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并未听清方夫人说了什么,“夫人,你说什么?”
“没什么!”方夫人神色微冷,冷漠地看着他,“图南既已解释没什么大事,你又何必追问,动不动就家法伺候,你再讨厌他,也别做得这么明显,寒了他的心。”
“夫人!”大帅也很委屈,“图南分明有事瞒着我们,我也想知道实情,迫不得已,如今他也长大了,若不是真犯下大错,我又怎么会处罚他!”
“他什么都不曾说过,你就判了他的罪,这又是什么道理?既然他不曾说过什么,听风也来阻拦,说明事情在可控范围内,他们能处理好,你又何必火急火燎地非要知道真相,他们不想告诉你,你还能逼迫不成?”
大帅说,“图南的性子你也该了解,素来高傲,又叛逆,若是他一心认定的事,打断骨头绝不认错,何况是向我认错,你护着她们,不容我问清楚,他日若是真的惹出大事来可怎么收场,如今他来寻我,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任由事态发展,到时候谁也控制不住,受伤的也是他。”
“你倒是一副慈父心肠。”方夫人冷冷说,“我相信图南,既然他不愿你知晓,你就当不知道吧!”
方夫人心里非常不安,谢珏脖子上的咬痕让方夫人耿耿于怀。可她又不想大帅为难方楚宁,摆明不想与他多说这件事。
方楚宁把谢珏带到他的院内,谢珏也经常来方楚宁家,也会经常留宿方家,对方家地形十分熟悉,刚进方楚宁的院子,影卫就齐刷刷地站在门口当守卫。
谢珏怒不可遏,沉声问,“方楚宁,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疯了不成!
竟然敢与大帅坦白!
“我是疯了!”方楚宁哑声苦笑,“听风,若是我的父帅,母亲都同意,你还会放弃吗?”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他们会不会同意!”谢珏压低了声音,罕见得气急败坏,“大帅只会打断你的腿,让你早死早投胎!”
“如此也好!”方楚宁最近被谢珏逼得有点绝望,出使在即,若不搞定家里人,他和谢珏又该何去何从,总不能一路上都在冷战,谁也不搭理谁,他又不做杀人放火的事,对得起百姓,对得起良心,为何就不行?
“阿宁……”谢珏心里一软,他是舍不得逼方楚宁的,甚至有点动摇自己的想法,他是不是做错了?
“放心吧,我不会再说了。”方楚宁摆出一副不想谈的姿态,他不想听谢珏说将来的事,也害怕知道谢珏计划中,没有他的将来,“我会安心随你出使,不会再肆意妄为!”
方楚宁原本想着出使前与家人说清楚,也让母亲不必再举办什么宴会,逼得他去与女子见面,如今想来倒是多此一举,没有必要了。
方夫人知道谢珏从偏门离开,方楚宁的院子离东门很近,以前谢珏在方家留宿时,多是直接走的东门,有时候都没惊动家里的长辈。
偏偏今夜,方夫人担惊受怕,
翌日一早,方楚宁已神采奕奕,看不出昨夜颓废的模样,又是光彩照人的大将军,早膳后,大帅出门会友,方夫人找方楚宁私下谈话,“图南,你常年征战,与母亲,妹妹都是聚少离多,如今边境太平无战事,母亲想带你和君君去江南外祖母家小住几日,母亲与你外祖母也许久未见,这一次听风出使,你就不随行护卫了,行吗?”
方楚宁说,“母亲,圣旨已下,使团一切准备就绪,这时候说不去总不好啊。”
“我去找皇上说,边境稳定,武将那么多,听风身边能人异士也不少,怎么就必须是你去了?”方夫人想起当年西岩山狩猎时,方楚宁也是不顾所有人反对随听风进了山,差点死在西岩山,那一次听风还没了一双眼睛。
当时议论纷纷,都说方楚宁与谢珏兄弟情深,是托付性命的交情,方夫人当时并未察觉有异,如今却不断地回想着方楚宁与谢珏的点点滴滴。
图南和听风……是不是过于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