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一脚踢开门。
看到二狗子一只手掐住了陈医生的脖子,陈安安小脸被掐的通红,似乎要喘不上气。
王曼冲过去。
“你干嘛?放手!”
狠狠地捶打二狗子的手。
“二狗子,怎么了?”
虎哥警惕的问道。
“虎哥,这个女人欺负了我一晚上,还说什么神医,老爷子醒了一下就又昏过去了。
我看她就是个骗子。”
“这样的骗子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干脆掐死了算了,埋到后山谁也发现不了。”
陈安安已经用手拼命的撕扯着二狗子的手。
在他的手背上抓下了几道血印。
虎哥听完这话心松了下来。
“好了,好了,二狗子赶紧放手。你要真把她掐死了,那还行。”
“哼!”
二狗子一把甩开了陈安安,陈安安差一点一头栽倒在地。
王曼急忙扶着她。
“陈医生,对不起。”
陈安安趴在地上拼命的咳嗽,好不容易才总算是缓过来一口气儿。
“你是不是疯子?”
“陈医生,我的兄弟也是急了,你应该知道我们请你来是看病的,可是老爷子现在没有醒。”
虎哥反而非常维护二狗子,能够看得出来二狗子在虎哥的心目当中还很有分量。
“谁说老爷子没醒?刚才老爷子明明醒了。难道他没看到吗?又不是瞎。”
虎哥一听此话急忙紧张的看了一眼老爷子。
却看到老爷子呼吸变得平稳,但是没有睁开眼睛。
虎哥立刻变了脸色,陪着笑脸说道,
“陈医生,刚才是我的兄弟犯了错,你别放在心上,我这就给你出气。”
转身一个耳光扇在了二狗子的脸上。
“滚出去!”
二狗子捂着脸一脸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陈安安脸上的怒气总算是平稳下来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现在情况不太好。恐怕熬不过明天晚上,你们还是早做打算。”
虎哥一听这话,脸上的神色变了变,眼中闪现出了焦急问道。
“陈医生,难道老爷子真的没救了吗?能不能让老爷子暂时清醒一会儿?
老爷子一辈子经营,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我们家里的这些晚辈。”
王曼急忙点头说道,陈医生,求求你了,老爷子辛苦一辈子。
临了让他和哥哥和我告别一下。
您想想办法,您今日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结草衔环来报答。”
陈安安一脸的为难。
“我的针灸术的确可以让老爷子暂时清醒,但是清醒不了多久。
而且这种针灸术消耗的是患者所有的生命力。
本来可以坚持到明天晚上,如果用了这种针灸术的话,恐怕患者最多只能坚持到中午。
你们可是想好这种法子有点儿损阴德。”
陈安安这话一出,王曼和虎哥同时又惊又喜。
“陈医生,求求您让老爷子醒一会儿吧,没办法,到了这会儿,我们儿女只能如此不孝。”
“陈医生求求您想想办法,我想和我爹说两句话。”
在两人苦苦的哀求之下,陈安安终于点点头。
“行吧!这可是你们自愿要求的,别最后又怨怼到我的身上。”
陈安安点点头。
王曼和虎哥。坐在老爷子的身旁,紧张的盯着陈安安。
只见陈安安插在老爷子身上的银针,从第一针到第13针被连成了一条星线。
陈安安的手主指在第一根银针上弹了一下,又快速的捏住了第13根银针。
果不其然,这个动作之后只听到老爷子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然后蓦然睁开眼睛。
虎哥和王曼立刻扑上前去,虎哥紧紧地抓住了老爷子的手。
一脸殷切的说道,
“爹,你醒了,爹我是虎子,我是大虎。”
王曼抓住了老爷子另外一只手。
“爹,我是曼曼。”
老爷子看到两人先是眨了眨眼,显然是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随即立刻醒悟过来。
“虎子,曼曼,我是不是不行了?”
老爷子的气息非常微弱,说话的声音如果不是认真听,根本听不清楚。
虎子和王曼几乎趴到了老爷子的唇边。
“爹,有什么事情您赶紧交代吧,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
虎哥显然非常性急。
老爷子看了一眼王曼,又看了一眼就站在自己身边的陈安安。
虎哥立刻明白过来,急忙站起身说,
“王曼,你带着陈医生出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
显然老爷子要说的话是秘密,王曼眼神中带了一些失望,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
“陈医生,您跟我出去吧,让我大哥和我爹待一会儿。”
谁知道陈安安却冷漠的摇了摇头,
“我不能出去。”
虎哥眼神立刻沉了下来。
“你自己看一看,这银针我不能松,我要一松手,你爹立刻就没气儿了。不相信可以试一试。”
陈安安松开了那根银针,立刻刚才还睁着眼睛的老爷子。
眼睛立刻闭了上来,而且胸口的呼吸渐渐微弱起来。
陈安安急忙用手捏住了针。
“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坚持不了多久,这是逆天改命,要么就动作快点儿。
要么就痛快一点儿告诉让我出去。
好像我稀罕听你们家的秘密似的。”
陈安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反而让虎哥一下子放下心来。
“妹妹,你先出去把门关好,这里有我和陈医生就好。”
王曼不甘心的又要说话,只听到床上的老爷子再次开口。
“曼曼,出去。”
王曼转身离开,把房门关好。
隔绝了院子里所有人的视线。
陈安安淡定的用手捏着银针,把头侧到一边,那副表情显然是并不想听到两人的谈话。
虎哥低下头,把身子侧到老爷子的身边。
“爹,我是大虎,有什么要交代的话,您赶紧说。”
老爷子断断续续的在他耳边低语,那声音低的。
如果不是虎哥侧着耳朵细细的听,根本就听不到。
虎哥一直侧头紧盯着陈安安,只见陈安安除了一只手捏着银针以外。
另外一只手扶着炕沿,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基本上把身体侧到一边看都不看他们两人,并且也没有倾听的态势。
虎哥很快就顾不上观察陈安安,毕竟他爹的声音越来越小。
吐字艰难,他必须把一个一个的名字记住,有时候甚至不得不重复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