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安检查了一遍厨房眉头皱了起来。
自己临走的时候,厨房里把所有的食材都准备好了,白面倒是下去了一些,但是下去的连1/3都没有。
他准备粮食的时候,是按照一个成年人一个多月正常的量准备的。
可是还留下这么多,他不在的时候,陈安安靠啥生活呀?
再看看其他东西,基本都没有消耗,当然准备的挂面倒是没了,只剩下一点点的挂面还在柜子里搁着。
而且一看挂面的包装就知道这又不是自己当初准备的,应该是陈安安后来重新买的。
瞬间就想起来刚才自己拎着网兜时,陈安安看自己的神色。
傅淮安摇了摇头,又检查了一下油盐酱醋,基本上都没咋动。
不由的心里暗道,这个媳妇儿还真是家里人口中的好吃懒做的陈安安,瞅一瞅连饭都不会做。
没饿死她还真的是运气。
傅淮安忍着心里的郁闷,开始和面。
半个小时之后,两碗热腾腾的面条上桌。
陈安安早就闻到了香味儿,因为自己没有帮忙的机会。
一直缩在屋子里,根本没好意思出来。
主要是两个人很生疏,就是没话找话,估计都找不到话题。
更多的是陈安安怕自己在这个便宜丈夫跟前露了馅儿。
可是闻到香味儿还是没忍住。
这会儿房子建设没有格局那么分明。
傅淮安那个屋子进去已经没多少地方,反倒是陈安安这个屋子除了卧室之外。
外边还有一个专门放沙发和茶几的地方。
勉强算是个堂屋。
也没有饭桌儿,直接把饭菜摆到了茶几上。
陈安安看到热腾腾的炸酱面的时候,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这一个多月,要不是翠芬嫂子时不时投喂一下,光靠自己天天吃挂面的话,真的已经快活不下去了。
任谁吃一个多月的挂面,估计也得看到挂面就心烦。
这会儿这可是手擀面,没想到傅淮安的手艺居然这么好。
面条粗细均匀,而且炒的这个炸酱应该是剁出来的肉馅。
对于傅淮安这样的大直男来说,做炸酱面自然是没有什么菜码,但是依然是做的非常好。
面条净白透亮,筋道可口,上面浇上了实实在在的肉丁儿。
这会儿可没有那么多黄豆酱,什么甜面酱之类的,连六必居的干黄酱都没有。
唯一有的只有一种黑酱,一般来说在这里被人们当做酱油使用。
炸酱看着油亮,光是闻着味道就让人觉得非常有食欲。
最重要的不知道傅淮安从哪里弄来了辣椒面。
应该是做的油泼辣子,这油泼辣子的香味散发出来,真是让人有点欲罢不能。
傅淮安把两大碗炸酱面端上来,还有一小碗油泼辣子和一头大蒜,直接摆在桌上,也没其他的配料,但是简简单单就是让人食欲大开。
看到陈安安站在那里不动弹,傅淮安说道。
“坐下吃饭啊,站着干什么?”
陈安安听完这话像是立刻按下了启动键,手脚利落的来到了脸盆架跟前开始洗手。
饭前洗手是她良好的卫生习惯之一,可是傅淮安看到这一幕只能是无奈的摇头。
没见过比陈安安更讲究的人。
傅淮安出身农村,不管是生活习惯还是卫生习惯都没有那么多要求。
更何况他们这些大男人在一块儿更不会彼此之间有什么挑剔。
久而久之,已经习惯了那种没有拘束,没有要求的生活方式。
这会儿看到陈安安,那真是觉得看哪儿哪儿不顺眼。
好在是忍着一肚子气,硬是没开口说话,毕竟他和陈安安不是一对儿两厢情愿的夫妻,最重要的是陈安安还要和自己闹离婚。
一股香皂的味道飘来,陈安安已经坐在了他的对面。
傅淮安瞟了一眼陈安安,用筷子把炸酱和面条搅拌均匀,直接掰了一头蒜。
剥下来蒜瓣儿之后咬了一口蒜,吸溜一声嘬了一口面条。
那声音大的让陈安安瞬间有点儿被雷住。
咬咬牙,陈安安没有在开口。
她又不是傻子,还能感觉不到傅怀安今天对自己已经算是忍耐到了极点。
她要是再开口说什么,估计傅淮安就忍不了了。
一派斯文的把面前的面条搅匀。
挑起面条,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虽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可是动作一点儿都不慢。
陈安安吃了一大口面条不由感觉,自己终于算是缓过来了。
多长时间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整个胃到肠子到食道,所有的感官都向她的身体发送了一个舒爽的信号。
最让她很惊艳的就是傅淮安的手艺真的没得挑剔,这炸酱面无论是味道还是面条的筋道口感完美。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炸酱面。
陈安安舀了一勺辣椒油撒在了面条上。
有点儿遗憾的想起来,厨房里没有醋。
不然的话,这炸酱面放点儿醋配上辣椒油,那简直是绝配。
陈安安的动作快了起来。
傅淮安一大碗面条下肚,满足的把碗放下,用手摸了摸肚子。
这时候才抬头发觉对面的人居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仔细端量着,发觉陈安安吃饭和自己吃饭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陈安安吃饭就像是一副淑女图。
即使是吃饭,腰背也挺得很直,那洁白的脖颈弯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那张小嘴儿吃起东西来居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不过没有声音,而且特别文雅,同样是吃炸酱面,自己刚才嘴角沾了很多酱汁,即使不用看也能猜到一会儿恐怕得洗把脸。
而陈安安嘴角即使沾上了酱汁,也会飞快的被那条粉嫩的舌头一条而过。
而且眉眼之间充满了满足。
眉角眼梢都是舒爽还有满足,快乐,甚至刚才就觉得很惊艳的五官居然更加舒展开来。
像是一只小猫一样,优雅而又高贵,甚至还有一丝盛气凌人。
但是绝对能让人感觉出来她吃的很开心。
傅淮安站起身。
“一会儿吃完饭,你把碗筷收到厨房……我来洗。”
本来是想让陈安安洗碗的,他觉得做这些家务陈安安是理所当然。
好歹他俩现在没离婚,陈安安作为家庭妇女洗个碗应该是她的责任。
可是一想到陈安安那一双包着纱布的手,还是顺嘴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