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发现的?”虞淮安问。
“是走亲戚回来的一家人发现的。”张大山禀告道。
“把人带过来。”
张大山转身去领人,但过来的几个人的情况并不好,显然是吓坏了。
这一家五口,除了一个年幼的孩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余四个大人都瑟瑟发抖,面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你们昨天没在村里?”虞淮安皱眉问。
年轻的男子吓坏了,但还是撑着说:“回大人,我家姑姑家昨天办喜事,我们一家都过去了,因帮着收拾,着实太晚了,走山路怕出事,才留宿了一晚。”
这回答是不是真的,只要去查一查就能知道真假,虞淮安没纠结这个,而是继续问:“为什么回来这么早?”
“家中养着牲畜,昨晚不在,怕出事,天不亮我们就从姑姑家出来了,天亮之后才到的,但没想到一进村……”想到那个画面,年轻男人的面色更白了。
知道这些人不管有没有牵扯,目前是问不出什么的,虞淮安安排人去人家说的姑姑家打探,只有打探清楚了,才能证明这一家人是无辜的。
“还有别的发现吗?”虞淮安问张大山。
张大山点点头说:“这些村民被杀的时候,应该是毫无准备的,有些直接死在自己的屋里,属下查了一下,好些人死在开门的门口,应该是昨晚晚饭之后,具体的还要等仵作查了之后才清楚。
虞淮安知道大致事情之后,自己带人开始收集更多证据……
等满村被屠的消息送到宫里的时候,整个朝堂哗然。
”什么人干的?”皇上震怒,但没人回答。
虞淮安顶着压力说:“回皇上,臣查过,屠村的人不少,从村里的痕迹一直往外查,痕迹在襄县外的外岭山山脚下消失了
,臣怀疑山里已经有一批穷凶极恶的匪徒……”
“匪徒?”皇上直接砸了奏折,“抓到人了?”
“回皇上,襄县县衙兵力不够。”
他不能为了立功,不顾衙役的生死。
上奏折也是为了搬救兵。
这些人,不管是为了什么屠村,他都不会放过。
襄县的防备能力,朝臣们都清楚,虞淮安才接手不久,连发展都来不及,所以来搬救兵也没错,这个时候,连看虞淮安不顺眼的都不敢找茬了。
“皇上,这些匪徒穷凶极恶,恶贯满盈,不是一般人能对付,臣愿意带兵去剿灭。”在皇上还没决定怎么做的时候,睿王先表态道。
皇上皱眉,匪徒不是一般人能对付,代表动用的会是军营的人,这匪徒还不知道多少人,万一有个差错就会出大事的。
“睿王,军营的职责是守护京城安全,不宜去缴费的。”有人婉转的提醒道。
“对啊,这事关重大,万一出事,谁能承担。”
对于睿王的提议,很多人反对,但一些聪明的都保持沉默,如薛悯跟老太傅等。
“皇上,一村两百多人,无一活口,其手段可想而知,不管是襄县县衙还是京城县衙里的人,都对付不了这些穷凶极恶的人,与其让那些人白白送死,不如臣带人去剿灭,”睿王很镇定的说。
皇上知道睿王说的都对,但军营不能控,他看着虞淮安说:“你带人去打探一下,匪徒具体在哪里,有多少人……”
“臣遵旨!”
外岭山很大,群山连绵,想要找到匪徒的行踪,极难。
但皇上下了命令,虞淮安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等他回到县衙,准备安排的时候,看到萧疆域带人过来,就问:“你没听到消息吗,我最近没时间带你了。”
萧疆域严肃道:“我知道,所以带人来帮你,这些人都是从小陪着我一起长大训练的,本事不小,可以用。”
虞淮安正愁没人可用,怕这些衙役去找匪徒的痕迹是送人头,没想到萧疆域给他送来了有用的人。
“那我不客气了,这些人先借我几天,等查明之后再还你。”虞淮安果断道。
“我跟你一起去!”萧疆域说。
虞淮安婉拒:“山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我不能答应你。”
要是别的情况,他还能点头,他也相信萧疆域的本事。
可他对外岭山一点都不熟悉,山里有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带人萧疆域进去,那是睿王的继承人,自己要把人给弄没了,不光是睿王,皇上都会杀了他的。
萧疆域见虞淮安语气坚决,知道自己再怎么说都没用,就没有再强烈要求,而是提醒说:“你自己小心一些。”
虞淮安点头。
他带上了萧疆域的人,再让张大山跟王五他们在山下戒备……
屠村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在京中引起一片哗然。
两百多条人命,那不是开玩笑,大家都因为京外有这样一股势力在而惴惴不安。
在众人惴惴不安的时候,睿王府的气氛却完全不一样。
睿王妃脸露笑意,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欢喜。
萧齐锐则在震撼自己听到的消息,却无意中看到母妃那满脸的喜悦,想到她之前提的,福至心灵,震惊道:“母妃,城外的事情,是你吩咐的?”
面对自己的儿子,睿王妃想也不想的点头道:“对,这才是开始,等城外军营空了的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为什么?两百多条人命啊!”就算想造反,他都没有那么想过。
这有点可怕!
睿王妃睨着教训道:“成大事者,不拘
小节,自古皇位更替,那个不流血的,几百条人命而已,这只是开始,儿子,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心软了,不想要那个皇位了。”
皇位是萧齐锐的执念,他怎么可能为了几百条人命就放弃呢,所以他直接否认。
睿王妃很满意他的选择,轻笑道:“那些人,不值得你伤心,我现在把虞淮安都弄出去了,虞府的守护就更薄弱了,你要争取所有机会,一定要把皇位拿下来。”
萧齐锐没想那么多,被母妃一提醒,才知道他们特意选的襄县外的村民……
“母妃,什么时候动手最好?”他问。
“等城外大军开拔,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现在,你要开始计划一切……”
萧齐锐知道这一点上,自己是比不过母妃的,就乖乖的听着……
……
“两百多口人?”薛如玉不敢置信的失声喊道。
玟儿满脸凝重道:“消息在京城传遍了,说是满村就活了十一个人,那些匪徒连没有满月的娃娃都没有放过,其行为极为残忍。”
薛如玉到抽口气,不由开始担心虞淮安的安全。
那些人穷凶极恶,怕是不好对付,也不知道虞淮安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让人去大人那边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薛如玉安排说。
玟儿知道他们夫妇感情好,也没说什么,直接应了一声就往外走,但她没还出院子呢,就远远的看到鹿儿带了薛家人过来,忙转身禀告。
薛如玉一听薛家人来了,还以为是如珠跟如雪,也没动,结果她没想到,来的是母亲跟婶婶,忙让她起身请安。
“知道自己有身孕了,还那么多礼。”柯氏拦着不让她乱动。
薛如玉顺着婶婶的力气坐下,然后看着她们问:“母亲,婶婶,你们怎么
来了?”
身后的薛家两姐妹对视了一眼,跟着进来。
“襄县出了那么大的事,我跟你婶婶放心不下,就来看看。”郭氏见她还算冷静,心里松口气。
薛如玉却没有轻松,她看着她们,迟疑了一下问:“母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虞淮安没回来,城里打探到的都不是秘密,所以她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就直接问道。
郭氏知道她聪明,也知道虞淮安的事情瞒不住,就叹息一声说;“屠村的事情,皇上知道之后,震怒不已,睿王想带兵去剿匪,但被皇上拒绝了,因为军营的人不能乱动,所以皇上就怕差事安排给了三郎,让他带人进外岭山查探匪徒行踪。”
薛如玉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倒是揪紧了心,满怀担忧说:“外岭山那么大,这匪徒行踪不定,要去哪里查?”
“不清楚,皇上应该是等匪徒的行踪定了之后,再看看要不要让睿王出手。”柯氏坐下后说。
薛如玉这才感觉到这件事不简单,虞淮安牵涉其中,也是危险重重。
“三郎本事大,是个稳当的,你可别胡思乱想。”郭氏安抚着说。
她就是这个放不下,干脆道:“三郎那边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不如你回娘家住吧,好歹还有人照顾你。”
薛如玉想到家里的秘密,摇摇头说:“母亲,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乱想的,三郎也不会乱来,我相信他,我要在府里等他回来。”
“那让两个妹妹留下陪你。”柯氏在一边说。
这个,薛如玉更不敢答应,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可不想让两个妹妹受到惊吓,就摇头说:“我这里到红颜跟饭馆都不方便,还是不留她们了。”
“有马夫在,怎么不方便都不用她们走过去。”郭氏反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