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里的路灯隔得很远,光线十分昏暗,有的路灯坏了,没有及时修理。手冢结月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钻石项链戴在脖子上。
手冢结月身材高挑,一头冰蓝色披肩长发在灯光下格外引人注目,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闪烁着珠宝特有的华彩。她慢慢走着,拿出手机,对电话那头微微带点哭腔。
“爱子,我离家出走了,你今天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再也不要理他了。我没事,只是好像有点感冒,晚上气温有点低。”说着,她摇摇晃晃地扶住路边的电线杆。
她勉强地挤出笑:“对,我还有半小时到你家楼下。谢谢你,爱子。”挂上电话,手冢结月蹲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只有断断续续地抽泣声传出来。
巷子深处的阴影里,两个男人走出来。他们本来只是想在暗处吸点粉,没想到会有一大只肥羊自已跑上门。这个女孩的衣服是某大牌的当季新款,脖子上的钻石至少2克拉。还是独自一个人出来,朋友家离这里有半小时路程。
这简直是天降陷饼,不拿下这一单都对不起他们。干完这票,一个月的用量就不用愁了。
“小妹妹,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家吧!”一个人假意温和地放软声音,走到手冢结月面前。
“是啊,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哦。”另一个人附合。
手冢结月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昏暗的路灯也掩盖不住她精致的五官轮廓。两个小混混被她的容颜惊艳住,一时也忘了,她刚刚明明在哭,眼睛里却没有水雾。
“你们走开。”手冢结月满脸慌乱,拿着装衣服的袋子向胡乱挥舞。
“不要怕嘛,我们就住在这附近,你今晚可以住我们家。”个子稍高的男人伸手想抓住她。
“别过来,你们再靠近我,我就、我就不客气了!”手冢结月双手捏紧袋,狠话放得有气无力。
“你想怎么不客气呀?”两个小混混都笑了。虽然手冢结月的身高比他们想像中高太多,可那姣好的容颜让他们又生了另一种心思。
“我,我要报警。”手冢结月结结巴巴。
二人对视一眼,觉得这小姑娘简直天真无邪,一副从没见过坏人的样子,想着先把人哄住。他们拿出水果刀:“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我们就离开。”
“你们这是打劫?”手冢结月委委屈屈地解开项链,不舍地摸了摸,才递给他们。
小混混们看到那条精致的钻石项链,眼睛里都在发光,正要伸手抢过来。手冢结月拿着项链的手握成拳,一拳锤到面前小混混的胸口,小混混飞出去3米远,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另一个小混混还没反应过来,也被一拳头打飞,摔出5米远。
手冢结月戴好项链,对着躲在咒灵后面的夏油杰喊:“全部录下来了吗?待会可是要作为证据给警察的。”
“这就是你要我看的?”夏油杰面色复杂地从咒灵身后走过来。他没想到手冢结月的演技如此高超,简直可以登台演出。多少演员都自叹不如。
刚刚看到手冢结月蹲在地上哭时,他有些怀疑人生,这是开学第一天就砸学校、打败他和五条悟的那个人吗?
手冢结月先报警,才回答他的问题。“是啊,你会救这种人渣吗?假如他们是罪大恶极的罪犯呢?你还会愿意为他们而死吗?”
夏油杰怔住了,他愿意救杀人犯吗?愿意为救杀人犯而吞服咒灵吗?甚至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不,他不愿意。他只想救好人。可什么是好人,是按他的标准来评判,还是按法律?
只看他的脸色,手冢结月就能猜到他现在的思绪有多混乱。15岁的少年怎么会想那么深奥的事,君不见,一个电车难题困扰几亿人。
“你会救吗?”夏油杰的声音干涩,他有无数个问题想问。
“当然不会。我巴不得所有罪犯全部死光光。”手冢结月双手抱胸,给他一个冷笑。
“所有罪犯?哪怕只是抢劫之类的。”夏油杰被这个回答惊住,他以为最多不救重刑犯。
“只有受害者才有资格说原谅。不信,你在网络上发起匿名投票,百分之九十的人选择把小偷之类的轻型犯罪分子判死刑。”呵呵,网络断案,人均死刑。特别经历过证件被偷之后补办的烦琐,那个时候,她恨不得把小偷抓起来大卸八块。
至于这两个人渣,若不是她有自保能力,换成普通高中女生,能留着小命都是好的。
“我们没有权力判断他们该不该救,应该交给法律处置。”夏油杰这话不知道是想说服自己,还是想说服手冢结月。
“法律?咒术界有谁把法律当回事了吗?当你拥有远超出常人的力量时,你就会把自己当做神明。不是吗?救世主。”手冢结月想到咒术世家们的做派,心里更是厌恶。
夏油杰如当头棒喝,他在心里问自己,我真的把当做神明了吗?
“不要想太多,这是强者的通病。”手冢结月看到夏油杰被打击得失魂落魄,不想失去这个工具人,安慰他道。
手冢结月看着自已的双手,其实,说到在把自已当做高高在上神明这一点上,她也一样。她能让这个世界崩塌,怎么不算神明呢?
远处有警笛响起,警车停在巷子口,警察们很快找到这里,来人中有手冢结月的老熟人,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
“结月,你又钓鱼执法啦。高丘警视知道会很生气的。”目暮十三还没有后来那么胖,只是比较圆润。
手冢结月指着身后的夏油杰道:“这次有男同学在我身边,我不是孤身一人哦。”
夏油杰:听她这话,这事她经常干,被警察训了也不悔改,还理直气壮地把他拉下水。
毛利小五郎苦口婆心劝道:“这事太危险……”
“等你们这些刑警先打得过我再对我说危险吧。”手冢结月微微笑着,说的话却杀人不见血。
毛利小五郎痛苦地捂住脸,她到底是跟谁学的体术?她妈妈虽然体术也很强,也没有她这么离谱。
三年前,年仅12岁的手冢结月在路上假装走失儿童,被一个不怀好意的□□盯上,和今天一样,她把那人打得半死不活之后才报警。
高丘真治十分生气,要她好好检讨自已,手冢结月十分挑衅地放话,整个搜查一课的警察一起上,能打赢她。她就写检查,绝不再犯。高丘真治气红了眼,想给她一点教训,同意此事。
毛利小五郎作为一课最强战力,还考虑怎么放水不让小姑娘输得太惨,然后,整个一课的警察被教做人了。
不管有几个人,从哪个方向进攻她,手冢结月都像能看到一样,动作迅速地躲开后把他们放倒。还一边打,一边说着挑衅的话,你们没吃饱饭吗?很久没训练了吧,技巧都生疏了。
手冢结月一个人挑整个搜查一课的刑警,大获全胜。所有警察都不敢看高丘真治的脸色。那之后三个月,高丘真治秉持只要训不死,就往死里训。手冢结月成了搜查一课的噩梦。
更惨的是,她还时不时钓鱼执法,他们常常收获1到8个受伤的犯罪嫌疑人。每到这时,大家都自觉到训练室加训。
手冢结月熟练地坐上警车,到警察局录口供。夏油杰一脸麻木地陪同。
警察局办公室,手冢结月真诚地安慰:“高丘叔叔已经升职了,你们不要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嘛。我会良心不安的。”
正在做记录的女警手一抖,笔在记录本上划出一道长线。她咬牙切齿:“他的职位更高,更有理由折腾我们了。”录完口供,女警飞速跑走,就像后面有鬼在追她。
手冢结月:她真的是为他们好,想想名侦里的犯罪率,经常训练,能提升不少存活率呢。可惜,没有人理解她的好心。
夏油杰受到同样的待遇,他的心态很好,没有一丝不满。
有新来的警察在议论手冢结月和高丘真治的关系,被前辈们警告。夏油杰升起一丝好奇,又没法厚着脸皮去问不认识的人,简直是百爪挠心。
天色太晚,目暮十三主动提出开车送他们回学校。手冢结月知道他一定跟高丘真治打过小报告,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路上,目暮十三各种试探他们关于高专的事,手冢结月各种敷衍,夏油杰严守“不能告诉普通人的规定”。到了山下,目暮十三坚持要送他们到校门口。
爬过不算短的山路,终于看见校门,清楚地看到“东京都立高等咒术专科学校”几个字,目暮十三才松了口气,总算完成上级的的任务。
手冢结月似笑非笑:“要不要拍个照,证明一下。”
目暮十三居然真的拿出手机,让手冢结果月给他和校门合影。
手冢结月:看来高丘叔叔真给他们留下不少心里阴影。
夏油杰:惨,实在是惨。
回到宿舍,五条悟听到声音,打开门,看到夏油杰两手空空,很是不满。“歌姬没有给我们带伴手礼就算了,你怎么也不带伴手礼回来。”
“下次我会记得,你想要什么?”夏油杰头疼的扶额。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谁还记得伴手礼呀。
“甜品就行。今天的咒灵很麻烦吗?”五条悟有些奇怪地看他。夏油杰的实力不弱,还有手冢结月在,就是特级咒灵也不成问题吧。
“不,跟咒灵没关系。我现在很累,明天再跟你细说。”夏油杰昏昏沉沉地走回房。徒留五条悟一头雾水地站在走廊里。
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今天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
上午是普通老师给他们上文化课,和其它高中并没两样。早就预习过课文,手冢结月学得很快,令她吃惊的是五条悟也学得很好。这不科学,五条悟哪点像成绩好的学生。
五条悟见手冢结月看向他,挑了挑眉:“你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哦。”
“我可是优等生。下午的训练课,你可别怕得躲起来。”手冢结月眼睛笑成弯月,话里却杀气腾腾。
下午还是文化课,五条悟不满地抗议。夜蛾正道强力镇压,“反正你们晚上会训练,白天先学习吧。”
周五下午,手冢爷爷已经派车等在山下,手冢结月主动提出送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程,这里太偏,压根打不到出租车。至于五条悟,早有人等着接这位大少爷。
回到家里,一切跟她走之前没有变化。她把东西整理好之后,便往凉宫家走去。
凉宫甚尔正把小惠往空中抛起,又接住。听到门铃声响起,凉宫甚尔放下儿子,准备出门,小惠正玩得开心,抱着他的腿不放人。凉宫甚尔只能抱着儿子去开门。
看到这温馨的一幕,手冢结月笑着打趣:“老师真是优秀的超级奶爸。不枉我送你那么多育儿书籍。”
凉宫甚尔一个眼神扫过来,手冢结月举起双手告饶。
“什么事?”凉宫甚尔最讨厌虚伪的客套。手冢结月从来都是有事说事,不会浪费他的时间。
“咳咳,我想借你的天逆鉾用用。”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明天中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