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血?是怎么弄上去的?
楼景若无其事地换了个地方扶,把血往栏杆上抹了几下。
这个三轮车的车厢应该有一米五左右,两张椅子放在一侧,楼景靠着车厢外。这辆车诡异的地方在于另外一侧的车厢,靠近车头的那一段的角落光线像是完全透不进去,车厢的角落里是一片黑暗。
楼景盯着角落看了一会,隐约觉得那里面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前面赵天正在和他表哥聊天,赵天询问起村子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
表哥说:“没什么大事,最近不是马上要办庙会了吗,村子里就杀了几头猪备着,其他的也没什么大事。都没几个人,能有什么事?”
庙会多半也就是那个诡异的缝运习俗举行的日子。
赵天便又问道:“那庙会表舅他们回来吗?”
“表舅,”狗子声音里透着疑惑:“谁?你说赵建强?镇上开宾馆的那家?他应该要回来的吧,谁知道,早八百年没和村子里联系过了。”
“哦哦,他没收我钱,我还想着要是这次庙会他能回来我让奶奶把钱给他。他要是不会,就我临走的时候再给吧。”
“给钱?不用,赵建强我认识,我明上街找他说说。”
“你明天上街去干吗,我看现在街上都没人,不像我们小时候那么热闹。”
“现在可不比以前,大部分人都往城里去了,剩下的人都住在村子里,不爱往街上去。不过,到庙会就热闹了,不管是哪的人都要回来。我明天上街买点猪饲料,村子里最近要养几头猪,不能没东西吃。”
赵天好久之前就离开了村子,对村子里现在的事情也不太了解,养猪不养猪的他也不懂,就顺着狗子的话继续往下说:“都回来?捎信回来说了吗?要回来早就回来了,前几年都没回来,怎么今年庙会要回来?”
狗子问:“那你咋要回来?”
“我这是有原因的,我要回来看我奶奶。”
“前几年你奶奶也待在老家,也没见你回来?”
赵天被他这一问问的有点懵:“哎,不是这怎么能一样呢?我那时想回来就回来了。”
“哼”狗子在前面哼唧两声,说道:“我看你小子是在外面读书读傻了,还想回来就回来?天底下可没这么多想回来就回来的事。”
他的声音低下去:“回不回,看着是人想的,实际上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我说狗子,怎么几年没见。你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了?”
狗子车开得很快:“我神神叨叨,老子这叫活得通透。”
赵天笑起来,他扭头冲着车厢说:“楼景别理这小子,他脑子指定有点不正常。”
两个人虽然几年没见,但小时候的感情还在,几句拌嘴之后很快就叙起旧了。
楼景把椅子往角落里移,然后伸出手探入那片昏暗的角落。
入手是一片黏腻,像是在抚摸新鲜鲶鱼身上的黏液一般,软滑冰凉。
那黏液正想往他手上攀爬,但触及到楼景手臂上的刀痕时猛然瑟缩着退回去。楼景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越往村子里的路越颠簸,三人先送楼景回他爷爷家。
楼景爷爷的老房子在山脚下,和村子离了也有几千米远。到了近前看见山脚下有一栋破烂的砖瓦楼,齐腰高的野草和一些灌木里掩映着零散的红色。
估计是倒塌的红砖墙。
赵天远远地望了一眼,对着楼景说道:“要不然你住我家吧,这房子还能住吗?”
“不用了,”楼景回绝:“能有地睡觉就行了,我不挑。”
赵天也知道楼景这次回家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爷爷待过的地方,他便没有强求。
车停了,楼景先下了车,再拿行李箱,车子经过颠簸,蒙在角落东西上的黑布已经掉了。
借着外面的阳光,楼景看到那角落里是东西好像是一尊黑色的佛像,闭着眼,嘴角微挑,双手合十。
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看材质应该是一座木雕佛。他对佛像没什么研究,只是疑惑于这佛像怎么不同以往看到的垂目慈悲的造型而是紧闭着双眼。
楼景正疑惑着要细看,谁知那佛像却忽然睁开了眼,一眼上翻一眼下掉,眼白一高一低,嘴角猛然裂大,无论是掉眼还是挑眼,瞳仁都直勾勾地看着楼景!
这双眼一变,原本慈悲的佛像顿时有种诡谲的邪气。
作者有话要说:搞一些特色的惊悚,当然,可能不是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