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诡异的婴儿(2)

哭累了后,鬼婴举起自己软绵绵的手指,开始开心地吮吸起来。

地上只剩下医护人员的尸体,除了刘厚以及昏死在手术台上的王航以外。

一个活口都没剩下。

恢复了行动力的刘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怪物绝对不能让它逃出去,更不能让它活着离开手术室。

刘厚咬紧牙关,又掏出一张镇邪符箓撕烂,将耳洞塞得更严实。

悄无声息地关掉了手术室的门后,刘厚并没有离开。

而是将这婴儿怪物和自己,都关在了手术室内。

从身上悄无声息地抽出桃木剑。

为了携带方便,这随身的桃木剑的剑鞘上,刘厚早已经施展了不会被人注意到的道术。

所以就算在医院,他也带着。

桃木剑的剑尖对准婴儿,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

朝着手术台上的小脑袋。

摸了过去。

婴儿纯洁无瑕的脸带着睡意,在这满地的尸体与血水中,显得特别的无辜。

仿佛在它脸上能看到所有人向往的岁月静好。

血污中的它,自顾自地怡然自得,天真无邪,惹人怜爱。

就仿佛刚刚杀死一屋子的人,和它无关。

脑子在告诉刘厚,这婴儿是个怪物,必须要消灭它。

但刘厚的手却不听刘厚的指挥。

虽然将桃木剑对准了它,可刘厚却无论如何,都砍不下去。

光是看着它的脸,刘厚的意志就在消散动摇。

刘厚咬紧牙关,双手握桃木剑,用意志力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手。

正想要一剑刺下的时候。

突然,那个惬意的侧脸对着刘厚的婴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它猛的,睁开了眼。

诡异婴儿和刘厚猛的四目相望。

那鬼婴的眼神,分明就不像刚刚生下来的孩子。

眼神里有智慧。

它静静地看着刘厚,似乎有些诧异。

刘厚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

鬼婴分明在奇怪,为什么刘厚听到了自己的哭啼口,没有自杀?

为什么,还活着?

眼看婴儿嘴一张开,又想哭泣。

刘厚知道不能再等了。

“去死!”

刘厚不敢看它的眼睛,闭上眼帘,用力挥砍而下。

铛!铛!铛!

三声碰撞声。

声音很不对劲。

没有碰到肉。

再睁开眼时,刘厚陡然大惊。

手术台上哪里还有什么婴儿的踪影,只剩下三个被桃木剑砸进去的坑洼,孤零零地留在台面上。

看痕迹,明显是没有击中它。

但是那除了脑袋外,其余部位都是畸形的婴儿,明显不应该有行动力的。

可,它却实实在在地消失无踪。

“该死,去哪儿了?”

刘厚慌张地环顾四周,想要将那怪胎找出来。

刚转过半圈,就感觉一股毛骨悚然的刺骨凉意,从脚底爬上了脊背。

背上,伴随着恶寒一起涌上来的,是一种粘稠的轻微的下坠感。

背上有东西!

那东西软绵绵的,活像是一条巨大的蛞蝓,拖厄着长长的无骨身躯。

迅速地从刘厚的背上朝刘厚的脑袋爬去。

“卧槽!”

刘厚大骂一声,就地朝地上一滚,试图将背上的东西给甩下来。

但失败了。

那东西像吸盘一样将刘厚的背牢牢吸附着,任凭刘厚如何在地上翻滚,也纹丝不动。

“哇,哇哇!”

一阵婴儿的啼哭炸响在刘厚的耳畔。

刘厚又头晕目眩起来,整个身体都瞬间按下了暂停键,脑袋如同死机般混乱。

刘厚用剩余的理智,将手中的桃木剑朝着背部一刺。

想要将背上的怪胎给打下来。

可就在他准备刺过去一瞬间,刘厚打了个激灵,硬生生停下了动作。

不对劲!

怎么想都不对劲!

既然那个怪胎能控制刘厚的大脑,为什么还会允许刘厚朝它攻击。

而且连灵台中的天书,都在发出一股奇异的波动。

天书在拼命地提醒刘厚,不要攻击那婴儿。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攻击?

明明那婴儿就在自己的背上?

除非,这是一个陷阱!

刘厚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顿时冷汗直流。

心头涌上了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知何时,原本对准怪胎的桃木剑,竟然对准了刘厚自己的太阳穴。

如果刚才自己真的一剑刺下,死掉的不会是婴儿,而是刘厚他自己。

怪胎婴儿还趴在刘厚的背上,它意识到计谋未成,啼哭声突然就变成了一阵阴森森的笑。

刘厚转头,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那颗小小的脑袋,不知何时已经探到了刘厚的头侧。

一转头,刘厚就和它对视在了一起。

怪胎的大眼睛圆睁着,正在用那黑漆漆,没有眼珠子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刘厚。

这一眼,如同侵入了刘厚的灵魂。

“滚。”

说时迟那时快,刘厚一拳朝它的脑袋打的过去。

怪胎无骨的身躯,以怪异的姿势在刘厚的背部挪动,躲开了刘厚的攻击。

但它没料到刘厚的右手预判到了它的轨迹,一把将它给拽住了。

还没等刘厚将它抓稳,刘厚就怪叫一声,将它给远远的扔了出去。

这怪胎的身躯触感非常的恶心。

刘厚能感觉到从接触到它的瞬间,皮肤接触面传来的从生理上拒绝的神经发射。

被摔在地上的怪胎显得很生气。

它瞪着刘厚,张口又想要委屈的啼哭。

“你还委屈了,你特么哭个屁。”

刘厚提腿就朝它狠狠的踩下去。

怪胎脸上竟然露出了刚出生的人类幼童不应该表现出来的惊恐情绪。

它漆黑的眸子死盯着刘厚的鞋底。

眼看就要将它的小脑袋踩扁了。

就在这时,怪胎呜咽了一声后,整个手术室又变得不对劲儿起来。

突然,刘厚的脚像被什么抱住了似的,身体重心转移,猛地摔倒在地。

“什么东西!”

刘厚转头一看,心脏不争气的猛跳了几下。

只见拽着刘厚的竟然是一具尸体。

一具被手术刀割开了气管,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

那尸体在婴儿的啼哭声中,居然像提线木偶般僵硬的活了过来。

它死死的拽着刘厚的腿。

手术室中别的尸体也开始动了,潮水般,转眼将刘厚淹没。

这些尸体的动作僵硬,还好力气并不大。

饶是见过大世面的刘厚,在这状况下也有瞬间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