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鹤,我没有大碍……”
玩家触碰小镜眼睛×1
“阿鹤,真的不用担心……”
玩家提高小镜血线×2
“阿鹤,只是一点点小问题……”
玩家捏住小镜嘴巴×3
宇智波镜:“唔唔——”阿鹤?
玩家如履薄冰。
玩家严阵以待。
玩家痛心疾首。
玩家义正言辞:“不是满血的生命线,这和濒危有什么区别!”
在玩家对生命线和健康线的双重整改掌控下——
宇智波镜……
宇智波镜迟疑地搭了搭自己的双眼。
那里已经清明一片,不仅负担一扫而空,连同眼中的景象都由模糊转为了清晰。
宇智波镜微微愣神。
“呐呐,小镜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回过神来的宇智波镜下意识地追逐着玩家的目光,并在对视的同时将手轻轻覆盖在玩家的侧脸上,“好极了。”
撩人的阳光热烈而暧昧地洒在他的脸上,这让青年平日的端庄冷静在此刻隐隐化作了含蓄的温柔。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在应答的同时,他浅浅地弯起嘴角,露出了个柔和的笑容……
写轮眼给他的身体带来的负担能消失地这么快,宇智波镜知道一定是阿鹤做了什么。
但这样珍贵而稀有的能力是属于阿鹤自己的秘密。
宇智波镜并没有追寻到底的打算。
或许……
他知道的少一些,会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好'这个字实在是太过于敷衍了。
玩家强烈要求小镜把自己目前的状态巨细无遗地描述出来!
原因无他。
主要是刚刚的宇智波镜·病弱版叫玩家想起了从前有过的某个并不愉快的前车之鉴。
——小心翼翼保护到最后,结果发现对方竟然一直在骗她!
玩家·已黑化版:此生最恨演员……
因为目标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debuff而导致血条慢慢消失的这种事,她这辈子永远不想再体会第二遍!
小镜不是奥斯卡影帝·宇智波鼬。
小镜诚实地告知了玩家他当前的感受。
玩家欣慰地看着小镜。
玩家:还好,她的小镜是个不打算隐瞒她病情的好孩子。不然之后除了鸟笼 ,她恐怕还需要时刻把寄生线绑在小镜的身上……
玩家一边在心里模拟监.禁play,一边爱怜地摸了摸小镜的头发。
“……”
丝毫不知玩家目前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可怕事情的宇智波镜,在放纵玩家亲昵举动的同时,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刚刚离去的老师。
他是个敏锐的人。
尽管扉间老师刚刚并没有来得及多说什么,但只凭那前后不接的三言两语,宇智波镜也能在脑海里构思出一整部关于阿鹤,老师还有宇智波泉奈在未来的故事篇章。
毕竟……
他们三个人之间有着某种他并不愿意提及的关联,这已经是无法掩盖的事实了。
一想到这一点,宇智波镜就忽然有些不能忍受起来。
尽管他并没有打算为了还未发生,甚至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与阿鹤产生什么争执,但心里的在意却不能就这样完全消除。
'宇智波泉奈,他们这次非带不可吗?'
这句话宇智波镜险些脱口而出,好在理智为他及时踩了刹车。
阿鹤的雨之国还需要帮手,所以既然来了就不能无功而返。
按耐下躁动的心情,宇智波镜将自己内心不合时宜的问题稍作转换……
“阿鹤。”
宇智波镜定了定神,并看向玩家。
“你对我的老师怎么看?”
他强装平静地问道。
“你的老师?”
“嗯。”
“……”
打怪从不记人名,只想着大开杀戒的玩家沉吟了片刻。
玩家露出了清澈的眼神:“你的老师是谁?”
宇智波镜:……
宇智波镜:…………
宇智波镜:他有时候是真的分不清,阿鹤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纯粹在装傻。
“刚刚离开的那个银发青年,他就是我的老师——千手扉间。”
宇智波镜犹豫了一下,但想探索玩家心意的想法还是占据了上风,“我想知道,阿鹤你对扉间老师是怎么看的。”
玩家看到了小镜脸上的不安与试探。
快乐玩家……
快乐玩家当即自信摆手。
一道区区送分题,这不直接拿下?
“我不喜欢他。”
“是吗……”
宇智波镜勉强一笑。
宇智波镜当前心情值-50
玩家:啊?
玩家:这个回答难道不对吗!
玩家大为震惊×1
斟酌片刻之后——
“我很喜欢他。”
“是吗……”
宇智波镜苦涩一笑。
宇智波镜当前心情-100
玩家:啊!
玩家:事态发展怎会如此!
玩家大为震惊×2
原来yes or no的正确答案不是yes,也不是no,而是or吗?!!
玩家焦灼地跑来跑去。
玩家着急地准备补救。
玩家谨慎地决定试一试or。
“我只是随意问问而已……”
宇智波镜原本因为玩家的回答而感到情绪低落,但当他看到玩家因为这样一个本身就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而方寸大乱的时候,他的内心忽然就释然了。
这不是阿鹤的错。
这是他的错。
他不该问出那样的问题。
宇智波镜忧郁地想到。
“不要在意这件事,阿鹤。”
宇智波镜一面说,一面转身准备向前走,“我们不是还要去宇智波——”
“不想知道答案了吗?”
右手忽然被人握住了。
宇智波镜停下脚步,半转身看向还停在原地的玩家。
玩家略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而刚刚的慌慌张张,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踪影。
由于视角的缘故,宇智波镜并不能很好地看到她的眼神,因此也对她目前的情绪无从推测。
“……”
在察觉到宇智波镜的视线之后,玩家忽然抬起了头,面上毫无异色,纯然一派阳光开朗。
“阿鹤?”
“千手扉间是怎么样的人我不知道,毕竟也不是观测中每一处情节我都有兴趣看完。大多数时候,里面的人,包括我自己,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故事人物。所以……”
玩家微顿,随即露出了极具莫名压迫感的爽朗笑。
“这个观测世界的'我',不是我。”
她一面说,一面更加用力地圈住宇智波镜的手腕。就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一般,玩家开始加重语气。
“不要再继续试探了,小镜。千手扉间有机会离开她,但你是绝对没有机会离开我的!就算你找到并复刻了你'老师'的办法也是一样的,永远不可能让你跑掉的……”
玩家一字一句的暴言让宇智波镜忍不住战栗。
但这并不是因为惊惧,而是因为……兴奋。
从心理到身体,都在兴奋。
兴奋于这个世界上有人会给予他这样就像是要烧尽一切的爱。
宇智波镜忽然笑了起来。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也会被这种宇智波对爱的极端需求所操纵,但宇智波镜确实在享受着对方身上所源源不断传递而来的,表面看似正常,实则底色疯狂的欲求。
这很好,不是吗?
至少他完全不需要担心阿鹤会对老师生出什么想法来,只需要考虑自己之后该怎么去修缮维护木叶和雨之国间的关系了……
随着这个想法的出现,宇智波镜的笑声不禁越来越大,其中的畅意不言而喻。
“真是败给你了。”
他单手捂着半边脸,另一只手则顺势用巧劲挣脱并反握住玩家的手。
玩家原以为他要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往下聊。
但没想到宇智波镜再开口,竟然是……
“其实观测的内容也没什么好看的,对吧。”
“哈?”
“要是真的没什么兴趣的话,以后也不要勉强自己,它不值得你投入太多关注,阿鹤。”
“哈?”
“说到底,观测的内容都不是真的。如果阿鹤的想法和判断因为虚假的东西而有所变化的话,我会很担心。”
“哈?”
只要看他就好了。
他们如此契合,就像天生一对的两块拼图。
当然。
出于一贯的内敛,最后这两句宇智波镜并没有说出口。
“……”
惨淡的阴影笼罩着古式的房间,阳光的明媚与炽热这一刻仿佛都被无情地拦截在了门外。
“真抱歉,斑哥。”
宇智波泉奈躺在床铺上,虚弱地几乎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
“让你为我这么难过……”
“你会好起来的。”
也不知道是在对弟弟说,还是在对自己说,宇智波斑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和表情听上去没那么沉重,但最后还是失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伸手轻轻搭在了弟弟的手背上。
那上面冰冷一片,宇智波斑从中几乎感觉不到宇智波泉奈的脉搏。
他的生命力正在缓慢流逝。
宇智波斑寂寂无声地跪坐在弟弟的床铺旁边,来回看着他身上的伤。
那道贯穿了泉奈身体的刀伤,是千手扉间留下的。
那道对泉奈病情雪上加霜的眼伤,是他留下的。
宇智波斑近乎浑噩地看着宇智波泉奈被白纱覆盖的双眼。
那下面已经空无一物,只有血色还在不断渗出。
——泉奈将眼睛赠予了他……
极致的痛苦让宇智波斑眼中的勾玉忍不住转动。
他这一刻忽然很想做些什么事情,来分担自己心中的痛苦。
但不行……
他什么都不能去做。
他只能徒劳无力地坐在这里陪着他即将死去的弟弟。
“斑哥。”
“嗯。”
“阿鹤快要到了吧。”
“我已经传信到羽衣了。”
“真好啊……”
在死前,还能听听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