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对于这三个重伤昏迷的同伴的突然出现,一群人条件反射的抬起了武器。
领头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绷着一张脸,也被惊得心脏猛的一顿。
只见他们的三个战友满身是血,突兀地出现在半空中,缓慢下落,衣服被割成了一块块的碎布条,看一眼就让人想到了千刀万剐那个词,三人身上没有浑身没有一块好肉。
他们这是受刑了。
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缉/毒/警/察落入了毒贩手里,不会有好结局,也做好了准备,可是真的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人无一不紧绷的脸,眼里带着痛惜和愤恨,握着枪的手臂在绷紧。
但是,他们是怎么出现的……
“戒备。”领头的刚毅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一幕,抬手制止了后面人的动作。
“长尾,是鹦鹉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们肯定是被那些!”
眼尖的就看出是自己同伴,几个人立马警惕地枪口对着周围,另外两个冲了过去,将随身药包一打开,快速查看三人状况。
“不行,长尾,他们受伤太重了,枪口和刀口止不住血必须马上得到正式治疗,这药最多拖延二十分钟。”边说着,那两人迅速将注射器扎进了他们手臂。
周围几个绷着脸的警察也带上了担心紧张,抬着枪的手臂却半点儿没有偏移,眼里满是愤怒。
几人的目光看向了长尾,队伍里明显气势要比周围高一大截的中年男人,他们的队长,那男人一脸冷硬,国字脸显得很是严肃和不近人情,即使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三个同伴。
然而在场的都知道,他们队长漆黑的眸子里酝酿着什么。
“鸣雀,你留下,让他们调医生过来,紧急行事。”长尾命道,而那被点名留下的,是他们这群人里年纪最小的同事。
那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倔强着脸,偏偏又不能违抗命令,明显看出对方不想在后方。
“这是你的同伴,你的任务是保护他们。”长尾命令道,带着剩下八个人继续前进。
“鹦鹉他们就交给你了。”路过大男孩儿时,兄弟们使劲儿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
医疗队很快来了,是直升机过来的,在他们一开始行动就随时待命的医疗小队,很快三人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大男孩儿看着医疗队离开,自己握紧了武器,往同伴离开的方向追去。
他们是一个小队的,他又没有受伤,决不能离开,只让兄弟去承受危险。
行动直到晚上,抓到十多个毒/贩,最重要的那三个领头人混在林海里,无隐无踪。
行动算不上失败不失败的,但后续他们会继续追踪,因为这一车人,完全是他们无意碰上的,还穿着便衣,连装备都没有带上什么。
不过这次,最让他们奇怪的还是鹦鹉几个人的突然出现,那诡异的一幕。对他们整个小队都看在眼里。
还有三个重伤的同伴检测结果显示,除了最开始的枪伤,身上包括脸每一个地方都布满了细长刀口,那刀口甚至是同一时间以同一力道划上去的,深浅程度每个人几乎都一样。
或许有特殊设备能够完成这样的工作,但山林那种状况,也不可能。
无论是同伴身上的伤,还是突然出现的方式,这一系列事件都无法用科学解释。
而且他们查到三人受伤的事发地,在3千米左右的另一处树林里,还有诡异的那一个约摸两米深的坑,底下有个人形压痕。
分析部的说那种程度的烧焦程度和撞击深度,还有那深深的人形痕迹,起码是从好几千米的高空摔下来的。
总不可能从天上飞下来的陨石还长着人形?那石头呢?
如果是人类,能够那种状态还活着的人类,是谁,会带来怎样的破坏性,这些猜测让有关部门更是提高了警觉。
这从建国以来就设置的玄密档案又增加了一起未知,为整面墙的档案架又增加了一份文件,或许有一天能够找到真相,又或许永远只是被封存着。
***
燕瑜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撑着树杆,僵硬地站了起来,一身漆黑的她裹着碎布条,露出的皮肤漆黑一片,只有黑色长发却依然垂顺的就披散在她身后,干净得像是没有跟随他的主人经历过劫难。
从碎裂的左臂袖子里还能看见,怪异的纹路爬满了她整条手臂。
燕瑜直接将增益、锻体、治疗等辅助铭文刻在了左臂骨头和血肉里,痛是痛,效果不错,让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受伤,时时刻刻锻体,达到高级战士的身体强度,抗更重的伤,比如说现在还能动,能自我修复。
虽然在这个世界,修复速度慢得可以。
她扯了扯垂顺的头发,再低头看了看漆黑的左臂,隐约还能看到那深色、缠绕着各种线条的铭文。
原本银色一圈圈缠绕在她小臂的锁链变黑了,铭文载体,一片黯淡,被她刚刚捏住的那节更是几乎要断裂,这种程度,怕是充能也没用了,只能取下来这节重新刻画。
细小锁链一圈圈缠绕着,被炭黑遮挡得暗淡的颜色怎么说还是比她皮肤白些,衬得她的手更焦黑。
这个科技世界对这来自其他世界的铭文,压制得很严重啊,希望这种情况早点改变。
铭文对元力的依赖不是特别大,毕竟铭文正确的算起来,其实是一种规则。
但没有元力的辅助,原本半径两三米的大火球,现在可能就点个烟了。
燕瑜摩挲着手臂,感受了一下铭文强度。
辅助铭文效果被压制到一两成,战斗系铭文直接被压制到接近于无还要受反噬,储物空间还能使用。
但是从空间取东西耗费的精神力翻番,元力装备无法取出。
无所谓了,她倒是去到魔武大陆不也是身无一物吗,还不是活下来了。
而且燕瑜觉得,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
她现在第一件事儿就是养伤,顺便等待。
她很期待,这个世界会出现怎样的变化?希望不要太无聊。
燕瑜捏了捏驱逐铭文的那一节,捻了捻。
似乎一阵风过,悄无声息的,燕瑜所站的地方一大片山坡原本葱郁的绿草突兀的消失不见,直接被削去了一层,只留下黑色的土壤,里面没有半点白色根茎。
仔细一看,那地面似乎被削薄了一层,削去的那些泥土和草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包括燕瑜靠着的背后的那棵大树。
“唔咳咳……,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燕瑜捂着嘴,轻咳了几声,披散在她身后的长发也随之摆了摆,在阳光下,垂顺润滑。
刚刚她只是想将周围恢复原状,驱逐她到来的印记。
似乎……过头了。
这就是驱逐,驱逐是个初级铭文,用处挺多,不过现在这种重伤状态,还是别忘自己身上使了,给自己也削一层就更麻烦了。
燕瑜踩着裸露的泥土,穿着一身黑漆漆的破布条一样的衣服,自在的慢悠悠的离开,长发在她身后垂顺的披散着,一步步走过,在她身后,黑色泥土自动翻了个个,隐去了脚印。
身体还有些僵硬,不过无碍,至于蚀骨的疼痛,疼习惯了,倒也不算什么。
这座山不算偏僻,燕瑜看到了干净灰色的水泥路,还有标着箭头的路牌。
不过一路上她也没遇到一个人。
很好,她喜欢这种好运,让人高兴得骨头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