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主要的攻略对象是那几个投反对票的常委,但像是张义东这种明确支持他,以及陈浩明这种名义上“推荐”他的人,陆恒当然也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
陈浩明那边他要等赵东升的通知,不过张义东这边陆恒却是熟门熟路了,党史活动那段时间,他多次以活动小组常务副组长的身份,去张义东那边汇报过工作。
“小陆来了,坐吧。”张义东笑看着前来汇报工作的陆恒。
“秘书长,我来跟您汇报这段时间在省党委的有关工作。”陆恒特地抽空写了一份报告,双手递到了张义东面前,并开始汇报起来。
张义东一边看一边听,不时的点着头,“很好嘛,你在党校讲课的课程很受欢迎,省委那边给市里致电,说是要将你的课程推广下去,让全省的党员都看看,都听听,你这次算是给市委增光添彩了。”
陆恒连忙谦虚了几句。
“秘书长,常委会上的事多谢了。”陆恒主动提起了这事。
“你都听说了?”张义东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常委会上人多嘴杂,很难瞒得住消息,“我和晁书记都是很看好你的,一是你这个同志确实有真才实学,二也是为了表彰你这段时间的付出。只是结果你应该也知道了,你的可能性恐怕不大。”..
“秘书长,不管我能不能当选,您的这份恩情,我始终铭记于心。”陆恒真诚地说着。
张义东很满意他的态度,“你还年轻,不用心急,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做好,迟早都会有机会的。”
“谢谢秘书长。”
走出张义东的办公室,陆恒思索着他刚才说过的话,从张义东的话语里不难看出,不管是晁丽琴还是张义东都是不太看好他的,这次常委会上的局势,确实是诡异的一边倒。
他相信常委会后,不管是晁丽琴还是秦益民,肯定都找自己的班底聊过,问明过情况,但既然到现在晁丽琴还不看好自己,那就说明晁丽琴了解过情况后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咦,这不是陆科长嘛。”陆恒怀着重重的心事走出市委,迎面碰到一个人朝这边走来,却不是安志文是谁!
这个人陆恒以前在县里开会的时候见过几面,虽然没有交流过,但安志文那颗秃顶的大脑门却让陆恒记忆深刻。
“原来是安书记,安书记这是来市委汇报工作来了?”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彼此都清楚对方的来意。
“呵呵,是啊,有点事情来汇报一下,陆科长,我这边赶时间就不陪你多聊了,有空回三口塘镇,再好好款待你。”安志文呵呵笑着。
“安书记请便。”
到了晚上,陆恒循着问来的地址,来到了军分区政委何广恩的家门口,摁响了门铃,没多会儿,房门打开,露出一张古铜色严肃的脸。
他看着陆恒,皱眉问:“你找谁?”
“您好,是何政委吗,我是党史委的陆……”
砰!
还没等陆恒把话说完,何广恩就直接关上了门,很明显把陆恒看成了上门来送礼的小干部,对这种行为他一向是深恶痛绝的。
陆恒无奈之下再次摁响了门铃,过了两分多钟,房门才再一次打开,何广恩冷着脸盯着陆恒,“你哪个单位的,领导是谁,好的不学学坏的,拿着你的东西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何政委,您误会了,我不是来送礼的。”陆恒苦笑道:“今天跟陈姨聊天才知道您是秦叔的老战友,所以特地过来登门拜访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听到这话,何广恩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问道:“哪个陈姨,哪个秦叔?”
“何政委,要不进去再聊?”陆恒笑着。
“进来吧。”何广恩犹豫了一会,让开了身子。
陆恒走进房间,发现里面的装修很简单,只是一些最基本的装潢,家里没什么家具,显得很空荡,但收拾的异常干净,而且何广恩看起来是一个人住的,除了他没有别人在。
“何政委,我说的秦叔是秦振南叔叔,陈姨是陈洁阿姨,来之前,他们还特地嘱咐我替他们向你问好。”陆恒在沙发上坐下后就笑着说。
来这里之前,他舔着脸给陈洁打了这一通电话,因为他知道陈家是军伍世家,在军队位高权重,像何广恩这样的军人,也只有秦家这样的家族才镇得住,没想到还真巧了,何广恩来军分区之前曾经和秦振南是一个部队的,只不过秦振南是他的领导。
“你认识秦司令?”何广恩掀起了眉头。
“秦叔和陈姨对我很照顾。”陆恒点到为止。
何广恩听到这话,态度明显的发生了改变,脸上多了些笑容,“说起来好多年没见过秦司令了,当年在中部战区的时候,秦司令对我非常照顾。对了,秦司令最近怎么样?”
“还行,就是比较忙。”
“秦司令这个人就是有名的工作狂人,事必躬亲,深受大家爱戴。”
两人围绕着秦振南和秦家聊了一会,陆恒听得出他话里有试探的意思,毕竟随便说两个名字这不是难事,是不是真认识,问一些私人的话题就一目了然了,当然何广恩也可以打电话印证,只是这样一来很容易得罪人,实在没这个必要。
全程陆恒都没提副县长的事,只是和何广恩拉一些家长,聊一聊市里的情况,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陆恒就很自觉地站起来告辞了。
走到门外,陆恒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意,刚才临走之前何广恩主动问起了他工作上面的事,虽然没有明确说要支持他,但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此时时间还早,才八点多,陆恒提了点东西朝市经开区党工委第一书记祝湘林家里走去。
当然他一个小科长贸然拜访一位常委常委这有点不太合适,人家也未必肯搭理他,好在何广恩听说陆恒要去拜访祝湘林,主动替他给对方打电话约好了时间。
“祝书记您好,冒昧打扰。”进了祝湘林家里,陆恒连忙打着招呼。
“呵呵,小陆,你的名声我可是早就如雷贯耳了,也组织我们开发区的同志学习过你的课程。”祝湘林跟何广恩完全是两个极端,何广恩不苟言笑,而祝湘林全程都在笑着,给人一种笑容就粘在他脸上的感觉。
陆恒连说不敢当,撇头一看,发现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中年女人,表情冷漠,对于陆恒的到来没有任何表示,连打个招呼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