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接受了如此大手笔的福利洗礼，徐昭楠工作的更加用心了。因为经手的文件多，她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章程，整理起来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然成为了整理小组的第一名。
这让她在面对那些针对贫困生的福利时也能受的更理直气壮一些。
这天她正埋头忙碌的时候，接到了刘芹的电话，开头就是一阵心虚的问候：“昭楠，今天天气挺好啊哈哈哈哈，你饿不饿渴不渴啊？”
徐昭楠抬手揉了揉眉心，借着和刘芹打电话的空顺便去给已经空了的水杯加水：“你今天不是说要去图书馆复习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这周是考试前的最后一周了，刘芹早就说要准备好好抱抱佛脚。
“额，我这不是已经准备好出发了么，”刘芹在电话里吞吐一下，“就是……突然发现你之前送给我的那个发卡不见了。”
“是不是你放在床上，被挤进被子褶皱里了。”这种事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刘芹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一些零碎东西总是经常性的不见，过一段时间后又突然出现在某个角落。所以徐昭楠很淡定的猜测。
“没……是我今天早上赖床，迷迷糊糊中突然间梦中看到发卡从我头上掉下去了。等我垂死病中惊坐起后找来找去，才发现发卡真不见了。”
徐昭楠：“……”
她喝了口水，略有些无奈的调侃：“那你现在打电话过来承认错误，是准备负荆请罪？”
“不是，是因为我梦里看见发卡掉在我们面试时的地方了，想着你要不要去看看发卡还在不在那里……“刘芹尴尬的简直无以复加。
好朋友送的东西她戴一次就掉了不说，现在还要赠送者去帮她找丢失的东西，这种事情让她现在尬的脚趾都能抠出一套五室一厅了。
可没办法，她进不去寻倩公司没法自己找，另买一个当没丢的话，别说目前她还没见过同样款式的发卡，就是买个类似的，万一被徐昭楠发现了那岂不是当场社死。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当时那个秦总走过来气场那么大，我光注意他去了。”刘芹双手合十，“我知道很麻烦你啦，但那是你送我的东西，我也不想就这么丢失，所以就……“
徐昭楠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小心翼翼的，从东西送出去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这东西和她再没有关系的准备——就像曾经以及现在对家庭付出却毫无回报的一切。但刘芹这么说让她有被重视的感觉，因此她调侃的刘芹嗷嗷伏低做小几句后，答应在午休的时候去会议室那层看看。
刘芹欢天喜地的啵啵两声挂了电话，徐昭楠笑笑，回了座位上。
认真投入做一件事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午休时间到了，徐昭楠跟着办公室的大部队一起去食堂排队取饭。
以前的时候，徐昭楠每天总是不愿意到吃饭的时间。她每一笔钱都要省着花留在刀刃上，所以对于自己是能抠则抠，没兼职不包饭的情况下能吃多便宜就吃多便宜。
但便宜的饭菜就那几样，就算她有意的轮换，这么多年也吃的要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可现在，每餐吃下去的饭菜成为勾着她努力工作的源泉之一，那些留在舌尖上的美味刺激着她，让她重新燃起了对吃饭这件事的热情，每日在食堂排队过程中的乐趣就是划算着今天可以吃到哪几样以前没吃过的菜色。
她还拍了好几次自己餐盘的照片回去给刘芹看，绘声绘色的把吃过这些东西的刘芹给勾的咽口水，信誓旦旦要进寻倩一起品尝美食，完全忽视旁边曹梦阴阳怪气的‘土包子’言论。
不过在见识过食堂出口处对于剩饭剩菜的严格把控以及当场翻倍的罚款后，徐昭楠满怀着对旁边电子屏显示的个人年度罚款累计数据公开处刑的敬畏，尽管想多尝试，也还是在自己的胃口范围内做选择题。
快乐的午餐时间过，徐昭楠和同学们分开，独自去了楼上的会议室。
午休时间，这个一大半都是会议室的楼层很安静。她只来过这里一次，但还是记得当时的位置。快速沿着当时她们的行径路程一边走一边盯着地上，试图发现那个树枝样的发卡。
徐昭楠对于刘芹说的梦不是很报希望。寻倩公司每天都有保洁清洁，地面锃光瓦亮，尽管是一个手指长的发卡那也不会被放过的。但她也不会敷衍就是了。
一路寻过去，别说树枝样的发卡，就是一小根枯枝都没见着。徐昭楠闭目思考了一下，最终挪动脚步，眼神落在过道旁的一盆绿植上。这盆绿植有人高，一众细细的茎秆向上，伸展着细长的叶子，层层叠叠的散发着绿意。
这是什么植物徐昭楠认不出来，但要说最有可能丢这么久还没被发现扫走，那就只有这里了。而且当时秦度明出现时，她们两个就像个激动的鹌鹑一样站在这里。
徐昭楠一边回想着脑海里两个缩头缩脑的鹌鹑形象，一边带着笑仔细看着这盆绿植。顺着密密搭在一起的叶片一点一点往下看，一点小小的红色进入徐昭楠的眼里。她眼前一亮，伸手拿起那个落在盆中间的红色——果然是那个发卡！树枝样的纹路和盆中泥土以及一点落叶完美的混在了一起，要不是那点红色，凭肉眼一时还真分不清。
徐昭楠开心起来。没想到刘芹的梦还挺准确的，她回去可得好好调侃一下刘大仙。
正当她起身时，旁边却突然传来一股力，撞得她踉跄了一下。她赶紧伸手扶住旁边的墙壁稳住自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不好意思，你没……咦，昭楠？”声音的主人十分惊讶。
徐昭楠抬起头去看，也十分惊讶：“学长？”
学长名叫刘咚咚，徐昭楠听他自我介绍时说过，是因为他妈叫丁叮，于是他爸毫不犹豫大手一挥就给他填了个咚咚，以此表达他爸对他妈的喜爱。
徐昭楠记住他，不光是因为他的自我介绍的吐槽让人印象难忘，还因为他是学校里兼职团体的领头人，不光好多的兼职工作都是他找来分给大家的，还曾阻止过包括徐昭楠在内的几个女学生被‘试衣模特’这样的假兼职骗，让徐昭楠很是感激。
“没、没想到在这里就碰到你了，我还以为要……”刘咚咚露出一个爽朗的笑，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立马转移话题，关切道，“你没事吧？我刚刚没看见你在这里，撞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徐昭楠连连摆手：“不怪学长，是我自己在这里没听到你们脚步声过来做出反应，没事的。”
“真没事吗？要不然我扶你到旁边坐一下吧，有些扭伤一时半会感觉不到的。”刘咚咚坚持。
徐昭楠也坚持：“我真没事的。”
旁边站着的人见这两人之间仿佛要就这么一个小问题讨论到天荒地老，于是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道：“你们认识？”
这声音陌生中带着一点熟悉，徐昭楠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别人在，看过去才发现刘咚咚身后站着她此时的大老板，秦度明。大概是因为在午休时间，秦度明此时穿着白衬衣，领带略松，灰蓝色的西装外套被他脱下搭在臂弯里，姿态闲适，和之前电视以及面试那天遇到的样子不同，看起来更年轻了些。
但徐昭楠还是一激灵，下意识的挺直身体双脚并拢低头道：“秦总好。”
刘咚咚也因这一下记起了之前自己是在干什么，于是立马放开前面认出是徐昭楠后下意识去扶她的手，转身对着秦度明挤眉弄眼：“秦总，我们一个学校的，她是我学妹，当然认识。”
秦度明看着面前的小子刚刚还对着人家姑娘故作爽朗实则羞涩，现在却在他面前扮鬼脸试图用脑电波说话的样子，故意拉长声音：“哦~那你应该就是那个叫徐昭楠的学生吧？咚咚刚刚还在和我提起你，说……”
“说你性格认真负责，和这批一同进来的贫困生一样值得让人聘用。”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咚咚抢断了。刘咚咚扭头对徐昭楠严肃道：“我也有负责这一次的兼职，所以刚刚我是在向秦总汇报一些有关资料。”
他面上正经，可背在身后的手却双手合十向秦度明做求饶状。秦度明把手中的外套换了个手，动了动脚换了个站姿，决定放过刘咚咚这一回：“嗯。”
徐昭楠崇拜的眼神落在刘咚咚身上。她早就知道学长能力大，毕竟那么多的兼职组织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拿来的，谁知道学长能力这么大，居然能够和寻倩这样的老总搭上关系！
刘咚咚被看的十分受用。他刚想说点什么，秦度明先说了。
“我也记得你，那天面试的时候你和另一个女学生站在这里，”秦度明打量了一下她的面色，像是闲聊一样道，“不过现在是午休时间，你怎么不去休息？”
“是办公室的环境休息不好吗？”
徐昭楠连忙摇头，同时抬起手：“秦总说的那个是我朋友，她陪我来面试的时候发卡掉了，我过来找发卡……诶？发卡呢？”只见她顺着话抬起的手中空空如也，才被她捏在手里的发卡此时不知所踪。
她下意识的低头往地上找去，嘴里焦急的解释道：“我真是来找发卡的，刚刚发卡还在我手里。”
“会不会是被我刚刚撞掉了？”刘咚咚听了徐昭楠的话也跟着低头下去找，“是什么样的发卡？我帮你找。”
看着两人都低下头弯着腰了，秦度明闲适的面色忽然有些奇怪。他默默地把刚刚挪动换站姿的脚收回来，低头一看，果然发现刚刚硌脚的感觉不是错觉——一个树枝样上面点缀着几个红色小珠子的发卡静静地躺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以碎裂了的形状。
作者有话要说：集团总裁下属面前大型社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