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洛施思都抱着那个水晶球的盒子。
老板说胶水彻底凝固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盒子不能乱晃。
山路崎岖,偶尔就是一个土坑,洛施思小心翼翼的把它抱在怀里,两分钟就看一次,生怕头和底座分离。
何清的视线偶尔会在倒车镜上扫过,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宝贝一件东西。
“这是要送谁啊?”
洛施思看他一眼,不知为何,本来很正常的一件事,她突然就觉得说不出口来。
仿佛这是她和笨兔子的秘密一样。
她沉着脸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说:“不可说。”
何清睨了她一眼,没有戳穿。
回家的时候,何施情刚好坐在景观湖北面的石桌,方向冲着大门,正好能看到车子停下。
她依然是一副贵族做派,打扮的相当精致,只不过她换了一条背带裤,这次是纯色卡其的,手里端着咖啡,格外悠闲。
距离太远,她没看到车里有什么人。
所以当她看到洛施思从车上走下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丑盒子的时候,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
洛施思一般起的很晚,她有起床气,特别严重的那种。
有一次她想去叫她早点起来,呼吸新鲜空气,差点被她暴乱的信息素冲成傻比。
从那以后,她就很少去督促她进步。
何施情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她确认现在是八点半而不是十点半。
怪。
紧接着,她就看到洛施思去了阳光房,将手里的盒子轻而又轻的放在手边,拿出信纸开始写什么东西。
很怪。
难不成,盒子里装的是考神手办?洛施思突然想奋发图强,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阴险!迷信!
何施情当即放下杯子,底座磕在杯碟上,发出一声脆响。
她立即站起身来,整了整背带裤的带子,转身走进别墅。
卷吧!看谁能卷死谁!?她明天四点就起!
……
洛施思刚回去就打开信纸,快速写了三个字——道歉信。
然后……她卡壳了。
她默默拿起了手机。
可是道歉信不是自己写的,那还有诚意吗?
洛施思又放下了手机。
这一卡,就是半个小时。
在纸上连续写出五句对不起后,洛施思还是认清了自己的语文水平,选择向浏览器低头。
写完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洛施思举着那页信纸,躺在椅背上,看着自己的杰作,觉得真是天才之作,没有一丝漏洞。
先认错,再阐述原因,最后附上保证,逻辑链满分,看不出任何瑕疵。
最后就是信封了,她找了个折信封教学视频。
练废三张纸以后,她折出一个自己很满意的信封。
香味怎么解决呢?
洛施思瞅了一圈,决定偷偷去何清的化妆间觅宝。
为什么偷偷呢?
因为她小时候调皮,毁了何清三支口红。
自那以后,何清的化妆间门上就贴了一张纸——
“洛施思与狗,不得进入!”
甚至不得进入还是标红加粗体。
洛施思出了阳光房,转身就走到何清的化妆间门口,单手把门推开,表情坦荡。
洛施思和狗关她什么事,她是洛十四!
何清的化妆品很多,他是屯屯鼠,桌子上同样的化妆品他会放好几瓶。
洛施思不懂这些,她只是来偷香水的。
很快,她就在桌子上找到了一个喷的东西,闻起来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这个应该就是了,和何清平常身上的味道挺像的。
但洛施思觉得……还不够香。
她把何清的化妆台又搜罗了一遍后,找到了一个白色的瓶子,在一众大牌里出奇朴素,但看起来使用率是最高的。
洛施思打开瓶盖闻了下。
嗯!香!就是它了!
大宝!永远的神!
她把大宝塞进裤兜里,就想打开门溜走,谁知一开门,就碰到门口黑着脸的何清。
他抱着胸站在原地,明显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干嘛呢?”何清突然笑了。
洛施思被笑的一渗,迅速要从他身侧溜走,被何清提溜着耳朵拎回来,森寒道:“都给我摆整齐了!”
……
等到一切都搞定的时候,洛施思拿着信封和水晶球去找林潮。
在去的路上,她不断重复练习见到他该说的话。
谁知刚到他家门口,就看到柴小青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回来,站在大门那里聊天。
“人家可娇贵呢,不就是蜘蛛掉身上了嘛,直接吓病了,呵呵,我家健儿还敢上手抓呢……”
“哎呦,老三家可是养了个活祖宗出来!不是我说,现在这孩子就是玻璃心!”
中年男人听到后也哂笑了一声:“是啊,蜘蛛嘛,谁家土窑里没有,那还能吃吃虫子,好着哩”。
洛施思听到后直接皱了眉。
她走近两人,视线在周围找了找。
那天抓猪倒在地上的时候,抬头不经意间好像看见一个灰纹的蜘蛛腿来着,还挺粗的。
不知道是不是那只。
洛施思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蜘蛛腿,她的身高在同龄人里算是出类拔萃,反正比柴小青高。
身高优势,她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柴小青还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呼,就看她一直在找什么。
中年男人裹着头巾,也好奇的背着手看她要做什么。
可能是因为洞不够深,蜘蛛呆在浅层,洛施思把信装进兜里,东西放在一边,就从周围拿起一根枯树枝,捅了捅。
蜘蛛受了惊,一下就窜了出来,跑到蛛网上。
柴小青和中年男人一下就惊到了。
洛施思看向两人,微笑:“你们说的是这个‘小蜘蛛’吗?”
中年男人仰头看着足有半个成人拳头大小的蜘蛛,直接拍了大腿:“我的老天爷啊,夭寿啊,你家这蜘蛛都快成精了吧!”
柴小青也吓到脸色发青,捂住嘴一时说不出话来,眼睛都快脱框了。
蜘蛛离他最近,就在他头顶,往上看的时候,甚至能看到蜘蛛腿上密密麻麻的细毛,四只眼睛黑豆一样,肚子还在一动一动的。
林家的大门是黄土块砌成的,就中间挖了个土巷子安了门。
柴小青慌张之下,尖叫着从土墙上抓了一个土疙瘩给它扔上去。
这下可好,如果他不扔,都不会受到后面的惊吓。
大蜘蛛抓着的网,被土块一下破掉,蜘蛛勾着一根蛛丝荡来荡去,最后落在了柴小青头上。
中年男人惊慌失措的指着柴小青的头,大喊:“头!头!它在你头上爬!”。
柴小青的视线上移,看到一只蜘蛛腿从头上爬下来,当即叫了一声,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鸭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中年男人眼泪都吓出来了。
里面的女人们听到尖叫声跑了出来,正好看到蜘蛛从柴小青头上爬下来,迅速往墙上爬。
洛施思眼疾手快,拿着树枝一下给它抽到地上,反手就拿起地上的石头,给它狠狠来了一下。
大蜘蛛被石头砸穿,六条腿抽搐了几下,就见青绿色的血液从石头周围蔓延出来,流了很大一滩。
林潮本来因为就因为身体失温底子很虚弱,受了惊吓后直接又发起了烧,直到凌晨三点多才退了烧。
刚醒来时,意识还有些模糊,就听到了二娘夫的叫声。
爸爸看他醒来,心疼地给他递了碗水:“喝点儿,别脱水了”。
林潮捂着头坐起来,白着嘴唇喝了起来。
“儿子你先喝着,我去看看外面怎么了?”
叫的挺惨的。
岑阿丰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不烧了才站起来。
刚出去,他就看到柴小青在地上躺着,柴小青的好友站在旁边一副腿软的样子。
林桂兰刚被林桂芳教育了,心情正不好,出来就看到柴小青在地上躺着,立马上前把人扶起来,问旁边的中年男人。
男人抖着嘴唇,指着旁边被石头砸死的蜘蛛:“蜘,蜘,蜘蛛”。
又指了指柴小青:“晕了”。
林桂兰烦得要死,看到蜘蛛也没好话:“不就一只蜘蛛嘛?是没见过?这都能吓到?一天天净添乱!”
洛施思看他说不清楚,就弯腰拿起立在角落的铁锹来,垫了点土在铁锹上,才把蜘蛛连带石头铲起来,递到林桂兰眼前。
林桂兰没设防,猛的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嘴边喊道:“妈呀~呀~呀~呀”。
“你干嘛”她被下了面子,生气地瞪着洛施思。
洛施思歪了歪头,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我不干嘛啊?大姐,这玩意儿刚刚掉到你小君头上了,是我把它打死的,你怎么还生气啊?”
林桂兰看向中年男人,男人立马点头:“对!对!”
林桂兰一下就没话说了,但又实在难堪,就不看她。
洛施思一挥铁锹,咻的一下,把蜘蛛扔了个老远,黄土飞在空中,呛得几个人咳嗽了几声。
她扫了一眼几人的表情,假惺惺道:“哎呀,我起手有点重了,不好意思啊,大人不会怪小孩儿吧”。
林桂兰又瞪了一眼她,扛着柴小青走了。
中年男人看事情结束,也灰溜溜地跑了。
洛施思拍了拍手上的土,看见柴小青睁开半只眼,她故意高声道:“唉,现在的大人真是纸憋的(玻璃心)哩,蜘蛛辣个小玩意都怕,别个(这个人)真是娇气滴很哩~”。
她平常也会说土话,但她觉得家乡话有点阴阳,所以一般不说。
今天倒是说了个痛快。
隔着十里地都能听出来她的阴阳。
岑阿丰刚出来就看到二娘扛着柴小青回来,身后洛施思又那样讲,他哪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脸上不可克制的浮上笑意,又在林桂兰看过来的时候憋回去,低头摸了摸鼻子。
林潮也听到了洛施思的话,愣神之间,就看到二娘夫被扛着进了屋,被二娘放在了他旁边,扯了个枕头垫在他头下面。
他捧着碗,长睫毛一眨一眨的有些困惑,故哑着嗓子问:“二娘……二娘夫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娘:他只是困了,没找到床。
二娘夫没事,二娘夫只是想掉小珍珠捏……
宣传一下预收捏,很喜欢这个故事:
《娃娃亲(GB)》
女A男O,互宠,双c。
许禾十岁分化成Omega后,家长就和邻居约好,给他和宋知沐定了娃娃亲。
因为好奇,他去看过她。
宋知沐从小就很沉默,他跟她说话,她也不回答,只是看着他。
许禾觉得她太无趣,再也没去跟她玩。
儿时的娃娃亲不过是戏言,没过多久他家搬离了汝城,也就不了了之。
17年之后,许禾27岁,因为连着加了好几天班,他成功的上火了,牙龈肿了一个包,只能来看医生。
挂号叫号之后,他进了牙科。
医生是个女A,很年轻,也很帅,属于气质很清冷的那一挂,进门到现在,都没看他一眼。
直到他坐下,他才听到她的声音:“患者名字?”
许禾看了一眼医生胸前的名字,回道:“许禾”。
宋知沐?怎么感觉这个名字这么眼熟?错觉吧?
医生听了他的名字后,手里的签字笔掉到地上,碰撞出一段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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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沐从小的时候见到许禾,就觉得他很特别。
特别聒噪,特别好看。
他不像自己一样安静,活跃的可怕,像一团火。
她时而能听到他的传说……比如经常迟到……比如打哭校霸……
一直到他大学毕业,宋知沐的世界里才安静下来。
她总觉得自己和他不会有交集,但在诊室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她觉得……她们的娃娃亲,该提上议程了。
沉默寡言毒舌醋精AlphaX粗神经漂亮傲娇小狗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