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睡到半夜是疼醒的,谢珣陪她用膳后,等她熟睡后就去前殿批阅奏折,他夜里一般仅睡两个时辰就要起来上朝,偶尔是忙到上朝。凤妤疼醒时冷汗津津,极是虚弱,她捂着阵痛的腹部,喊了守夜的宫女。
秋香与春露是长寿宫里的大宫女,年龄虽不大,却是凤妤的心腹。地位非常高,春露其实已很少管长寿宫的内务,凤妤把商行的重担都交给春露,春露大多数时间要打理商行的生意,长寿宫的内务都交给秋香,还有一名叫常嬷嬷的姑姑。
秋香会守到子时再去歇息,后半夜就是常嬷嬷带两名宫女来守夜,常嬷嬷就睡在内殿外侧的罗汉床上,凤妤喊人立刻就醒了,她过来看到凤妤脸色惨白,冷汗津津,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扶着凤妤坐着,派人去喊太医。
长寿宫很快就点起了灯。
前殿,御前刘公公看到长寿宫点了灯,一开始还没当一回事,心想或许是皇后夜里睡不好起来看书,凤妤也有这样的习惯。
可紧接着就有宫女来报,说是皇后不舒服喊了太医,刘公公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进来回报。
谢珣正在批江南送过来的奏折,有一半都是请安的,正看得烦躁就收到长寿宫请了太医的消息。他立刻抛下奏折匆匆回宫,宫中只有两位主子,因此格局也改过,太医殿迁移到长寿宫不远处,最近凤妤胃口不佳,因此夜里都有一名太医值守,就在长寿宫的外殿里歇息。
谢珣从前殿赶回时,太医刚给凤妤诊断好,谢珣知道值夜的不是张灵正,已派人去找张灵正。
太医姓柳,刚进太医院一年多,是一名很年轻的太医,齿白春红,模样俊秀,他摸着凤妤的脉象,蹙眉沉思,又惊疑不定地摸了三遍脉,凤妤腹部一直疼痛,人看起来也很疲累,谢珣大步流星上前,很快就取代常嬷嬷的位置把凤妤抱在怀里,心疼地看着凤妤煞白的小脸。
柳太医本身就有点害怕谢珣的,慌张地行了礼,谢珣沉声问,“皇后是何病症,为何诊脉这么久还不开药?”
谢珣语气冷厉,太医被吓得脸色比凤妤还白,慌忙磕头说,“皇上,臣……臣医术不精,暂时没有诊出皇后的病症。”
谢珣震怒,“又是你,废物,养你有什么用,来人,速去催张灵正!”
凤妤见太医吓着,慌忙拉着谢珣的袖子,轻声说,“没事,可能是晚膳用了一碗凉面,一时贪嘴。”
可若是吃坏了肚子,也该有别的症状,凤妤除了绞痛外,倒也没有别的症状,柳太医一时摸不准,简单地开了一副止疼暖胃的汤药,凤妤服用后果真缓解许多,可仍有一点不适症状,柳太医被谢珣吓到后一直趴在地上,欲言又止,似是想要再给凤妤把脉,可谢珣凶神恶煞地看着他,宛若看一个废物,柳太医又不敢再提起,怕触怒谢珣。
凤妤看不过去,让他再摸脉象,柳太医小心翼翼地看了谢珣一眼,见谢珣虽怒却没有说话,这才跪爬过来,再一次请脉。
lt;divcss=ot;advot;gt;谢珣压着心中的火气,把张灵正骂了一遍,派了一个什么东西值夜,年轻,毫无经验,胆子还小,废物!
“你的平安脉都是他请的?”谢珣不爽地问,这废物医术不精,会不会什么都没有摸出来,阿妤身体早有不适,都被他耽搁了。
凤妤点了头,京都最近突发恶病,大批百姓起热出诊,像是传染病,太医院都忙着在城中看诊。宫中防守极严,还算是安全,因此张灵正留了几名年轻的太医值守。
“看了这么久,到底看出什么名堂了?”谢珣呵斥。
柳太医身体一抖,又吓破了胆,急得要哭起来,“娘娘……像是喜脉,又不像,臣……臣实在摸不准啊!”
凤妤,“……”
谢珣,“……”
谢珣怒不可遏,“太医院都留了什么废物值守,脉象都摸不准,摸不准就算了,还胡言乱语,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柳太医红着眼,被刘公公与常嬷嬷请出去,柳太医哭着说,“刘公公,我……我……我真不敢说啊。”
“哎,柳太医,你能活着,真是万岁爷心慈,不爱杀戮了,好好珍惜这条命吧!”柳太医一个大男人泪眼婆娑。
谢珣会这么震怒,是因为他上一次就诊错了脉,说凤妤有喜,谢珣和凤妤大喜,差点大赏后宫。可不到一炷香时间,其余太医会诊,发现凤妤只是脾胃不和导致的脉象紊乱,并不是喜脉,凤妤肉眼可见地从惊喜变得失落,谢珣差点砍了这位误诊的柳太医。凤妤虽是失落,也求了情,这太医的确经验不足,本身擅长的也是调和脾胃,因此才会调来给凤妤调养身体,诊错就错了,没必要见血。
没想到,他竟胆大包天,又一次诊出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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