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份,天气逐渐转暖了。
陆恒坐在办公室看着一沓照片,眉头紧紧锁着。
这一个月时间,他专门针对曹胜利、邓志成等人展开了暗中调查,只是让他非常意外的是,邓志成等人的证据堪称铁证如山,但曹胜利他居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曹胜利这个人不好女色,不包养情人,陆恒从金钱的方面入手,多次暗中查他的账,甚至去他家里搜查,发现他除了正常工资之外,并没有额外的收入。
陆恒惊讶之余,想起他还有个弟弟曹凯旋在县里做生意,于是又调转矛头去查曹凯旋,曹凯旋这边是查出了一堆问题,比如说偷税漏税,企业违规,但愣是没有牵涉到曹胜利身上。
这就让陆恒感觉有点匪夷所思了。
曹胜利跟刘虎等人勾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他这么做,所图的,要么就是权利,要么就是金钱,要么就是女人。
可现在查出来的结果是,曹胜利在女人和金钱方面都干干净净,可以这么说,明面上,曹胜利甚至比国内的绝大部分县委书记都要干净。
而在权利上,他都五十来岁了,基本上已经杜绝了上进的空间。
如果这三样都不是,那他图的是什么?
陆恒很费解。
晚上,陆恒回到家,给潘建东打电话说了一下这个事。
“陆恒,这件事不管他有没有参与,有没有证据,我们这边都必须尽快收网了。”潘建东正色说道。
“出什么事了吗?”陆恒诧异地问着。
“昨天开会我们老大强调,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下去,这件事现在知道的人很多,一旦消息泄露开,会让犯罪分子产生警惕心,说不定那个组织的人得知就会立马消失,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尽快收网。”
陆恒沉默了一会,“什么时候动手?”
“要尽快,争取在这一周内。陆恒,我们需要你的配合,我知道可能会对你的安全造成一定的威胁,不过要将那帮人引出来,确实只能靠你了。”
“我没问题,随时等候领导们的指示。”陆恒点着头。
挂断了潘建东的号码,陆恒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正准备进书房的时候,听到了门外的争吵声。
“小妹,我求求你了,再借我点,我肯定会翻本的,到时候我把前面欠你的一并还给你。”
“顾大昌,你简直疯了,我看你是无可救药了,你走,快走,从今天开始我不认识你!”
“小妹,我求求你啊,我欠了他们二十万,他们说一周内不还清,就要砍死我,呜呜……”
“你去死吧,你死了我还省点心!”
“你就真的这么绝情吗,我们好歹是亲兄妹啊,要不是爸把你生得这么漂亮,你能赚这么多钱吗,你现在攀上了高枝,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是吧,好啊,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现在就去告诉对面的陆县长,说你受到了刘虎的命令要勾引他!”
“你去,你去啊,我告诉你,我还没开始行动呢,你去说了,看人家陆县长是对付你还是对付我!”
“贱人,你这个贱人,你想让我死是吧,那我先杀了你!”
“啊!你想干什么,救命,救命啊!”
听到这里,陆恒皱了皱眉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因为对面的房门没关,站在走廊就看到顾大昌正将顾若君摁在地上,双手使命的掐着她的脖子,额头上根根青筋狰狞地鼓起。
陆恒走过去,掐住顾大昌的后脖子,提着他像丢垃圾一般丢到了一边,冷声喝道:“给你三秒钟时间滚蛋,否则我就报警了。”
顾大昌狼狈地爬起来,嘴里嘟囔了两句难听的话,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陆恒走到顾若君面前问道。
顾若君脸色煞白,痛苦地捂着肚子,还没说话,下一刻竟然直接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当顾若君幽幽醒来,就发现自己正在医院里。
“护士,我这是在哪?”顾若君看着病房里的护士问着。
“还能在哪,人民医院。”
顾若君怔了怔。
“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你可能不知道,你来的时候流了很多血,孩子都差点保不住,是你男朋友费了很大的手段,全城调血,才救了你一命。我听说一下子就花了七八万呢,可你男朋友眼睛都没眨一下。”护士羡慕地说着。
顾若君整个人呆若木鸡。
“醒了?”就在这时,陆恒提着一个保温杯走了进来。
“陆,陆先生……”
“医生告诉我你需要多补补,我也不会做饭,就找饭店熬了些鸡汤,饿了吧,起来喝点。”陆恒把保温杯打开,盛了一碗香喷喷的鸡汤。
顾若君看着这碗鸡汤,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她这一辈子都是在服侍别人,小的时候妈妈嫌家里穷,很早就跟人跑了,小小年纪的她就负责照顾爸爸和哥哥,十八岁跟了刘虎,又在尽心尽力地服侍刘虎,可以说,这辈子她从来没有被人照顾过,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别人的关心。
仅仅是一碗鸡汤,却让她心里暖洋洋的,感受到了从未感受到的温暖。
“哭啥啊,你流了很多血,情绪不能太激动,你放心吧,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住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得好好补一补。”陆恒坐在床边,一勺子一勺子地喂她喝鸡汤。
这事本来跟他没什么关系,在顾若君昏迷的时候,陆恒也尝试着用她的手机给她爸爸和哥哥打过电话,但听说顾若君在住院后,这对父子直接说跟他们没关系,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陆恒也是出于无奈,才留在这里照顾。..
一碗鸡汤喝完,陆恒收拾好保温杯,站起身说道:“我那边还有工作,不能在这陪你,不过你放心,住院费我已经交过了,也交代了这里的医生,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晚上我再来给你送饭。”
说完这话,他提着保温杯走出了病房。
而就在他走后不到二十分钟,一个人走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