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能猜到周家其实很简单,有资格左右到省发改委高层领导,而又跟他有仇的只有周家。
这几年,陆恒也将这个家族的信息了解了个大概。
自上而下。
周家第一代,现存的还有两人,周家话事人——周老爷子周炳坤,以及周炳坤的亲弟弟周炳炎。
周炳坤十余年前已经从副部级的位置退了下来,如今已经70余高龄,周炳炎则经商,这么多年下来,周家的华兴集团虽然不如王家的富豪集团,但在国内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大集团。
接下来的第二代。
周炳坤生有一子一女,儿子周为民,如今已经贵为永湖市市委副书记,女儿周芳慧,正是王进涛的母亲,其丈夫王海峰目前担任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
周炳炎这一脉,更是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周为军,两年多前调到了省政府担任秘书长,有传闻即将下放到某市担任市委书记。
地级市市委书记和省政府秘书长虽然都是正厅的顶级岗位,下一步都有可能晋升副部,但经过统计,哪怕是普通地级市市委书记晋升的前景都要高于省政府秘书长,其主要原因是,现在上层越来越重视县市主要领导对领导干部的历练作用。
所以现在有一部分省政府秘书长都会选择去地级市市委书记任上镀镀金,增加政治资本。
周炳炎还有一个才三十七八岁的小儿子,现在正在跟着周炳炎经商,是华兴集团下一任的接班人,扛鼎人物。
至于他的两个女儿,嫁得都很不错,大女儿周建琼的丈夫在某国有集团担任副董,小女儿周建月的丈夫也是某县的县委书记。
乍一看,好像整个周家官职最高的周为军才正厅级,但其实不然,这么多年,周家不光注重培养自己家人,也培养出了不少的门生,如今围绕在周家集团周围的副部级高官就有好几个。
整个湖东省官场,乃至京城那边,欠下周家人情的更是不知道多少。
因此,在湖东范围内,周家不说一言九鼎,但要是想打压一个人,那是再简单不过了。M..
告别了刘泽轩,陆恒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飞机。
等飞机在京城机场落地,柏景承正在朝他挥手,“陆恒,这边。”
陆恒走过去给了他一个熊抱,“说了让你小子别来,怎么还是来了?”
“你丫的来京城,我能不接待,传出去还说我柏景承不够朋友。别废话了,知道你要来,好几个同学都想见见你,我已经约好了,走走走,别让人久等了。”
陆恒无奈一笑,只能坐上他的豪车,来到了一家豪华酒店。
此时,当他们进入一间包厢,里面的七八个同学顿时全都站了起来,纷纷朝陆恒打着招呼。
“大家好啊。”陆恒笑着挥了挥手。
大学毕业这么多年,同学们都成熟了很多,这些同学里,有上回吃烧烤时一块聚过的,也有一些是上次没去的。
不过大家对陆恒都很热情,不仅仅是陆恒在大学时人缘很好,还因为他县长的身份,能在三十岁都不到的年纪成为县长,这在国内都是凤毛麟角,未来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必然是前途无量。
“陆恒,不怕你笑话,我现在也在从政,不过混到现在还只是个正科级,跟你没法比。”一个身材高大的同学举起杯子跟陆恒敬了杯酒。
“刘麒麟,我这不是在自我抬高啊,说实话,能在这个年纪成为正科,你已经很厉害了。”
“对对对,尤其刘麒麟还是乡镇一把手,这比在机关混到正科更有含金量。”
“在机关正科级连个官都算不上,乡镇那可是掌握几万人的父母官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
“薛涛,听说你也在从政,现在怎么样了?”有人看向了一个有些内敛的男子,这个人叫薛涛,陆恒记得他当年在班上是风云人物,长得帅,学习成绩也特别好,特别是有一种亲和力,同学们都愿意跟他玩,听他指挥。
陆恒心里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班里居然有这么多人在从政,这点他以前居然一直不知道。
在社会上混,有时候同学校友关系就是一种最大的人脉资源,大家天然就有一种亲密感,往往能拧成一股绳,同进共退。
如果早知道班里有这么多从政的人,他可能早就联系上了。
“我现在在发改委那边上班,就一个小处长,不值一提,比不上陆恒在县里当县长逍遥快活。”薛涛阳光地笑了笑。
“小处长?我擦内,那不跟陆恒一样,是正处级吗,老薛,你丫藏得真深啊,是不是怕同学们找你办事?”
大家都震惊了。
发改委一个处长的职权大家都清楚,副省长来审批项目都要排队,虽然有点夸张,但也能显示出处长的权威。
薛涛能上这个位置,固然是个人能力超强,恐怕背后的人脉也不一般。
“老薛,敬你一杯,大家都在体制内混,以后可得多照顾照顾兄弟啊。”陆恒主动站起身跟薛涛碰杯。
薛涛笑道:“大家看看,我们的陆学霸也开始恭维人了,哈哈,该说照顾的人是我才对,我年前才刚上得正处,不像你在金源县干得风风火火,我看你上县委书记也就这两年的事了。”
今天能来参加聚会的,都是混得很不错的,大部分同学虽然没混体制,但都有两个特点,要么是本身家庭很富裕,要么就是自己开了公司,或者做到了大企业,甚至是五百强企业的高层。
对陆恒和薛涛在体制内混得好,大家也不嫉妒,都替他们感到高兴,大家都是同学,他们混得好,到时候要找他们办个事也方便。
吃完饭,柏景承又拉着大伙去了一家高档会所消费,直到晚上才散场。
“陆恒,找个地方坐坐?”薛涛笑着说。
“行啊。”
“我叫上刘麒麟一起,大家互相交流交流。”
一会后,三人加上一个柏景承,四个人找了个包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