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秘书这恭敬的态度,卑微的姿态,以及嘴里说出的那个“您”,所表现出来的一切,让石村长整个人傻住了。
齐天把证件拿了回来,放进兜里。
全秘书身体仍旧躬着。
“全秘书啊。”齐天叫了一声。
“您说。”全秘书姿态很低。
“我刚听说,咱们这丰新村三十多年前有个什么案子是吧?”
“案子?”全秘书愣了一下,露出思索模样,过了好几分钟,全秘书摇了摇头:“齐先生,抱歉,我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些。”
齐天开口道:“说是三十年前,谁家有头羊失踪了,就在这片,啧啧,这种事可得好好查啊。”
全秘书一愣,三十年前一头羊失踪?这算个屁的案子啊!
全秘书心里腹诽,但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嘴上说道:“齐先生,这事我们后面一定严查。”
“不用等后面了。”齐天摇了摇头,“我收到线索,说那头失踪的羊可能就埋在这条路
挖路,找羊!
全秘书整个人都傻了。
这哪里是找羊,这分明就是要拆路啊!
全秘书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大声冲旁边道:“叫施工队过来,拆路!”
“拆路!”石村长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全秘书,这路可不能拆啊!这……”
“石村长,这路拆不拆,不是你说的算!”全秘书呵斥一声,“让施工队来拆路!”
“全秘书,你可不能这样。”齐天开口。
全秘书前一秒还对石村长呵斥,后一秒连忙配上一个笑脸:“齐先生,您说。”
齐天把刚刚收起的那份文件拿了出来:“全秘书,你看,我们办案归办案,但乡里的文件不能破坏,这不让施工队过来,咱就不过来,这谁无视文件破坏规矩,批评教育是小事,那思想觉悟下滑可是大事,所以全秘书,辛苦一下,手动把这路挖开。”
全秘书身体一颤。
手动把路挖开?三公里长,宽车道,高规模的公路啊!这要手动挖,得挖到什么时候去?
“全秘书,配合配合,呵呵。”齐天微微一笑。
全秘书又想到刚刚在电话里老板交待的事,连忙点头:“明白,齐先生。”
“石村长,去,让你们村的人,把手里的家伙都动起来,也给我一把,挖路!”全秘书这般对石村长下令。
石村长摇头:“全秘书,可不能挖啊,这要挖了……”
石村长话还没说完就被全秘书拉到一旁。
“石村长!让你挖你就挖!云顶建筑后面,是官家的身份!大到连市里的老板都要亲自过来,人家说挖,能不挖吗?”
石村长一听这话,脸色猛变,连市里的老板都要过来,这云顶建筑到底是什么背景啊!
石村长面露难色:“全秘书,我们现在已经跟云顶闹成这样了,这路要挖了,另一个公司不来投资,你这让我怎么跟村民解释啊!”
“怎么解释那是你的事!”全秘书语气严厉,“给我挖!不然等等市里的老板来了,唯你是问!”
石村长脸上尽是挣扎之色。
全秘书也顾不得再跟石村长说些什么了,从一旁拿起一把锄头,走到路边就开始挖。
没了攻城器械,挖开三公里的路,那可是个大工程,让全秘书感到绝望,但他没有任何办法。
很快,一辆辆市里的车开了过来,全秘书也见到了自己老板,连忙跑上去把挖路的事说了。
“配合!全力配合!”全秘书的老板立马道,自己也拿起榔头,开始挥舞起来,挖起地面。
丰新村的人看着这些乡里和市里来的人亲自动手挖路,一个个心里滴血,这条路要挖了,他们丰新村又跟以前一样了啊!
有人急切的找上石村长,开口道:“石村长,这路不能拆啊!你去给说说啊!大不了之前那个拆迁价格我们同意还不行吗!”
“就是啊,这路拆了,拆迁也没了,那我们又变成以前那样了,这还怎么活啊!”
这段时间,丰新村很多人都已经想好拆迁赔下来的钱该怎么花了,但此刻,一切又都成了泡影。
村民们把石村长围了起来,七嘴八舌。
石村长看着周围的村民,现在不是他愿不愿意接受的事,是这件事到现在,根本没法做改变了啊!
齐天走了过来:“石村长,想好了,去找宏姐,记住,你们先前的态度让我很不开心,所以,得拿出让我开心的态度来。”
齐天说完,带着宏姐离开。
齐天乘坐劳斯莱斯离开,全秘书还在这里带人拆路。
石村长看着那辆开远的劳斯劳斯,又看了看正在挖路的全秘书等人,耳边不停传来村民们的抱怨声。
“村长,之前那价格那么好,就让他们拆迁呗!”
“现在路也拆了,我们怎么办啊!”
“齐总说让你去找他,那你就给齐总认个错啊,你是村长,你得为村里的人考虑啊!”
道道声音传进石村长耳中,石村长现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跑路!
至于把卫旭饶卖出去,石村长不会做,不是他多讲信用,而是他不敢!
齐天是什么人石村长不知道,也接触不到,只知道有个云顶建筑,挺有钱的。
但卫旭饶是什么人,那石村长太清楚不过了,有哪个安市的人没听说过卫家的大名?
石村长根本不敢得罪卫旭饶,所以这种情况,跑路是最好的选择,什么村长,不干了!
不然等这些人知道真相之后,自己可完蛋了。
想到这里,石村长出声安抚道:“各位,我这就去找齐总,绝对给大家一个解释。”
听到石村长这么说,村民们才安静下来。
走出人群,石村长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喂,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收拾一下,存折拿上,其余什么都不要了,别问为什么,别被别人看到!”
云顶建筑门前,劳斯莱斯停了下来。
“我先去一趟沈乡,这边的事你盯一下……”齐天正给宏姐交待着。
“宏经理,宏经理!”一旁一道女声传来,就见一个穿着朴素,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岁宝宝的女人满脸焦急的走了过来,“宏经理,你见我们家舒修为了吗?昨天晚上他接了个电话,说要去什么村子里谈拆迁款的事,结果一晚上都没回家,今天打电话也打不通,我刚问了公司里的人,都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