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在场之人顿时大惊。
秦氏当即气得要跳起来。
“宋安宁!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你明知道我华儿与李小姐两情相悦,相辅相成,却硬要拆散他们!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宋安宁冷笑。
“他们两情相悦,那你就让你儿子去救李姑娘啊,身为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救不了,还谈什么情爱。”
“你!”
蒋华哪受得了她如此言语刺激。
当即就站出来,怒声道:“我去就我去!若不是对方指名道姓的要你,我早就去了!”
说完,就要出门。
李韵却沉声道:“站住!”
蒋华的脚步当即顿在那里,焦急的喊了一声,“伯父。”
李韵冷冷看着宋安宁,片刻,应允道:“好,你的条件我应了。”
蒋家人脸色大变。
蒋华之所以花了这么大的代价与宋安宁和离,为的就是攀上李相,若他无法娶李英儿,那和宋安宁和离还有什么意义?
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氏当即着急起来。
连蒋荣升也无法淡定了。
“相爷,这感情的事,到底还是要他们两个孩子说了算,咱们应不应的也不算数是不是?再说了,那李小姐对我们华儿情根深种,若知道您推翻了他们的婚事,恐怕……”
李韵不满的道:“你是说我家英儿会缠着你儿子?”
“不是不是,下官绝不是这个意思。”
蒋荣升想要解释,却越描越黑。
倒是蒋华,心狠狠一沉后,竟又诡异的松了口气。
宋安宁既然能提出这个条件,是不是证明她之前的话是在撒谎?
她根本就还是心悦于他。
因为放不下,所以才不许他和李英儿在一起。
蒋华微不可察的翘起唇角。
下一秒,却又换上了一副苦口婆心的脸。
“宁宁,你又何必呢?我们之前没有缘份,即便你不让英儿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再娶你的。”
宋安宁笑了。
笑得灿若桃花,又无比讽刺。
“蒋公子,你脸怎么那么大呢,我说不让李家招你为婿,就是我放不下你,你怎么不想想我是不是不想让你祸害了李英儿呢?”
蒋华脸色一变。
宋安宁道:“一个满口谎言,虚伪无义的小人,也配当宰相的东床快婿吗?我不懂,李大人不妨为我解答解答。”
李韵本就对蒋华不满。
此时听了宋安宁的话,也觉得她说得对。
他沉声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的英儿嫁给谁都行,但前提是,她必须活着!”
说着,对宋安宁拱了拱手,“那就拜托宋小娘子了。”
宋安宁微微福身。
此事定下以后,宋安宁就去做准备。
蒋华找来了沧澜院。
“宋安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时,他再也按捺不住脾气,抓住宋安宁怒声问道。
宋安宁甩开他的手。
“怎么,不装了?”
蒋华面色铁青。
失去李韵的支持,他夺得世子之位的成功率就要跌一半。
宋安宁这是想毁了他!
宋安宁笑道:“我就是要你娶不了李英儿,你越在乎什么,我就毁掉什么,你越想得到什么,我就偏不让你得到,怎么,不服气吗?”
蒋华咬牙切齿。
宋安宁却懒得再理他,冷冷一笑,便转身进屋了。
她收拾好以后,就带着李韵给的银票去了天罡寨。
天罡寨位于城东七十里外,地处穷乡僻壤,附近的百姓并不多。
因为地势太差,导致那里易守难攻,这也是他们敢如此嚣张的原因。
宋安宁坐着马车出发。
对方不许她带随从,所以她是一个人去的。
要说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宋安宁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不管她是否重生,李韵身为当朝宰相,真想要捏死宋家的话,那的确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她只能步步为营。
她原以为,自己此去必定凶多吉少。
却不料,半路遇到了个不速之客。
“裴恒?你怎么在这儿?”
裴清宴的脸色不太好看。
绣衣司在城中有很多眼线,更何况蒋荣升身为朝廷命官,身边本就有绣衣司监察的人,所以李英儿被劫的事一出,他立马就知道了。
之所以没有那么快反应,是他派人去查了劫走李英儿的匪徒身份。
那波人与他之前所知道的天罡寨的行事风格不同,更何况他们竟敢惹当朝宰相,这本就不合常理。
所以裴清宴去查了。
却万万没有想到,查到的结果会令他大吃一惊。
看着坐在马车里的女人,裴清宴沉声问:“你要去天罡寨?”
宋安宁抿唇,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从何处听说这件事的,但既然他问起了,那自己也没有必要隐瞒。
裴清宴问:“带武器了没有?”
宋安宁:“???”
她以为他会劝她别去。
毕竟太危险了。
可结果……
宋安宁有些没好气。
“带了。”
说着,掏出藏在袖中的匕首。
裴清宴看着那把匕首,眸色暗了暗,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径直将那把匕首拿过来,揣进自己怀里,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像手链一样的东西,戴在她手上。
“这是我闲来无事时做的暗器,里面有十二根毒针,每次最多可以发射三根,上面的毒都是我找人专门炼制的,见血封喉,且没有解药,所以你用的时候要注意,自己别碰到了。”
宋安宁听着他的嘱咐,心情好了点,却仍旧疑惑。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天罡寨的?还有,我带了匕首。”
裴清宴看她一眼,道:“你以为你进去的时候,他们不会搜身?届时你的匕首保不住,这暗器我特意做成了手链的模样,外表看上去就像女子平常的首饰,他们不会察觉。”
宋安宁哦了一声,点点头。
心里有些温暖。
虽然这个男人嘴上没有说,但她能感觉到,他在担心她。
用他的方式,给她关怀。
裴清宴给宋安宁戴好手链。
又教了她使用的方法。
然后,才沉声道:“怕吗?”
宋安宁一愣,不解的问:“我怕不怕都得去,所以怕有用吗?”
裴清宴笑了。
她就是这样,回答永远都在他的预料之外,所以才显得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