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拨出了这个号码,却提示手机已经关机了,接着他又在办公室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还没等他考虑太多,柏景承那边打来了电话,“儿子你特么就这么丢下爸爸不管了?赶紧回来陪爸爸喝酒!”
陆恒无奈道:“我还得上班啊,今天县里出了件大事,强暴你女朋友的那个黄子龙,在宾馆自杀死了。”
“死了?握草,死得好啊,算他狗日的走运,他不自杀,老子都想弄死他丫的了。”柏景承在电话里夸张的哈哈大笑。
“你小子把酒菜先买好,我处理点事就回来。”陆恒无奈地摇着头,知道他心情不好,这会儿需要一个人在身边陪着,他大老远的过来,自己这个做兄弟的不陪谁陪?
挂了电话后,陆恒去了趟刘斌的办公室,告诉了他县里的安排,刘斌听说那笔钱由县里来出,表情显然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老刘,我待会还有点事,就麻烦你去白竹湖村那边通知一下,免得那些村民情绪暴动,对了,恭喜你高升。”陆恒笑着拍着刘斌的肩膀。
“托福托福,要不是黄子龙这小子存了坏心陷害你,我也不能捡这个漏。”刘斌红光满脸,喜气洋洋。
别看从镇长到镇党委书记只是小小的一步,但跨过去这一步,下一步就有可能染指副处的位置。
在一个小县城里,正儿八经副处以上的位置,不算四级调研员这类享受副处级待遇的职级公务员,单论实职副处,也就三十个左右。
别看全国的副处级干部那么多,但在一个小县城里,这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一小撮人,掌握着一个县城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命脉。
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的,除了县委书记、县长,按照相关规定需要回避原籍,不能由本地人出任,其他人大多都是本地从农村或者单位一步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关系错综复杂,人脉极广,朋友门生遍布县里的各个角落,形成了极其强大的关系网。
说一声要风的风,要雨都不为过。
不但自己风光无限,而且还能惠及子孙,一般来说,一个副处级干部,能保子孙三代兴旺,哪怕退休之后都拥有着一定的话语权。
刘斌的要求不高,什么正处啊,副厅啊,这些他根本不去奢想,这辈子能爬上一个实职副处他就心满意足了。
陆恒回到家里,柏景承那边已经买了两件啤酒,又从老廖店里定了几个炒菜,菜还没到,柏景承自个就先就着咸菜喝了起来。
“你小子怎么磨磨唧唧的,赶紧坐下来喝。”柏景承直接把一瓶啤酒递了过来。
陆恒拿牙齿咬开瓶盖,对着嘴喝了一大口,“我说你至于吗,以前都是你甩人家,都是那些小女生哭哭啼啼要死要活,怎么着,毕业了就改性了?”
“你不懂,这回我是认真的,奔着结婚去的。算了,不提了,喝酒!”柏景承烦躁地摆着手。
吹了两瓶后,老廖亲自把下酒菜送上了门,陆恒邀请他留下来一块喝,被他以店里走不开为由拒绝了。
又喝了几瓶,陆恒问道:“景承,陈昊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柏景承酒量一般,几瓶啤酒下肚整张脸都染成了红布,听着这话他有点惊讶地看着陆恒,“你也认识这货?这丫可不是个好玩意,前年年底在京城的一个高端饭局上,他被人领了过来,身边还带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后来这女的被我搞上床了。”
“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给发现了,狗日的利用自己家族在湖东省的影响力,狠狠的打压我们伊川果汁在湖东的市场,搞得老子被我爸揍了一顿。”
说起这事柏景承就是一脸郁闷,拿着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
陆恒听他说完感到非常意外,刚开始他认为陈昊把赵晗安插在柏景承身边,纯粹是为了对付自己,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他犹豫着没有把赵晗是陈昊女人的事说出来,所谓民不与官斗,柏景承家里是有钱,但在湖东省的地盘上,根本没有能力跟陈昊抗衡,他一冲动,只会让家族产业蒙受损失,没有任何好处。
而与此同时,南江市雨田区,一栋简约的别墅里。
陈昊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款暗色系真皮沙发上打着电话,“黄子龙死了?警方那边认定是自杀?有没有搞错!”
“陈少,这事我亲自参与的,绝对没错……你说的那个陆恒我们重点查了,他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是铁证,这个案子虽然还在查,但基本上已经定性了。”
“混蛋!”陈昊气得摔了手机,一款深空黑iPhone14proax顿时支离破碎。
陈昊将赵晗安插到柏景承身边,其最终的目的,就是想看到陆恒和柏景承兄弟之间反目成仇,最好是狗咬狗两败俱伤,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掉两大仇人,坐收渔人之利。
只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如此完美的计划,最终却功亏一篑,陆恒不但屁事没有,反而误打误撞地帮助他解决了黄子龙这个对手!
而且现在赵晗也暴露了,他谋划了大半年的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除了自己的女人被柏景承白玩了,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草草草!”
陈昊心里那个气啊,一把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又把沙发上的几个抱枕狠狠扔出去,这才稍微好了点。
叮铃铃!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到了二楼的座机上。
这个座机一般是他们家庭内部人员沟通的渠道,外人是不知道号码的,只有家里发生了大事才会用到这个座机。
陈昊一听这个座机响了起来,不敢怠慢,立马冲到二楼接通了电话,电话是他父亲陈俊民打过来的,开口就说:“陈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