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距离的声浪攻击,土行孙哪里还有什么活路,口鼻七窍立时喷出如注般的血液,双瞳如龟裂的地面,眼看是活不成了!
“掌教!你转瞬之间就断送了两条人命~”柳芙蕖蓦地撕下方纱,冷眸如电,竟是以质问的语气轻喝道,“你如此行径,和那些歪门邪道还有什么区别!”
谁知面具男冷哼一声,随手将土行孙扔到七八米高的祭坛之下,立时摔得变了形,血雾飞溅,那些个修真弟子的脸在明灭摇曳的火光中显得阴晴不定,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齐齐跪下,战战兢兢。
“区别?好,我来告诉你,那区别就是,正义永远由我们来定义,亚圣,擅闯赤霄宗的罪名你可是比谁都清楚,难道因为这些人是你曾经的朋友,就要破坏宗门规矩?不仅要好生款待伺候这些贼人,还得让我乖乖放他们下山?这样,是否才符合你口中的名门正派!”
柳芙蕖挥手拂袖,声音再度变得更加森冷,“你是掌教真人,是赤霄宗的门面,生杀大权皆系于你手,门规戒律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一纸空文,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为何那季长青连同门师弟都能下得去狠手,原来,在我走的这些年里,赤霄宗已经不是以前的赤霄宗了!”
“好笑!现在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我们这些古老宗门如果故步自封,到时候拿什么去跟他们竞争?即使不谈竞争,又拿什么去保护宗门!今天一些个贼子能够进入宗门内,甚至意图劫走你这个亚圣,保不齐明天就回更加放肆,这样一来,宗门威严、弟子安全何在?”
说到这里,他伸出双手,如包揽万物般,透过面具上的两颗孔洞,看向伏跪在地的弟子们,俨然如君临天下般喝道:“你们都是赤霄宗的未来,任何想要伤害你们的人,或者损害赤霄宗声誉的人,必诛之!”
“必诛之!”
弟子们仿佛受到掌教真人的影响,声
。势浩大,响声震天!
谁知,此时的柳钰爆发出更加癫狂的笑声,“哈哈哈哈,一群活在恐惧之中的家伙,加上一个有迫害妄想症的掌教,更是意图为了得到上天庇佑,将一个小姑娘关到那样不见天日的牢笼里,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得到诸神庇佑、上达天听了?可悲的宗门。”
“你尽管笑吧,我知道,你们还有同党,放心,我留你们四个半条命,你们的同党不来,我每天派人剁下你们一根手指,直到他出现为止。”面具男衣袖一挥,左右立时站出来数人,将两女和柳钰萧冲擒住。
这时,面具男又转向柳芙蕖,同时厉声喝道:“你贵为亚圣,本真人已经容你一次,而这次,我再网开一面,只要你诚心悔改,依旧是我们赤霄宗的圣女!”
柳芙蕖看了看惨死的齐大仙和土行孙,虽然和任元浩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很清楚,以任元浩的行事风格,迟早会来这里救人,因此,以牺牲自己来保护他们这些人的意义,反倒是显得毫无意义,既然毫无意义,这样的宗门,她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她的心里感慨万千,天幕之上袅娜绽开的烟花盛景仿佛终于给了她极大的勇气,她的声音如断冰切雪,轻纱随风鼓荡,如轻云翻飞,飘渺出尘。
“我不愿。”
柳芙蕖这三个字说得很轻,但跪伏在地面的所有修真弟子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禁面色微变。
在他们心目中,如果掌教一职象征的是力量权威,而圣女一职便象征的是一种高洁清冷,同样也象征着能够上达天听的重要祈愿。caso.
因此,作为不知其中苦痛的弟子,根本无法理解柳芙蕖的做法。
“好得很,根据门规,你可是要被处以极刑的!”
面具男威胁道。
“你认为到了这个时候,我还会在乎你们要如何处死我吗?”柳芙蕖回答得相当坦然。
“好,你不怕死,左右,带走这个叛徒,7日
。之后,处以极刑!”
……
此时,云锦市处在一片欢声沸腾之中,人流不断往高处迁徙,以便观赏满城烟花。
而作为三大家族,烟花自是比其他家族更加盛大,其中尤以屹立于巨石柱上的空中建筑燃放的烟花最为璀璨夺目。
七色光柱不断升空,将天际照得亮若白昼,焰火蹿腾至顶点,豁然中开,时而如神秘星云、浩瀚星河,时而如烈马奔袭、百鸟朝凤,时而又如各种神秘符号,光怪陆离。
按理说如此盛景,居于观景台顶峰的东方绪应该满目笑意才对,可是,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尤其是在面对那个钦定的、排在猎杀榜第一的男人。
“绪,今夜的烟花注定是为你我燃放的,嫁给我吧?”
那个男人如同机械一般半跪在地,手捧着999朵玫瑰,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宝蓝色首饰盒,里面无疑装着价值不菲的钻戒,可是,饶是如此,依旧无法博东方绪一笑。
“其实你不用这么做,我们的婚事早就内定了。”东方绪也如机械一般结果花卉,顺势将盒子里的南非黑钻带在手上,表情淡漠,混无知觉。
“形式还是要有的,绪,你我强强联手,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可言,但我相信,你会慢慢喜欢上我的。”男人低头亲吻东方绪的手,同样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这样被安排的人生,你不觉得了无生趣吗?还是说你们赤霄宗已经在山头隐匿得太久,蠢蠢欲动了?”东方绪冷冷注视着面前这个未来老公,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难道东方一族就没有任何打算?绪,我们既然作为两方联姻、维系关系的纽带,有些问题,就不要戳破了吧,免得大家都尴尬。”
男人回以同样森冷的眸光。
“听说,今夜你们赤霄宗并不太平,你的那个老相好,只怕是要被处以极刑了,也难为你还能陪我在这里看烟花,呵呵,真是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