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太后娘娘赏过臣,臣很熟悉。记得先前在宫中的时候,还是太后娘娘给予臣不少鼓励,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宴,臣不胜感激,这酒一世也忘不了,故臣敬太后娘娘一杯。”
魏玉笑意越来越浓,面向太后:“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此恩魏玉无以为报。”
皇帝一惊。魏玉的意思很明显,这是拿太后来压玲珑乃至于皇帝。
魏玉的所作所为,还顺势讨好了太后,居然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太后本就喜欢徐音,更觉得皇帝看上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是荒唐离谱,若是君夺臣妻,这是置大齐的颜面不顾。
这本就是太后的寿宴,魏玉在提醒,这样不合适。
皇帝面色有些难看。但瞧见太后合不拢嘴,笑道:“好孩子,你的心意哀家领了。”
皇帝看向徐音。
小姑娘显然有些迷茫,甚至有点不高兴,撇着嘴。但皇帝却觉得她撇嘴的模样很好看,和元皇后一样好看。
她着一身粉裙,整个人就像是一朵在春日里绽开的桃花,灼灼其华,灿烂夺目。
皇帝看入迷,心里痒得不行,就连席位上的芊嫔瞧着也没那样心动。
他实在是忍不住。
这个臣妻,他非夺不可!
皇帝朝魏玉微微一笑:“魏玉,这酒京中流行,除了太后,听说玲珑姑娘也赠与过你。玲珑,是不是?”
玲珑羞涩地低下头:“回陛下,确有此事。”
魏玉神色不变,没有瞧玲珑一眼。他方才敬了太后一杯酒,此时放下酒樽。
徐音想,先前小夏说魏玉有一个心心念念的女子,想必就是这个罢。
她听不懂这些人的弯弯绕绕,却感受到了害怕的情绪,尤其是看见皇帝。
“朕觉得,”皇帝轻轻叹息,“你如今身居高位,身边多一两个女人又何妨。”
皇帝这是挑明了心思,在座众人都听明白,忙笑道:“是啊,厂督,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你就收了罢。”
魏玉脸色沉了一分,一声不吭。他扫了一眼那些附和的官员,眼神凌厉,寒意尽显。众人都打了个寒噤,不敢再说。
一旁的齐萤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实在是为徐音而担忧。
皇帝干笑一声:“朕是看魏玉与玲珑自幼长大,宫中也有传闻,说玲珑是魏玉心心念念的女子。二人若是相悦,可在这宴席上成就一桩好姻缘,也是美事。”
魏玉一个眼神让众人噤声。他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陛下,臣有家室,此举不妥。”
他直起身来,脊背笔直,神色阴郁,眸底淬着寒意。
“徐音是罪臣之女,”皇帝面色有些难看,“虽然此案未结,但她目前来说出身不适合你。你若是想两全,让徐音做小如何?”
做小?
齐萤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极为难看。徐音没听过“做小”是什么意思,但也明白,陛下是想赐婚,让二女共侍一夫。
似乎这样也没什么不妥。自己对厂督也没有男女之情,多一个人陪他,或许还能转移厂督的注意力,这样他就不会日日盯着自己杀了!
她微蹙黛眉,不知为何总感觉到一阵隐隐的危机,和心里的不舒服。
简直莫名其妙。
徐音遏抑住自己的情绪,觉得屋子里有些闷。一片沉寂中,她怯怯地起身行礼开口:“皇上、太后娘娘,臣女吃多了身子不适,想出去歇会儿。”
这一说便是打破了沉寂,魏玉接着道:“皇上、太后娘娘,内人身子不适,恐怕是旧疾犯了,臣陪她出去瞧瞧,吃两粒药消消食便是。”
皇帝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魏玉这是在找机会拒绝自己。自己要娶徐音,这一举只能慢慢来。
太后用眼神示意皇帝,皇帝也只能作罢:“既然如此,那你先去瞧瞧她罢。”
魏玉终于是摆脱,随着徐音出了保和殿。徐音胸口莫名其妙有些闷,但她懵懂,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出了保和殿,去了一旁的小凉亭上坐着。不知为何,气氛总有些尴尬,她发现魏玉的脸色很差。
她小心翼翼地问:“厂督,你脸色好难看。”
魏玉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甚至不知道“做小”是什么意思。一双清澈的眼懵懵懂懂,含了些怯意。
魏玉坐在她对面:“咱家记得,你似乎没有肠胃的毛病。”
徐音低低地“嗯”了一声。
魏玉又蹙眉问:“那你为何借故离开?”
徐音瞧了一眼附近,凑上前来。她坐到魏玉身边,又凑得更近,魏玉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她要干什么?
徐音身高不够,爬上亭子的椅子上,扶住他的小臂。魏玉莫名其妙地没有排斥,她在他耳边低声说:“因为我看见皇帝和玲珑姑娘,便心里发堵。我不喜欢那里。”
……原来是因为这个。
魏玉感受到她手扶住自己的温热触感,徐音说完,便松开自从椅子上爬下来。魏玉下意识扶了她一把,只听她又问:“厂督,做小是什么意思?陛下让我做小,那我能做小吗?”
他的脸霎时间沉了下来。魏玉实在是忍不住,将徐音一把拉起来,抵在椅背上,她吓了一大跳。
徐音看见他眼尾泛着红,随即他修长的手狠狠扼住她的下颔,徐音吃痛,一双雾蒙蒙的眼看向他。
又来了……
魏玉哑着声,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再敢说这句话咱家就杀了你。”
徐音吓得浑身出了一身冷汗,连连点头,不明白魏玉为什么反应这样大。不过是一件不关紧要的事情,他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今天搬家没怎么写 明天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