们开枪!”

但是这上上百个监视隔离房的新军,手中端着步枪,却始终扣不下扳机。

如何忍心啊?

这些人之前可是同袍啊?

感染之后被关入大隔离房,如同地狱一般,本就这么惨了。

现在让自己开枪,屠杀手无寸铁的同袍?

伯彦见到无人开枪,顿时心中大怒,自己拿过步枪,直接朝着冲过来的自愈者,感染者猛地开枪。

“砰!”

枪响之后,命中目标。

一个枯瘦的感染者,猛地倒地,躺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然后死去了。

鲜血,流了一地。

全场寂静。

那些冲出来的几百个自愈者,感染者,顿时停了下来。

伯彦大吼道:“退回去,退回去,否则格杀勿论,格杀勿论!”

这几百个感染者,自愈者,先低头望向那具尸体,接着抬头望向伯彦,充满了仇恨。

林厉高呼道:“兄弟们,他们没有把我们当人,我们跟他们拼了!”

“拼了!”

“拼了!”

稍稍的停顿之后,这几百个感染者,自愈者,更加疯狂地朝着伯彦和兆麟冲过来。

天津新军,正式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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