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诡异的涂鸦

章飞的妻子怕到不行,将章浩的涂鸦画册,拿给了婆婆孙香看。

婆婆孙香也吓坏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将孙子的绘画本,拿去给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也就是章浩的祖祖看。

瘫痪在床,已经中风了许多年的祖祖,一看到章浩画的画。

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股子力气,陡然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直挺挺的,仿佛炸了尸似的。

老爷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章浩的涂鸦本。

浑身都在发抖。

黄豆大的冷汗,不断地往下冒。

显然是又恐惧又愤怒。

“卡卡卡。”

老爷子努力的在用尽全身的力量,控制声带发出声音。

“爸,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听明白。你的小曾孙到底怎么了?

他现在变成这样,是不是和咱们老房子院子里的那口井有关?”

孙香急着问。

“卡卡卡。”

老爷子的喉咙骨,因为太久没有使用过,这一急,只会发出咔咔响声。

就像是声带要断了似的。

“爸,你慢点说。”

孙香打了个激灵,将耳朵凑到了老爷子的嘴边上。

终于,她稍微听清楚老爷子究竟在说什么了。

“那口井,要吃了,章浩……

就在章浩,满一岁,之时。”

“什么,井要吃我孙子,就在他满一岁的那一天?”

听懂后,孙尚香彻底被吓到了,连忙抓着老爷子的手,想问得更清楚:“为什么那口井要吃我的乖孙子?

我乖孙子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它凭什么要吃了他?

老爷子,我们该怎么做?”

老爷子圆瞪着无神的眼睛,浑浊的眼珠子总流下了一行泪水。

悲愤,激动,痛苦。

仿佛在说,造孽呀,造孽。

当初我就说过不要拆迁,不要动那口井,我要用命守住那口井,不让任何人碰。

否则,必须大祸。

你们不听。

现在可好,街坊邻居和那么多无辜的人,就遭到了那口井中邪物的危险与祸害。

他瘫痪在床,自由手指头能动,连说话的能力都失去了。

留下这口残命,还有何用。

甚至连自己的小曾孙,都无法保护。

唉,这都是命呀!

老爷子看着一脸慌张,不知所措,惊恐又害怕的儿媳妇。

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哆哆嗦嗦地探出手。

指向对面的一个抽屉。

“那个抽屉里,有救命的办法?”

孙香正在哭,一见老爷子抬手了,连忙跑去将抽屉抽开。

只见抽屉的最里层,压着一张泛黄的符纸。

符纸上画着一些古怪的花纹,还在符胆上写了一行地址。

“爸,这地址是哪里的?”

孙香看完这地址,觉得不像是卧佛镇本地的。

背着身连着叫了几声爸,却没有听到动静。

“爸,爸你怎么了?

老头子,你快进来。

爸,咱爸咽气了。”

再一转头望过去,却发现。

老爷子已经软塌塌的倒在了床上,与世长辞了。

带着悲痛的心情,章家人回来,给老爷子办完了后事。

之后,一家人再次聚在一起,开了个会。

孙香将老爷子临终前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家里人。

“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迷信。”

章飞自然是不相信的。

他好歹是个大学生,现在的事业也不错,在卧佛镇不说有名有姓。

走出去,也会有人尊称一声章老板。

有点社会地位了。

他怎么可能相信这神神叨叨的东西。

孙香的女儿和女婿也同样不相信。

孙香张口骂道:“儿子,小薇一家他们住在外地,不知道博奥小区的事情,倒也正常。

但你明明住在博奥小区,你儿子身上都发生这么怪的事情了。

嘴里还嚷着科学不科学。

你还是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章飞被骂得不敢开口,却明显不服气。

但他的妻子,却浑身一抽,脸色煞白。

她看着自己怀中一脸呆滞,人就呆愣愣地看着地面的儿子。

开口道:“老公,我相信咱妈说的话。

章浩才那么小,不可能知道咱们小区里的规定,更不知道那口井的存在。

可他为什么一直在画那口井?

他的怪病,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爷爷临终前的话,并没有错。

咱们儿子在满一岁的时候,恐怕就会被那口井给带走。”

章飞的妻子抹了一把眼泪,却捂着脸,哭了起来。

章飞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千言万语的劝说,都变成了一声叹息。

手轻轻举起,落在了妻子背上。

轻轻抚摸着。

妻子不容易,跟着他吃了不少苦。

以前家里没拆迁的时候,彩礼拿不出来,房子没钱买。

妻子也任劳任怨,没有一口怨言地跟着自己,不惜和她家里人闹翻。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她还没有享受一天清福。

结果儿子却生了怪病。

妻子自豪辞去了工作,一心一意地在家里带孩子。

随着孩子的怪病越来越怪异。

妻子,就再也没有笑过了。

甚至他觉得,这整个家,也变得越来越冰冷起来。

仿佛真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下潜伏着。

默默地注视着他们家的一举一动。

这种感觉,不止章飞一个人有。

作为母亲的妻子,出于母性的直觉,她能察觉得到,儿子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仿佛哪一天,一觉醒来,自己就会彻底失去儿子。

再也找不回来。

“算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为了咱们的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尝试。

请道士也好,请和尚也罢,我没意见。”

章飞叹息道。

他终于让步了。

他知道博奥小区很古怪,但是作为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他不能承认。

不然说出去自己相信迷信,今后还怎么混生意场。

生意场上迷信的人虽然多,但是没有人会说破,让别人发现。

“老爷子留下的,就是这张黄纸。黄纸上有一个地方,不是本地的。

但老爷子既然郑重地将黄纸收着,肯定很重要。”

婆婆孙香将老爷子临终前留下的那张黄纸取了出来。

章家人都埋头观察了一番。

但是都没看出端倪来。

这黄纸有些年头了,可看起来很普通。

章飞的妻子是个行动派,立刻用手机导航,输入了那个地址:“妈,这地址在咱们省城的西郊,老城区里。

要不咱们明天一早就去瞅瞅?”

“别明天,现在就出发。”

孙香摇了摇头。

她是个更彻底的行动派。

她怕再拖延点时间,自己的孙儿会发生别的坏变化。

未免夜长梦多,现在出发去省城,才踏实。

要不是说,女人才是真正坚强的生物。

在家里几个男人手足无措的时候,女人们却先坚强了起来。

当夜,章家人就开着车,去了那张黄纸上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