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源珉林附近,这儿是通往沉玉谷方向的路。
或许是因为七星下达了驱逐令,为了避免被璃月人的举报,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愚人众一行避开了有人烟的轻策山庄,选择了人迹罕至的野外。
九昭是坐离人舫追赶的,倒也没有让船直接降落目的地,而是掩人耳目,从沉岩巨渊方向绕过,停在了奥藏山上方。
高处视线开阔,以魔神的耳目能将下方的动静尽收眼底。
云雾环绕身边,九昭坐在山崖上的枫树上,悬空的脚下是万丈深渊。
高处的环境,让她心情舒畅。
收到风中带来了信息后,自后腰处展开了金红的羽翼,少女不带犹豫地直接从奥藏山跃下。
九昭没有选择直接飞落到他们面前,而是选择掩去气息,在愚人众必经的路上等着他们送上门。
所以,当女士见到半路中的拦路虎时,露出了见了鬼般的表情。
“呀,等你们好久了。”
视线从碧水源的水面移开,九昭偏过脑袋,抬手冲着为首的公子和女士打了个招呼。
“女士,看来你多此一举的谋划,果然没什么作用的。”水汽凝成了刀刃,达达利亚见到少女的瞬间,就知晓其来者不善,第一时间就进入备战状态。
湛蓝的眼眸中带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水元素力在其周身跃动,与想要退缩的女士不同,现下的公子看上去战意满满。
“愚人众末席达达利亚,特向璃月的元君大人讨教,唔......用璃月话是这么说来着?”
九昭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后背从树干挪开,她站直身体,转过身,右手握上了单手剑,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
“等一下——”
女士大叫,想要阻止就要马上就要交手的一人一神。
“维帕尔,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们离开的路线?!”
在离开北国银行的时候,女士便从九昭那抹微笑中感到了她的恶意,她当下就有不好的预感。
女士相信维帕尔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于是在七星下达驱逐令后,愚人众的大部队便坐船离开了,公子和女士则携带着几位愚人众士官轻装步行,是为了避开维帕尔的突袭。
但是就像公子说得那样那是多次一举的谋划,没有任何作用。
就算如此,女士也不是像公子那样的战斗狂,她认为与维帕尔战斗无用,更何况哪怕她和公子联手也大概率不是维帕尔的对手。
这种、这种必输的战斗,她根本不想要发生!
只是,现在做决定的不是她,也不是公子。
而是找上门来的维帕尔。
显然,维帕尔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们。
“想要死的明白一点儿?”
九昭的脚步停下,她嗤笑了声,“很简单,我是百鸟之首,提瓦特所有的鸟儿都是我的耳目,你们若是想要我发现不了你们的行踪,除非是去往那些鸟儿无法抵达的地方。”
“女士,现在计较这么根本没用吧。”
蠢蠢欲动的达达利亚被打断后,带了几分不满地说道,女士的退却和想要避而不战都让他十分看不上。
“用话语拖延时间也是浪费时间,这位元君大人明摆着就不想我们轻易回至冬交差,与其多费口舌,不如让她看看我们愚人众的志气,这样才算不辱没女皇的威名。”
说完,公子冲了出去。
九昭抬手,来仪剑挡住了达达利亚的水刃。
水元素力和火元素力碰撞,四周瞬间弥漫了足够将人烫伤的水蒸气。
在白雾般的水汽下,眸光在青年的面上停留了片刻,少女勾唇一下,漫不经心地夸了一句,“你比女士要聪明,性格还算讨人喜欢。”
不过——
深红的来仪剑身被火焰给覆盖,九昭手腕一转,将人给掀了出去。
放出奥赛尔的账还是要算。
达达利亚灵活地在空中转了个圈,双脚蹬在了后边最近的树干上,然后借力再次攻上前。
女士见有公子吸引注意,本想趁机离开。
但九昭左手甩出了火焰锁链,缠住了女士的双腿,来仪剑举到眼前,再次挡住了达达利亚的攻击。
眉梢轻挑,她调侃道,“你们同僚之情真是淡薄啊。”
“我倒是希望元君大人你不要理她。”
湛蓝的眼瞳中满是遇到强敌的狂喜,见攻击再被挡下,达达利亚转手将双刃的刀柄拼合,化作长柄武器,挥舞间水元素化作断流。
乌发间的几缕红发隐隐发光,九昭轻笑了声,左手微微用力,右手的来仪剑变作来仪枪,燃火的枪尖横扫,将断流蒸发。
而借助断流遮挡的攻来的公子将水刃对准了被九昭轻易扯过来的女士。
“啧。”
手腕一转,水刃堪堪擦过了女士的脖子,几缕发丝被削落。
达达利亚皱眉,“碍事。”
来仪枪往后一挥,挡住水刃,她唇角带笑,绯红的眼瞳扫过停留在后方的愚人众士官,面对两个执行官显得游刃有余的九昭挑眉问道,“你们不一起上吗?”
“愣着干什么,一起上!”
想逃没有逃了,女士恼羞成怒,周身泛起了寒意。
愚人众士官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举起武器冲了上来。
“真是听话啊——”
九昭不知是满意其送上门来挨打或是遗憾其前来送死,发出了一声叹息后,元素力瞬间爆发。
***
珉林靠近离水源的土地如同被浓墨重彩的大笔肆意涂抹过一片漆黑,附近的树木被烧得只剩下黑色的骨架,焦黑的树枝在风中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
“啊啊,好像有些过火了。”
来仪剑脱手,在落地前便消失了,九昭抬脚,绕过了穿着魔王武装倒地的达达利亚,朝着还清醒的女士走去。
“我可是——”
“愚人众、而且还是执行官,我知道。”
九昭冷淡地打断了她的叫嚣,“那又怎样?”
“博士的切片我都追杀了不少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我是会怕其他执行官来报复啊,还是会怕你们的女皇大人亲自下场呢?”
她停在倒在地上的女士跟前,慢悠悠地俯身,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微微用力,让她被迫抬起头。
绯红色的眼瞳盯住了她的眼睛,九昭慢条斯理地说道,“给你一个选择,死……”
“或是用神之心换你的命?”
“岩、岩神的神之心可是岩神和女皇陛下的契约,你想让岩神毁约吗?”因为被扼住喉咙的关系,女士的吐词有些艰难。
“毁约?”九昭轻笑了一下,“这话又从何说起?”
“帝君亲手将神之心交给你,和冰神的契约算是达成,可是路上被我抢走,只能怪你们能力不足,保护不了神之心,跟帝君又有何干系。”
扼住女士喉咙的手慢慢松开,不过九昭的手没有立刻挪开,指尖反而是轻轻抚摸着她的脖颈处,像是想抚摸冰冷的物件一般。
她说着,食指轻挑起女士的下巴,少女语气异常温柔地问道,“你说是不是?”
疯子。
女士心底暗骂,维帕尔不是弑杀的魔神,所以这一行之中哪怕公子被教训的很惨,但只要她觉得公子罪不至死,便没有取他和其他愚人众士官的命,只是教训了一顿。
但维帕尔也不是不会杀人的魔神,虽然她杀的博士的只是切片,但追杀在博士途中不少恶行满满的博士的研究助手也死了不少。
女士毫不怀疑若是她选择了死,维帕尔会真的让她死。
因为在北国银行她就动了杀心。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比起解开奥赛尔封印的公子,她反而更招维帕尔的仇恨。
若是女士问起来,这个问题九昭倒是会告诉她。
九昭在种花家的时候走过璃月的剧情,公子虽然放出了奥赛尔,但在剧情中纯纯的被帝君和同僚利用大怨种,而女士躲在背后谋划一切取得了神之心,算是主谋,在她在北国银行交谈的时候,面对帝君态度太嚣张了。
这三千年来,就连她都没有那么高高在上地对帝君说过话,区区女士怎么敢的。
至于她教训公子。
比起水淹璃月,她更气那家伙觊觎帝君的仙体,更是在黄金屋对帝君仙体不敬。
毕竟她不是维帕尔,而是九昭啊……
比起人,她更爱龙。
尤其帝君还是从小将她养大,对她而言亦兄亦父的龙。
更何况,九昭不差摩拉,璃月的损失对于她而言只是九牛一毛的钱财,后续让七星安排从她这儿拿财物数倍弥补回来就是了。
但是,帝君受的委屈怎么办?!
虽然帝君本人不觉得委屈,但九昭觉得他委屈了。
神之心就更加了。
送给冰神,不如给她。
至于与冰神契约,她才不管,有本事让冰神来找她算账啊?!
女士最终还是怕了,她妥协将神之心交给了九昭。
手指捏着溢散着黄金光泽的棋子模样的神之心,少女将其朝着阳光举起。
嗯,真品。
九昭确认后,便将其收入袖中,没再管女士,直接离开了。
***
“啊,九昭——”
因为要回去跟帝君吃饭,九昭教训完愚人众之后就直接回到璃月港,恰巧在港口处遇到了从野外回来的空和派蒙。
派蒙见到她热情地打招呼。
这会儿,九昭心情不错,同样笑着挥了挥手,“我们还真是有缘。”
“是呀是呀。”派蒙连连点头,突然她愣住,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诶?九昭你头上的发饰是不是少了一个?”
“啊,是吗?”九昭下意识地抬手,在左耳上方的头发处摸了个空。
原本左右一对的凤翎发饰少了一个。
“啊。”九昭想起了什么,轻笑了下,“大概是掉在哪里了吧?”
***
与此同时的珉林
达达利亚已经清醒,女士带着愚人众士官早就离开,而他被留下来了。
但达达利亚倒是没有不满,毕竟他对女士也没有同僚之情,这会儿他独自坐在水边的石头上,用随身携带的绷带将身体上的伤处理完毕后,他从怀中拿出了蓝色渐变凤翎发饰。
青年眼底还有未冷却的兴味和战意,“虽然输得很惨,但……”
蓝眸中漾起了几丝笑意,他将发饰抛了一下,复而重新收进怀中,轻声地说道,“有拿到战利品,也算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九昭,一款扭曲的帝君厨
帝君:普遍性而言,我没有委屈。
九昭: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有种委屈,叫九昭觉得钟离委屈了(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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