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的枪法很准,这个陆恒当初在山坳子村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所以在秦冰离开的那一刹那,他就做好了准备。
在柳媚抬枪的瞬间,他大吼一声,施展穿墙,硬生生地从立柱之中穿到了另一边,同时从捆绑的绳子里穿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拿起旁边的一张凳子,狠狠地朝柳媚甩了过去。
“你……”看到陆恒居然从立柱中穿了过去,柳媚表情呆滞了片刻,但她毕竟训练有素,短短刹那就恢复过来,身体灵活地躲过了凳子的袭击,手速极快地换了弹夹,抬枪对着陆恒砰砰就是几枪。
这个时候,陆恒也没想着要逃了,他如果想逃,能够很轻松地逃出去,但他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彻底除掉这个难缠的女人。
不仅仅因为对方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他不放,还因为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所以,今天她必须要死。
“陆恒,你好奸诈,原来你早有了逃生的对策,才骗我放了那个女人!”柳媚气的娇躯颤抖。
“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现在束手就擒,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
柳媚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整个人却突然冲进卧室关上了门。
陆恒脸色一变,不顾危险冲过去踹开了门,却见柳媚站在窗户边,那里有一条通往楼下的滑索。
柳媚回头对着陆恒砰砰两枪,趁着陆恒闪避的时候,顺着滑索滑到了楼下。
陆恒刚冲到窗户边,把头探出去,谁料柳媚似乎猜到了他会这么做,躲在暗处,在他把脑袋探出来的刹那,一记冷枪骤然而至。
陆恒瞳孔放大,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在他的反应能力极强,强行偏了下头,子弹噗嗤射入了他的肩胛骨。
柳媚站在楼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见这一枪没有能击中要害,也不恋战,转身就投入了黑暗。
陆恒忍着身体的剧痛,直接从阁楼跳了下去,一路紧追不舍。
但是还没跑出几步,从黑暗中窜出一道人影,奋力将柳媚扑倒在地。
陆恒定睛一看,这个人不是秦冰是谁!
“是你这个贱人,就不该放你的,给我去死吧!”柳媚一张绝美的俏脸扭曲起来,扣动扳机准备对着秦冰开枪。
“躲开!”陆恒睚眦欲裂的大吼着。
砰!砰!
两道枪声响起,秦冰闷哼一声,娇躯剧震,但她仍然死死地抱住柳媚不撒手。
这时陆恒已经冲到了近前。
柳媚挣脱不开,见大势已去,凄然一笑,毫无留恋地拉开了绑缚在腰间的炸弹引线,一张俏脸上跳跃着难以言表的狰狞,“大家一起死吧!”
“秦冰!”陆恒嘶吼一声,不顾危险的冲过去,强行扯开了秦冰,用力将她甩到了远处,与此同时,他双腿曲起,一个虎跃拼命朝远处扑去。
轰隆!
炸弹炸响,陆恒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冲击波涌来,喉咙一甜喷出一股鲜血,意识渐渐模糊。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陆恒被一股剧痛疼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浑身扎满了绷带。
打量了一下病房,是一间独立的病房,里面的装修很豪华,应该是一间高干病房。
此时在病房挨近窗户的位置站着一个男人,双手背后,正在看着外面的风景。
虽然没有看到正面,但陆恒还是第一时间认了出来,这是陆正丰。
陆恒挣扎着想起来,陆正丰听到响动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还嫌伤得不够?躺在那别动!”
“秦冰怎么样了?”陆恒关心地问了起来。
“没死。”
陆恒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猪?”陆正丰怒不可遏,“你是我陆家的人,命何等珍贵,拿命去换一个女人,你脑子有毛病?”
“她是因为我被抓的,我不救她谁救她?”陆恒反问。
“陆家能有现在的成就,是踏着多少人的尸骨上来的,成大事者就不能妇人之仁,无论什么时候,自己的命最重要!你这样婆婆妈妈,心肠软弱,能成什么大事?”陆正丰训斥道。
“我不想成什么大事,我只知道,我陆恒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知道秦冰做了什么吗,她为了拦住那个女人,拿身体堵住了枪口,我就算为她死了,那也是心甘情愿!”陆恒对陆正丰的这套说辞完全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他跟这些强者的理念格格不入,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你们都蠢!一个贼算得了什么,她要走就让她走,拿身体去堵枪口,真是蠢货!”陆正丰毫不留情地骂着。
陆恒不想再跟他说话,虽然他能看出来,陆正丰是因为关心他才言辞激烈,但他的这套人生观,陆恒不敢苟同。
陆正丰看着他满身绷带的样子,又有点不忍,“你好好休息吧,我给你安排了最好的护工。”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陆正丰刚走没多久,一个漂亮的小护士走了进来,“打针了。”
“护士小姐,我住了多久了?”
“已经快半个月了。”
陆恒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居然昏迷了半个月。
“你刚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可吓人了,当时我们大家都以为你救不活了,刚才那个是你爸吧,看你们长得这么像,一看就是了,是他花高价从国外请来了最好的医疗团队,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你爸对你可真好,这半个月寸步不离,尤其是刚开始那几天都没合过眼,就一直坐在那抽烟。”护士小姐随口说着。
陆恒浑身一僵,鼻子有点泛酸。
陆正丰多么高傲的一个人,他居然在自己的病床前守了半个月,难怪刚才看他神情有点憔悴。
虽然表面上不肯承认,但是陆恒心里知道,陆正丰一直很关心他,只是他的表达方式跟普通人不一样,嘴上强硬,但一直默默地在暗中付出。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陆恒其实早已经在心里原谅了他当年的抛弃,可内心的骄傲,始终让他开不了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