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等人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分脑’,只知一味苦练,毕竟各种大乘剑法就摆在那藏书楼之中,他们平时只需要一板一眼的练习,便能习得各种大乘剑法。
这样一来,他们舞剑,确实一板一眼,绝妙至极,不过,剑既然被称为兵器之王,如果只是单一的照猫画虎,却完全失掉了灵动。
任元浩不知道他们能理解多少,但是,就他目前修习过的唯一刀法,却是恣意来去,挥洒自如,犹如书法,时而苍劲,时而古朴,时而飘逸,时而沉稳。
圆滑如意,便能恣意来去。
任元浩此时将他内心对于兵器的认知全盘道出,有些部分虽然和他们师傅所讲有所冲突,但不是完全没有借鉴效仿的地方,众人心下大快,紧张的气氛稍减。
而此时,两人的胜负已经分晓,沈亦涵凭借扎实的功底,继续站在擂台之上,傲然独立的身影,赢得了半数以上的女弟子们的青睐。
“第二局,暮云宗胜。”
莫星河言毕,目光直指一直未曾打算出手的朝阳宗的区域。
“怎么了,朝阳宗这次也只是打算来看热闹的吗?”
这一句话顿时激起千层浪,可是,他们早有计划,更夸张的是,任元浩一直稳稳的躺在末席,翻看着手中的书本,甚至连比斗都懒得看了,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
“那个病秧子怕是魔怔了。”
“是啊,从看到他的时候就在看书,只怕是个呆子。”
“呆不呆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来打酱油凑数的而已。”
“对,整个朝阳宗只怕都是来打酱油的。”
众人的哄笑宛如潮水,不过任元浩的脸皮厚的很啊,这点嘲笑,对他来说简直太过温和,他扛得住,甚至希冀着能够能猛烈一点。
这样,才能狠狠的打脸。
那莫星河见一阵挑拨离间,也无法将朝阳宗的家伙给激上台,坐于一侧的姚月笙反倒笑得花枝招展。
“莫师伯,您看,我们暮云宗的弟子可是连赢了两场,如果还没有宗门敢于挑战的话,这名额?”
话音刚落,月寒宗手持双刀的男人立时跃入台上,冰屑飞舞,寒气飙卷,真气之强,恐怕已经跨入了筑基境!
“双剑客——武耿,月寒宗七大弟子之中位列第二,筑基境高手,这气势,高下立判了。”
苍龙宗的元彻负手而立,根本不把这些家伙看在眼里,在他的眼中,这些人无异于小儿打架,不见血的战斗,不能称之为战斗,只能称之为过家家。
武耿一上场,光是强劲无匹的威压便将沈亦涵压得喘不过气,更何况,他的双剑凌厉又霸道,不过十合,沈亦涵便败下阵来,不仅如此,沈亦涵在落败之际,被那武耿一脚踹在了肋骨之上,跌落冰床之际,已经口吐鲜血,晕厥了过去。
“第三局,月寒宗胜。”
莫星河依旧面无表情,不动声色。
“乌莉缇!你就是这么约束座下弟子的么?”姚月笙一时怒气上涌,直呼其名,俨然如同一柄出鞘的剑!
乌莉缇冷哼一声,“双方既是比斗,一些小伤在所难免。”
“小伤?肋骨折断也算是小伤?”
姚月笙眉眼如霜,冷厉异常。
“怎么?姚月笙,你是后辈,我不跟你一般计较也就算了,你再这般强横,是不是想试试我的凤眼刀?”
乌莉缇右手按摁在腰间弯曲异常的刀柄之上,仿佛随时都会出鞘!
“打就打,我姚月笙怕过谁!”
姚月笙凛然如剑,气势超卓,只是站在那里,杀气已然弥漫四周。
“够了!你们是视我莫星河如无物?”
莫星河抬手一拍,身前的黑石案台直接化为齑粉!
要知道,这里的黑石硬度极高,单凭真气就能将黑石案台震碎,这份功力足以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两女面色煞白,愤愤然的回坐。
“话说,现在月寒宗已经派出第二把交椅了,朝阳宗可是连一个人都没有上来比斗过,怎么?当真准备来打酱油?”
莫星河此话一出,算是第二次言语相激。
可是,朝阳宗依旧没有任何人想要出战的意思,脸上甚至摆出一副令人讨厌的,置身世外的表情。
莫星河冷哼一声,抬手朝自家首座第一弟子元彻一挥手,他便如一头苍龙般跃入冰床。
没有一身真气的威压,也没有凌厉的兵刃,身上甚至没有带着任何一件武器,可是,当他负手而立之际,对方的双手竟是紧张得握紧了双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是我打你下去,还是你自己下去?”
元彻只冷冷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久闻苍龙宗元彻乃后辈第一人,今日有幸能与你过招,怎么不全力以赴?”
武耿紧握双刀,缓缓的从恐惧过度至兴奋!
“我要提醒你了,我的双刀威力绝伦,就连我们圣女也不敢空手接我的双刀,我劝你还是找些兵刃与我对战为妙,免得被我的双刀所伤。”
武耿此话完全不是为了提醒对方,而是为自己刚才的恐惧找回一点点面子而已。
“对你?就不必用兵刃了吧?”
元彻真气倒卷,不过半息之间,便像是从众人眼前消失了一般,下一秒,武耿巨大的身体,直如断线风筝一般被元彻击落之冰床,好在苍龙宗和月寒宗关系密切,这武耿不过是稍稍岔了气,便恢复过来。
可是,被元彻这么一击,他竟是连双脚都站不起来!
而且,那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恐惧。
两人同属筑基境的高手,众人根本没有想到,武耿在元彻这个天之骄子手上,竟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更可怕的是,元彻此番似乎只是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已。
这一威势之下,哪有人敢继续上前挑战。
“怎么?朝阳宗还是准备当缩头乌龟了?也对,掌教真人都把你们放弃了,你们还能掀起什么浪来?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因为上次你们的老六老七被活活打死,所以你们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了,对不对?”
元彻咧嘴狂笑,肆无忌惮。
“哦,是哦,一次也不上台好像是说不过去,不如就让我勉强试试?”
任元浩合上书本,一瘸一拐、亦步亦趋的走上了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