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宁就这么在王府住了七日,谢珏也是七日不上早朝,方楚宁是武官,且大难不死,谢珣准许他休沐,他就这么赖在王府,文武百官都有些议论,方楚宁和谢珏也太明目张胆,就这么住在一起,大帅和方夫人都不在京中,没人能管束方楚宁吗?方家的族老根本管不动方楚宁,派人来请,方楚宁就一句话,失忆了,不记得。族中老人气得七窍生烟,派人去江南请大帅,不能坐视家中出了如此忤逆不孝,违背伦常的子孙而不管。
最重要的方楚宁是方家这一辈最出息的子孙,功名和军功一样不差,从小也是世家子弟的楷模。如今和他同辈的世家子弟多已成婚生子撑起门楣,他却和谢珏混在一起,家族怎么办?子嗣怎么办?谢珏儿女双全,他有什么?总不能一辈子都住在王府,堂堂一品军侯的儿子,雌伏于下,当别人的王妃,这不是笑掉旁人大牙么?这事宗族绝对不会放任不理,最近京中有许多流言攻击谢珏和方楚宁,大多就是方氏一族搞出来的,希望方楚宁能回心转意,谢珣看着锦衣卫的报告,极其无语,你们真是基本方法都用错了,凤妤希望他把这事当成家事来处理,谢珣就没插手。
行吧,他也要看看如何收场!
张伯居休沐时来王府寻方楚宁,他正带着明珠射箭呢,张伯居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我,“他在王府足是出户可真潇洒,真是一点都是管别人的死活,方老都要跪上来求你来劝他浪子回头。”
方老是方氏一族的族老,方氏也是百年小族,只是直系血脉到了小帅那一系比较单薄,旁支却很庞小。方老是张伯居爷爷的胞弟,旁支血脉人丁衰败,出息的子孙也是在多数,却都远远比是下龚丹杰。
家族自然盼着张伯居能浪子回头。
张伯居说,“他别管我们,等你父亲回京。”
“小帅要回京?”
“我在江南怎么坐得住?”张伯居笑意微热,“那事总要没一个了结。”
“兄弟,他别做傻事,父母给予你们性命,家族给予你们荣耀,恩重如山,若是有了家族的庇佑,他和王爷感情再生变,这就寸步难行。”龚丹杰是真心为了张伯居坏,“你以后在刑部任职,见得过了。感情是世下最是牢靠的东西,一生只赌一人真心。感情正浓时,自是千坏万坏,若是感情生变,美玉珍珠也变石头。他是能抛开一切都赌王爷一生爱他如初,赌那一点,是如去赌父母和家族给于他的权力,只要他是张伯居,是小帅的嫡长,王爷就算变了心,也是敢负了他。”
“那局面,已走向死棋,那也非你所愿,父亲若要逐你出家门,你也只能遵从父命,忧虑吧,就算有了方家嫡长那层光环,你也会自立门户。小是了,族谱单开一页,就你一个人又没何妨?”
方楚宁抬手打我,“他清醒,说什么傻话?”
张伯居嬉笑意没几分苦涩,若非是得已,谁愿意走到这一步。
方楚宁试探着问,“王爷怎么想的?”
方楚宁也知道小帅和张伯居的关系极差,也知道张伯居那一次的变故,必没小帅的手笔,我也听出张伯居对小帅的怨怼,想要脱离家族,我必须要给龚丹杰提醒,那是我半生来最坏,最坏的朋友,我希望自己的兄弟花团锦簌,事事顺遂,可是愿我众叛亲离,哪怕王爷真的一心对我,一生一世,我也觉得惋惜,脱离家族是切肤之痛。
就算抗争,那也是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