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格如没立刻答,食指点点脸颊,一下一下,少女柔嫩的肌肤吹弹可破,被按的微微发红。
江弥清清嗓子,“你想知道,求我就是。”
“因为冯昭吧。”虽是问句,谢格如语气却笃定。
“你怎么知道?”
“冯昭不就爱招惹他那些表姐表妹的么,萧沁玉又那么漂亮,冯昭没道理对萧沁玉松嘴。”谢格如分析:“且刚刚我虽然不给萧沁玉面子,但她对我也不过就是回回嘴,但提起我姐姐时,她眼神里的恨意可都藏不住了。”
江弥无奈摇摇头。只一场对话,就让谢格如猜个八九不离十,白瞎他等在这里这么久,想用萧沁玉的秘密从谢格如那里换点什么。
至于换什么,他还没想清楚。
“你这么一分析,好像萧沁玉已将喜欢冯昭之事广而告之了。”
“最重要的是,我就猜猜,你就给我答案了。”
谢格如摊开手,一脸狡诈又得意。
江弥舌头顶腮,真是服气了。忽然他耳朵一动,好像有什么人过来了,正要告诉谢格如,却见少女直奔自己胸口而来——
“带我上去!”
谢格如一把抓住江弥肩膀,江弥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已抱着谢格如飞到树上。
下一刻,一个道人影出现在院中。
那男子先观察了会儿,确定院中无人后往树下走来,没一会儿,又有一女子走近,见是那男子,就凑过来说话,显然是认识的。
江弥定睛去看,那男子原来是萧钧,和那个好像也很讨厌谢格如的冯锦玉。
萧钧是国子祭酒萧应泰的嫡长子,也就是萧沁玉的兄长。萧家门第不低,萧钧名声也颇佳,怎么和冯锦玉跑这儿私会?
不对,萧家地位再高,他堂堂长兴侯,为什么要躲着他们?
江弥很想喊一嘴,但嘴唇刚动,就被身旁的谢格如一巴掌捂住了嘴巴!
谢格如用口型说:听听他们说什么。
少女柔嫩微热的手心紧紧贴着自己的嘴唇,江弥瞬间心跳加速,身子发僵,很想叫谢格如放开自己,但又不敢说话,怕嘴巴一动,真被当成登徒子。
二人维持着紧紧相连的姿势,江弥脸色木然,心里却七上八下的,直到谢格如放开他,都有些不自在。
谢格如则一派神闲气定盯着树下。
那女子,显然是冯锦玉。
那男子身高还算可以,但有些微“敦实”,谢格如虽是从上往下看,也能看出他容貌,不说一言难尽,也是难以形容了。
这俩人是什么关系?
谢格如还未深思,就见那男的竟然抓住了冯锦玉的小手!
这是碰上传说中的私会了?!
谢格如心下有点小激动,只恨这里没有手机相机,不能当回狗仔,等下次冯锦玉再挑事儿,她就用偷拍照威胁她!
很想讨论下八卦的谢格如一脸兴奋看向江弥,却见对方面无表情,好似没有共同吃瓜的热情。
江弥根本不关心下面那对男女要做什么。他还在复盘,刚刚谢格如手帖过来时,他要是立刻握住她的手腕,严肃警告她别占自己便宜,会不会显得他更正人君子?但那似乎又太“赵淮”了,无趣无趣。
树上,长兴侯脑子里五彩斑斓的。
树下,萧钧和冯锦玉亲热一番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冯锦玉。
“这药无色无味,你等下放些到她的吃食中,不足一刻,她就会浑身发热......到时候,你我再无阻碍。”
冯锦玉看着药瓶,没有接过。
“不至于如此吧,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我就知道,锦玉你太善良,太心软了。”那男人轻叹一声,将药瓶收回,又从怀里拿出另一瓶药。“这个是使牲畜狂躁的药,郭婉珍只要吃下一点,定会忍不住当众暴怒。”
冯锦玉这回将瓶子接了过去,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确定。
“阿钧,其实上回婉珍和谢格如吵闹,已经被我传的人尽皆知。后来她又去谢家大闹了一场,虽然刚刚她们没有立刻打起来,但我知道婉珍的性子,她最厌恶谢格如,定是忍着呢。”冯锦玉抿抿唇:“等等,我想办法再激激她们,婉珍必然会闹的整个郡主府不得安宁。”
“阿钧有谢格如也在,我们为什么不接着用谢格如呢?”
谢格如:?
二位,请问你们问过我意见吗?
江弥没忍住笑出来,谢格如也气笑了,呼吸间扫到江弥脖颈,他一动,带着谢格如也一动。
萧钧察觉不对,猛地抬头,却没见到人影,他又扫过四周,只见初春安静的院落里,有只橘白色的野猫晃过,只以为自己多疑了。
同时,江弥已经抱着谢格如飞到院中房顶趴平。
这回情况紧急,江弥未经谢格如允许,已将人紧紧压在瓦片上。
等江弥意识到此举太过唐突,自己都能感知到谢格如心跳,想慢慢挪开时,却见谢格如红着脸,不敢看自己。
就说个母老虎只是嘴上威风。
江弥嘴角勾起,不知谢格如“扑通扑通”的心跳下,想的是——
好久,好久......没摸过这么高质量的胸肌了!
萧钧又跟冯锦玉腻歪了会儿才离开,冯锦玉看着萧钧离开的背影,手里紧紧抓着那瓶药,不知在想什么,就在谢格如快忍不住时,她终于抬脚离开。
谢格如可算松了口气,就感觉身上一轻——
江弥他跳下去了!
他一个人跳下去了!
谢格如孤单单留在屋顶上,满头问号。
这么年轻,内急吗兄弟??
谢格如不敢大声喊人,怕被还没走多远的冯锦玉发现,只好靠着核心力量,一步步爬到屋顶边缘。
“喂——”谢格如小声喊道。
江弥抬起头,见谢格如冒出一个小脑袋。
“你下来啊。”
“?”
“跳啊。”
江弥神情很是正经,似乎真不明白,谢格如怎么就不能高抬贵腿,跳一个?
谢格如咬咬唇,明白过来,江弥这是报复呢。
就是不知道是报复最早背后说他坏话那次,还是上回把他和醉红楼的姑娘做比,又或者刚刚揩油被他察觉了?
上一世想让老娘摸摸胸肌的糊逼不知道多少呢!
但换位一想,谢格如也觉得江弥找着机会整自己,简直再正常不过。
问题是,现在她该怎么办?
“谢小姐那么聪明厉害,怎么这点小事就难住了?”
下面江弥踏起“沾沾自喜”的步伐,可算让他逮到整人的机会了。
从最开始被谢格如在背后讽刺,到后来在怀德将军府被怼,再到今天,他是半分便宜没沾上。
本来江弥的计划是把萧沁玉和冯昭之事当做“甜头”,先告诉谢格如,等对方上勾了,他再引出后面更重要的事,然后让谢格如心甘情愿帮自己一个忙。
结果倒好,萧沁玉和冯昭的事,自己刚开口,谢格如就猜的八九不离十,后面又冒出萧钧和冯锦玉私会,听着还要给郭婉珍下药,其中又牵扯到谢格如本人。
那药听着还有几分耳熟......
“江弥——”
江弥闻声抬头,就见一女子从天而降,仿若一片软绵绵的粉色云彩飘然而至。
他不及多想,当即举起双臂死死抓住人,一个转圈,谢格如稳稳落地,长出一口气。
谢格如捂着胸口,心跳还未平复,就听近旁江弥冷冷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谢格如“嗯?”了一声,像是不解江弥会问这个。
“喜穿红衣,嘴巴不饶人。我是多蠢,都第二次见了,还不知道你是长兴侯爷江弥?”
江弥冷笑,正要回击,就听谢格如补充道:
“重点是,还长得这么漂亮。”
谢格如笑嘻嘻的,江弥一肚子火不知如何发。
其实这两年喜欢模仿江弥穿红衣的男人很多,但都是歪瓜裂枣,就像刚刚那个萧钧,也穿过一阵子红衣,却只是更突出自己的丑,在被建安郡主当面嘲讽,活像个灯笼成精后,他就再也不穿了。
江弥摸摸脸,嗯,都怪自己长太好。
谢格如的话其实半真半假,原身并未近距离见过江弥,所以那日在怀德将军府时,谢格如并不知道江弥是谁。
但这么个出挑的男人,还颇了解谢家,宰相府等,谢格如回去后不可能不去挖他的身份。
好在长兴侯因美貌和极为得圣宠,原身妹妹谢格兰又非常迷恋他,所以原身对其也略知一二。
谢格如又打听过,得知江弥和堂弟,三房的谢冠宇,近日关系走得近,冬雪那几日还曾来府里住过一晚。
而隔日,不就是自己打趣谢格兰,说长兴侯偏爱醉红楼身高五尺女子的那天。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他就【醉红楼醉红楼】个没完。
综上,在今日来郡主府前,谢格如已经确定江弥的身份,但若不是刚刚实在着急要下来,她也不会这么早就点破江弥的身份。
谢格如整整衣裙,说:
“是,我是曾在背后对侯爷不敬,但您身份贵重,却次次为难我这个六品小官之女,刚刚甚至把我一个人留在那么高的房顶上,这是什么恶趣味呢?”
“谢小姐也太过自谦了,你父亲虽只是工部主事,那也是谢家人。如今谢家虽有颓势,但在大世家中,依然极有分量。”
谢格如点点头:“原来是因为谢家......”:
江弥猛地瞪眼,该死,让她套了话!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