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目眦欲裂一样的痛。
四点钟的闹钟滴滴滴地响，室生秋泽难受地摸着自己的头。
感受到了宿醉是什么样的后果，他露出了比昨晚做噩梦梦见松田阵平给他煮叽里呱啦哈哈笑拉面还要痛苦的表情。
以前他是靠手机的亮光来清醒的，但现在，室生秋泽起床全靠意志力。
挣扎了几秒，室生秋泽坐了起来。
休息日的警察学校，四点很安静。
隔壁冲田本亮的呼噜声震天响，还没彻底清醒的室生秋泽感慨了一句自己因为酒精又高了一档睡眠质量，穿衣服后洗漱起来。
前前后后不过十分钟，洗去一身酒味的他站在了宿舍门口，室生秋泽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宿舍走廊，想着几个小时就能回来，干脆没和冲田说。
八点和冲田去教室复习，应该来得及。
因为才四点出头，所以校门还没开，不过在保卫室的警察同学认识他，索性没拦，让他早去早回，顺便给他们带一份早餐。
“明生他们……待在保卫室快通宵了吧……”
室生秋泽唏嘘地搓了搓手，幸好他直到现在都没安排到夜间轮值，不过轮到了他也没什么想抱怨的点，最多就是昼夜颠倒得有些痛苦罢了。
米花咖啡馆距离警察学校有些远，室生秋泽准备坐电车。
四点半，室生秋泽站在了米花咖啡馆前。
他来得太早，米花咖啡馆的服务员刚来，见客人站在门边，小林千明握着开门的钥匙，试探地问：“先生，您在等人吗？”
“嗯？啊，是的。”
室生秋泽看了一眼米花咖啡馆门口挂着的牌子，上面显示的营业时间是早晨五点到晚上九点，对小林千明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来得太早了。”
“不会不会，能这么早来我们这里，我也很高兴。”
小林千明推开店门，笑着说，“不介意的话，先生可以先进来等。”
扑面而来咖啡豆的味道，让还没吃早餐的室生秋泽有了饥饿感。
但看小林千明开始开灯打扫等等工作，探头朝室内看的室生秋泽没好意思打扰，道谢后坐在了靠窗的角落处。
从他的方向，能看到街上还很稀少的人群。
过了二十分钟，拿着菜单随心点了几样的室生秋泽等来了他其中一个好友。
工藤秦戴着兜帽，走在路上的时候不断往身后看，像做贼一样。
她是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的，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半夜三点就下了飞机，大概是不想吵到她和新一，所以进来后没喊他们，自顾自回到房间睡了。
天知道她起床看到爸爸妈妈卧室门内亮着夜灯时表情有多惊恐。刷牙洗脸都怕水龙头的声音把人吵醒。
“你这该不会是想来咖啡馆偷东西吧。”室生秋泽看着工藤秦那鬼鬼祟祟的工作，笑道，“新一不让你出门吗？”
“不是啦。”
工藤秦坐上椅子，无语地反驳，“爸爸妈妈昨晚回家了，本来妈妈这次回来就是向我兴师问罪的，要是让她知道我大清早瞒着他们跑到咖啡馆，指不定要怎么啰嗦呢。”
“但是，瞒不过工藤优作先生吧？”室生秋泽看小林千明将一半的餐点送上来，礼貌地道谢后，转而好奇地问，“感觉那位知名作家看一眼门口都能猜到你出去过。”
“放心好了，我有留下暗号让爸爸拖延时间。”工藤秦笑眯眯道，“因为在爸爸走之前，爸爸答应了我生日一个愿望嘛，就用在这里咯。”
她才没有那么傻呢。
“这是客人您点的帕尼尼。”小林千明将室生秋泽点的最后一份早餐端上了桌，想到室生秋泽嘱咐的那两份早餐，斟酌了下语句，“因为三明治外带容易软化，您需要换成别的吗？”
室生秋泽思索了会儿，让熬夜班的同期吃软三明治，多少有点费良心，“换成帕尼尼吧。”
“好的，请稍等。”
又过了几分钟，一道黑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工藤秦的视野。
那是一位和室生秋泽年龄相差不大的黑衣女子，黝黑的长卷发懒散披在肩上，正好将漂亮的圆脸修饰得很妥帖。而衣服则是时下流行的款式，不出意外的话，基本全是向来不涉时尚的室生秋泽认不清的牌子。
对方挂着一副文雅的眼镜，远远地，坐在咖啡馆的两人看不清那副眼镜后那深邃的瞳孔，也没法分辨对方的全貌。
但他们依然认出了三木和琴。
三木和琴刚从外国飞机下来，没来得及在酒店喘口气，便独自来到酒店附近的咖啡馆吃早餐。
已经是代号成员的她可以不被随时监控位置，不过为了不留下尾巴，她还是和往常一样，跑来酒店附近的米花咖啡馆吃早餐。
因为来得频繁，组织那边已经不会起疑心了——然而她在组织生活久了，反倒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即便是碰面，她也只有在确认检查周边环境的安全后才能放心。
推开门，在前台准备红茶的小林千明抬眼看到她，惊喜地冲她笑了。
“欢迎光临，三木！”小林千明有几天没看到这位凌晨来的常客了，双手拍了一下掌，高兴又期待地问，“修学旅行结束了吗？大阪大学那边安排的修学旅行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这个季节玩沙滩排球还是太晒了点。”
——那是当然，在大楼楼顶蹲守被太阳攻击了一整天，她都黑了一个色度了。三木和琴无奈笑着耸耸肩，“反正快研究生毕业了，之后随便找个医院实习上班好了。”
“从以前我就想问了……三木你为什么大学毕业后不去医院实习，非得研究生啊？”
“没办法，家里自作主张。”
如果组织算家里的话，三木和琴凝视着菜单微微出神。
把犯罪者的摇篮叫成家，她多少反胃了会儿。不过，要是按照这个思路，收养她抚养她的皮斯克能被称作文字意义上的“父亲”，偶尔会和她聊天的爱尔兰是“兄长”——至于“母亲”的存在，她迄今遇见过的女性，恐怕只有宫野艾莲娜配得上。
……虽然只见过短暂的一面。
“嗯……我还是老样子吧。”
三木和琴淡笑着，“红茶和芝士蛋糕。”
她的视角往后移了移，瞧见棕红发青年和扎着黑马尾的小女孩后，神色忽然变得很意外，仿佛陌生人之间的初见。
三木和琴提了一下电脑包，里面是她才写了一半，准备来这里浑水摸鱼的论文。
“这个点就有客人了吗？”
“抱歉啦，三木你那个绝佳好位置被抢了呢。”小林千明一边手脚麻利地处理起蛋糕，一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也没想到那位先生会这么早带妹妹来这里，唔、三木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坐在他们后边？”
“没关系。”三木和琴达到了一半目的，忍不住笑着解释，“我去问问能不能和他们拼桌吧，在那个座位我才能写出论文，小林你又不是不清楚。”
她看向身后两个望眼欲穿眼巴巴的朋友，距离这么远，她却已经能闻到工藤秦爱吃的番茄料理、和室生秋泽点的芝士帕尼尼了。
“而且看上去，他们两个应该挺好说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2019年的骗哥哥手段，室生秋泽从松田阵平手里抢走了他的早餐，等松田阵平从爆炸组追上的时候早餐已经被室生秋泽吃完了，松田阵平很生气。
室生秋泽问：阵平哥你还要早餐吗？
松田阵平臭着脸说：要
室生秋泽说：想要就闭上眼睛
松田阵平将信将疑闭上了眼睛，在睁眼后室生秋泽掏出了早餐说：阵平哥你还要早餐吗？松田阵平说要，室生秋泽说还想要就再闭上眼睛，松田阵平将信将疑闭上了眼睛，在睁眼后室生秋泽掏出了早餐说：阵平哥你还要早餐吗？松田阵平说要，室生秋泽说还想要就再闭上眼睛……
松田阵平两遍后拳头硬了，给了室生秋泽一拳，双手插兜无情回了爆炸组，并让原地痛得大叫的室生秋泽等会带两份早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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