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挑拨

宁国公气得吐血,进宫找皇后做主,皇后过年时大病一场,刚刚养好身体,差点又被气得吐血,为了一万两白银。她的父亲和儿子竟不知体统地闹起来,简直荒诞。

华珍公主听闻后也指责康王心黑,不孝顺。

“舅舅抵了地契,是我花钱拿回来,外祖父要拿地契,自然拿钱来换,凭什么我要白给,我又没有金山银山。”康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姐姐,你孝顺,你拿一万两白银出来,我地契给你,你去孝顺呗。”

华珍公主冷笑说,“我哪有钱给你?”

“那就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真金白银的孝顺,你都不愿,凭什么要求我?”康王不爽地怼起来,他奸淫宫女致死那事。华珍公主不问青红皂白怼过他,康王还记恨着,明明他也是受害者,竟然都没人帮他说话。

一万两白银华珍能拿,康王也能拿,不至于穷到这种地步,可真不是小数目。一万两能在京都买好几座大宅子。谁也不想去填宁国公府的亏空,且华珍和康王都不喜欢吕国舅,若不是吕国舅已暴毙,他们说不定还会口出恶言。

“带十几名禁军去宝丰银庄要地契,还被凤妤三言两语哄得给了一万两。你拿身份压她,还怕宝丰钱庄不给地契吗?”华珍公主脾气大,“你见色起意,被人哄骗了,笨蛋!”

康王被戳破,脸红耳赤地辩解,“你是野蛮人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舅舅嗜赌成性,借了那么多钱,他死了,这笔钱也是要还的。你拿身份压人有什么用?隔天流言蜚语飞满天,说皇亲国戚欠债不还,整个皇室脸都丢尽了。”

“我们是凤子龙孙,他们凭什么为难?”华珍嘲讽,“你自己被凤妤哄骗,别找借口。”

康王白眼翻上天去,“凤子龙孙就能为所欲为,那你逼婚,谢珣理你了吗?”

“你!”华珍公主气得要和康王干一架。

皇后被吵得头疼,“都给本宫闭嘴,为了一万两吵成这样,成何体统?”

华珍和康王互瞪,都看不惯对方的行为,皇后揉着眉心,华珍婚事不顺,非谢珣不嫁,她被建明帝宠坏了,想要什么就要得到手。康王出宫建府后,琐事不断。这一儿一女都令她操心,皇后恼怒说,“昭儿,把地契给外祖父,一万两白银,母后给你,外祖父年事已高,你别气他。”

“母后,这些年你都补贴给外祖父和舅舅多少银子,他们还不知足,奢靡浪费,耽于享乐,多少家产都不够败的,还不如攥在我手里。”康王不爽,也心疼母后不断给宁国公府收拾残局。

“你连母后的话也不听了吗?”皇后气急咳嗽,康王又心软了,咕哝一句,“知道了。”

宫女给皇后奉茶,她顺了气后,沉声说,“你舅舅虽是借了钱,这笔钱和国公府无关,人都死了,这笔账就更该销。你带着禁军去要地契,见到凤妤却功亏一篑。你姐姐说得对,你是被美色迷了眼,糊里糊涂地被哄骗了。”

“母后,我没有!”康王脸色涨红,“我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么会被凤妤哄骗。”

“那你脸红什么,你要喜欢,让父皇给一道圣旨,让她给你当侧妃。凤家富可敌国,你也有钱花了。”华珍觉得凤婉当端王侧妃都高攀了,她弟弟是嫡出,凤妤就只能当侧妃。

康王原本就想让凤妤当她侧妃,自是心动,可想到凤姝的话,心中又忐忑,冷笑说,“凤家女不做妾,那是家训。”

“她还妄想当你正妃不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华珍在宁州时和凤姝,凤婉交情还算不错,对凤妤印象不深,凤妤不常出来和他们一起玩,且像隐形人,总是跟在姐姐后面。

分别十年,她对当年的玩伴也没有太多的情分。

宫宴上康王的事牵扯到凤妤,谢贵妃又护着凤妤,华珍并不喜欢谢贵妃,觉得她抢走了母后的宠爱,因此迁怒凤妤。康王去要地契,又被哄骗一万两,华珍对凤妤就没什么好印象。

“谢珣给她撑腰呢,她才不愿嫁我。”

华珍如被踩到尾巴,惊怒交加,“谢珣为什么给她撑腰?”

康王这段时间一直受华珍公主的气,不冷不热地说,“你逼婚,谢珣懒得看你一眼,知道为什么?他喜欢凤妤那种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女人,你没戏了。”

“你说什么!”华珍公主脸色大变,倏然起身,盯着康王,“谢珣喜欢凤妤?”M..

林雨燕被华珍公主请到酒楼时,一头雾水。华珍公主和林玉漱,林玉浓来往密切,久居深宫,和林雨燕并不太熟。

华珍公主也懒得和林雨燕废话,开门见山地问,“你在骑射宴上伤凤妤,闹得满城风雨那一次,听说是谢珣帮凤妤赢了你和林晟?”

林雨燕自幼骄横,可遇上比她更骄横,身份更高的华珍,她底气不足,也没撒谎,点了点头,若不是凤妤激怒她,她也不会拔刀。

“我听闻,谢珣喜欢凤妤?”华珍冷声问。

“怎么可能!”林雨燕声音都尖了,断然否决,看到华珍公主不悦的脸色,林雨燕又紧张起来,她听林夫人说过华珍公主在宫宴上曾向皇上求恩旨,想嫁给谢珣,被谢珣给拒了,如今不知道从哪儿听到谢珣喜欢凤妤的传闻。

林雨燕灵光一闪,她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去杀凤妤呢?眼前正好有一把最好的刀,她可以借刀杀人,华珍公主不管做什么,旁人都不敢去管。

这念头一定,林雨燕说,“公主,小侯爷不爱和贵女们打交道,那日帮凤妤,是因为凤妤在花园里勾引他。小侯爷常年征战,不近女色,那凤妤又生得花容月貌,我见犹怜,小侯爷一时被蛊惑。那天臣女刺伤她,皆因她口出狂言,说小侯爷迟早有一天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生米煮成熟饭。”

“贱人,不知羞耻!”华珍听到此等污言秽语,气急败坏,“她当真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