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
陆恒在办公室忙碌着,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小陆弟弟,这么多天没见,有没有想我呀?”电话里响起一道软绵绵的俏皮声音。
陆恒惊喜道:“于姐,有消息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不安慰安慰我,就知道你的政绩。”于晓曼气哼哼地说。
陆恒嘿嘿笑道:“哪能啊,安慰于姐要到晚上嘛。”
于晓曼噗嗤一笑,“可是我现在就想了,怎么办?”
陆恒一听这话,就道:“你来云山县了?”
“嗯呢,在芒果酒店,快来吧。”
陆恒大喜,于晓曼来了,那她带的另外两家配套企业肯定也来了,当即挂了电话,跟邓燕春打了个招呼后,匆忙赶到了芒果酒店。
酒店里。
陆恒看到了十几天没见的于晓曼,今天的于晓曼明显刻意打扮过,一身粉红色的针织蕾丝OL连衣裙,时尚修身,收腰提臀,将她完美的身材纤毫毕露地展现了出来。
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眉眼如画,皮肤白嫩,看着哪里像三十一二岁的女人,说她二十三四岁都有人信。
同时,陆恒看到了房间里的另外两人,一个六十来岁的黑色短褂老人,一个四十七八岁的花格子衬衣中年男人。
“两位肯定就是曾总和黄总吧。”陆恒走过去,热情洋溢地拉住两人的手晃了几下,前两天他和于晓曼聊微信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两人的信息。
曾总曾和平,是南江和平辊业有限公司的老板;而另一位黄总,名叫黄琼,是南江泰兴减速机制造有限公司的老板。
两人对陆恒的过度热情都有点不太适应,曾和平矜持地笑了笑,“是陆先生吧,于总说你长得很帅,本来我还不信,现在一看,比想象中还要帅!”
黄琼笑道:“陆先生,你这颜值,完全可以原地出道了。”
“区区皮囊表象,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陆恒见时间不早了,就提议给他们接风洗尘,选了一家颇为高档的饭店。
一顿饭吃下来,陆恒发现黄琼很爱喝酒,这无疑正中了他下怀。于是一杯杯开始劝酒,黄琼在酒桌上也是豪爽,来者不拒,这正应了“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句老话,酒桌上最容易拉近感情,一瓶酒下肚,两人就开始黄老哥陆老弟的称呼起来。
“哈哈,陆老弟,哥哥说句大话,很多年没有遇到棋逢对手的酒友了,这顿酒喝得痛快,来,咱们再喝!”
陆恒就笑,“黄老哥,以后但凡想喝酒了,来找弟弟就是,酒管够!”
“哈哈,那敢情好。”
曾和平年纪大了,这几年开始专注养身,滴酒不沾,看着两人喝得高兴,不忘开口提醒道:“我说二位,少喝点,下午还有事要谈呢。”
“耽误不了,我和陆老弟这酒量,再喝几瓶也跟洒洒水似的。”
于晓曼抿抿红唇笑道:“曾老,既然大家决定来投资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就让他们喝吧,开心就好。”
她一双妙目一直落在陆恒脸上,眼波里荡漾着异样的妩媚,她越看越满意,这个小情人不但那方面能力惊人,人情世故上也是个妙人,才这么一会功夫就跟黄琼打得火热,要知道,在商场上黄琼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她拄着精致的下巴,美目中泛着柔情似水。
饭席过后,陆恒去前台结了账,不忘要了发票,这种公事吃吃喝喝,当然不能自己掏腰包。
下午,赵立春的办公室里。
“三位,我代表云山县经开区,热烈欢迎三位前来考察投资!”
赵立春亲自走出办公室,将三人迎入了办公室。
寒暄了一番后,曾和平开门见山地问道:“赵主任,我现在只想确定一件事情,天虹机械那边,真的研发出了新产品?”
赵立春拍着胸脯保证道:“如果曾总对此还有怀疑的话,这点可以写进合同里。”
他这么一说,曾和平和黄琼顿时放下心来,看来事情是八九不离十了,否则对方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那我们没问题了,优惠政策,刚才在路上陆老弟已经跟我们说过了,我们对此没有意见。”黄琼笑道:“赵主任,如果可以的话,咱们立刻签合同吧。对了,陆老弟,你之前可是答应帮我们跟天虹机械那边牵线搭桥,让他们购买我们公司的零件,这件事……”
陆恒笑道:“黄老哥还信不过我吗,天虹机械的江总正在赶来的路上,应该马上就到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江慕婉领着两个下属走了进来。
经过一个下午的商谈,几方在陆恒从中串联下达成了一致:在质量合格的情况下,天虹机械的零部件,优先从这三家公司采购,而几方也确定在价格方面给予天虹机械适当的优惠。
这个过程,赵立春偶尔插嘴几句,基本上都是陆恒在解决问题,他就一直看着陆恒谈笑风生间让几家公司皆大欢喜,不时满意的点着头。
以往陆恒屡传捷报,不过他都未能亲眼看到过陆恒当面展露过自己的手段,现在近距离一瞧,是觉得这小伙子真不错,办事能力极强。
他下放到云山县两年多了,昨晚给老领导打电话的时候,老领导表示了对他近段时间工作的认可,并委婉的告诉他,最近可能要动一动。
他心里就想着要不要带上陆恒,有这小伙子在身边,能帮自己解决不少难题,另一方面也算是回报他这段时间做出的成绩。
“主任,您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一起吃个晚饭?”
陆恒突然说道。
赵立春回过神来,笑着道:“那是肯定的,小陆,你去安排一下,定一个好点的酒店,给几位老总接风洗尘,顺便也代表经开区,欢迎各位老总来云山县投资。”
晚上九点多,晚宴结束。
陆恒将曾和平和黄琼送到酒店里,就被迫不及待的于晓曼拉进了自己房间。
两人仿佛饥渴了许久的痴男怨女,一进屋就紧紧抱在一起,衣服一件一件扯下,从门口一直扔到了床边。
两个小时后,屋里的风暴才逐渐停歇下来。
于晓曼一脸绯红的躺在陆恒怀里喘气,“坏家伙,这段时间想姐了吗?”
“我想不想你,你刚才不都领会过了吗?”陆恒打趣道。
于晓曼嘻嘻一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他胸口,白皙的玉手掐了掐他的脸,“算你把姐伺候舒服了,你可不知道,自从那晚过后,姐每天晚上都在想你呢。”
陆恒往她脸上吧唧亲了一下,“姐,我也一样呢。”
“我才不信呢,你长得这么帅,身边女人肯定一大把吧?”
“那你可冤枉我啦,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真的?”
“真的!”
于晓曼更加满意起来,试探性的问道:“那你喜欢姐吗?”
“不喜欢,我能跟你这样?”
“那姐离婚,你会娶我吗?”
陆恒听了这话,身子猛然一僵,他喜欢于晓曼不假,但只是喜欢而已,谈不上爱,他心里真正爱的女人只有菡姨,他不可能为了于晓曼放弃菡姨。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太渣了,明明爱着菡姨,却跟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
见他迟迟不说话,于晓曼眼神有些失望,她心里还真想过要不要离婚跟陆恒算了,毕竟这个男人又帅能力又强,哪个女人不爱啊。
但她也看出来了,自己毕竟比他大了将近十岁,他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又怎么会娶自己这样年纪大的二婚女人呢。
“瞧你那副为难的样子,跟你开玩笑呢,我家那位虽然这方面能力差了点,但对我还是很不错的,姐可没想着跟他离婚。”
陆恒内心悄然松了口气,脸上肯定不会表现出来,他揽了揽于晓曼柔软的腰肢,温声细语道:“姐,我跟你说句实话吧,我现在还没考虑过结婚的事。你说我一事无成的,要钱没钱,要势没势,女人跟了我那不是活受罪么,至少近几年我是不考虑婚姻的。”
于晓曼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现在的女人都太现实了,男人还得以事业为主,有了事业,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还是姐你懂我。”陆恒翻身压了上去,直视着她软软的眼神,“姐,我向你保证,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有需要,我随叫随到。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特别的那个女人。”
“咯咯,傻小子。”于晓曼这会儿也是彻底放开了心,人这一辈子这么短暂,在合适的年纪遇到合适的人,做一些让自己身心愉快的事,这就足够了,至于未来如何,又何必纠结那么多呢。
“那你还等什么呢?”于晓曼媚眼如丝,主动勾住了陆恒的脖子。
陆恒低吼一声,亲了下去。
……
“周县长,您可一定要为志东做主啊。”深夜,徐海的房间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哭成了泪人,她是乔志东的爱人徐慧英。
徐海脸色难看,“我好心好意帮他争取了机会,他倒好,在台上乱说一气,连累我被书记骂了一顿,你还好意思来找我?”
提到这件事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是土生土长的云山县人,一步步从基层做到了现在的位置,早年在天牛镇当镇委书记的时候,乔志东还是他手底下一个郁郁不得志的镇公务员。后来镇里有人闹事,乔志东替他挡了一棍子,在医院住了个把月,这才入了周海的眼,来县里任职后,还专程把乔志东也调到了县里工作。
这次为了帮他,顶着压力换掉了陆恒的发言名额,对他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想到这家伙恩将仇报,差点让他脱不了身,徐海心里算是把乔志东恨透了。
徐慧英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徐县长,我求求您了,现在只有您能救他。”
“你干什么!”徐海皱起了眉头,“别跟我来这一套,赶紧给我起来,像什么样子!再说,现在纪委那边已经查明了乔志东的违法证据,你让我怎么救他?”
徐慧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眼神失去了焦距,过了一会她突然喊道:“都是那个陆恒,徐县长,我这里有陆恒的犯罪证据,你快把他也抓起来,这人不是个好东西,都是他害了志东!”
徐海眉头一挑,“你说你有陆恒的犯罪证据?”
“对对对,这是志东留下来的,绝对没错!”
“是什么犯罪证据,你带来了吗?”
徐海问道,他心里对陆恒也有着几分不满,上次常委会上见到他的时候感官还是挺不错的,不过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跟自己看上的人竞争招商办主任这个位置,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才工作多久?就妄想染指招商办主任的位置,也太异想天开了。
徐慧英连忙从兜里掏出了一个U盘,“徐县长还记得当初刘宏远离奇死亡那件事吗?”
徐海就点了点头,这件事才没过去多久,他当然印象深刻,只不过这案子不是早就被定性为意外事故了吗?
“徐县长,您看看吧,那根本不是意外,而是陆恒蓄意谋杀!”
徐海吃了一惊,如果真是这样,这可是一件值得重视的大事。
他拿着U盘来到书房,插入电脑,里面只有一段视频,点开一看,里面出现一副画面。
画面里正是伏龙湾小区,刘宏远坠楼的那栋大楼。
从画面来看,应该是有人用手机记录下来的,这个角度,徐海大概能推测出,这是大楼东侧的一片油菜地。
画面对准了大楼东侧一楼的一间屋子,刚开始这间屋子什么都没有,但进度到了第三分钟,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了,徐海一眼辨认出,这人正是陆恒!
他一下子打起了精神,看了看时间,正是刘宏远坠楼的那段时间。
“难道,这家伙真有问题,刘宏远不是死于意外,而是他蓄意谋杀?”
徐海猛吸了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