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陈瑶姬快走两步上前,抬手摸上了屋内的床铺,还是温的。
顾长安当是发现了什么不对,逃走了。
“啧。”
眼看着暗卫纷纷倾巢而出,顺着外面展开了天罗地网,陈瑶姬却是沿着床铺坐下了。
她皱着眉头看着屋中摆设,紧紧攥紧了手指。
顾长安怎么会知晓她们的计划。
莫不是她们人手之中,还有奸细?
自己身边当是不可能的,林莲手段严明,自是也不会是她……
陈瑶姬敛着眉,心也渐渐沉了下来。
难道是父皇身边的人?
顾长安的人终究是没捉到,整个南风馆都被陈瑶姬的人翻遍了,顾长安就像是一缕烟,就这么凭空消散了。
陈瑶姬皱着眉头坐在大厅里,馆里的郎官们都吓得不轻,纷纷诚惶诚恐地看着她。
“哎呀!这位小姐,你这其实做什么?”
刘妈妈眼看着馆里没了客人,也是在原处干着急,冲着陈瑶姬直摆手,“你找不到安公子的人,你……你也不能不让我做生意啊!”
陈瑶姬睨了一眼刘妈妈,似是被她吵得觉得有些烦了,跟着便抬眼看向了她,“你这生意难道就是什么干净活计?”
她说着话,眼中似乎带了些威胁之意,“别以为我没听说你这里做的都是些什么生意。”
刘妈妈见陈瑶姬这般信誓旦旦,顿时便不敢说话了。
她脸色有些白,面上满是慌乱,“这……这位小姐,你可不能空口白牙,就这么乱说话呀!”
陈瑶姬懒得再听她说什么,直接便站起了身来准备离开。
这次只怕是捉不住顾长安了。
而此刻的宫中,陈佩儿寝宫内,陈佩儿刚好洗漱完毕,正准备休息,却不想刚一躺下,窗外便冲进了一个黑影。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尖叫一声,立时便被一只手堵住了嘴。
“别说话。”
陈佩儿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差一点便要咬到自己的舌尖。
她迅速回过了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顾长安?”
顾长安狞笑了一声,直接便钳制住了陈佩儿的脖子,“你这女人,竟然敢联合那老皇帝来害我?”
陈佩儿脸色被掐的惨白,紧抓着顾长安的手臂,不住地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眼看着陈佩儿就要被掐的晕死过去,顾长安这才松了手,看向了她,“不是你?会是谁?”
“确实不是二公主。”
阴暗处忽地传来了一太监的声音,陈佩儿面色难看地看向了那处,顾长安这才松了手,将陈佩儿甩到了一边去。
“是谁?”
他目光如炬,幽幽看向了暗处那人。
陈佩儿挣扎着坐了起来,刚喘匀了一口气,便听得那太监说道,“是莲妃。”
陈佩儿当即便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我递了消息出去?”
“蠢女人!”
顾长安暗骂了一声,这才坐在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水,一口便喝了下去。
若非有内应及时给他递了消息,只怕他这次便栽了。
陈佩儿咬了咬牙,跟着站起了身来,到了顾长安面前来,“你是如何进宫来的?”
顾长安睨了人一眼,没理她,却是扬手递了一个药瓶过去。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陈佩儿堪堪接了药瓶,捏在手中看了两眼,“这是什么?”
“你将这药在太后寿宴那日下在老皇帝的饭食里。”
他说着话,便勾起了陈佩儿的下巴,冷脸看着她,“老皇帝留不得了,他不死,我大业难成。”
陈佩儿闻言,当即便慌了,将人推到了一边,“不可能!”
“他是我父皇!”
顾长安抬眼看了陈佩儿一会儿,冷笑了一声,“你不从,就不怕我杀了你?”
也不知陈佩儿此刻哪里来的胆子,径自便对上了顾长安的双眼,“你若是敢杀我,我就敢喊人来。”
“大不了便是咱们同归于尽,有什么可怕的?”
顾长安眼睛紧紧盯着陈佩儿,若是真的现在杀了她,倒真的会如她所说,即便他再有内应,也跑不了。
他坐在一边沉默着没说话,陈佩儿便直接站起了身,指了指门外的方向,“你走吧,我不告发你。”
说着,便又咬了咬牙,“顾家都去西北了,你为何不走?”
顾长安手臂上似是受了些伤,黑暗之中,他忽地便抬了眼,“西北?去了西北,我谋划多年的大业当要如何?”
说着,他便站起了身来,冷笑了一声,“我怎么忍心丢了这唾手可得的皇位,丢了你呢?”
陈佩儿心下一片恶寒,后退了两步。
翠竹似是听到了陈佩儿卧室内的骚动,脚步声缓缓而来,陈佩儿下意识便看向了顾长安的方向。
只见方才他呆的位置,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呼出了一口浊气,这才送了脊背,靠在了床头。
翠竹掌着灯前来,一眼便看到了陈佩儿脖颈间紫青一片,心下一紧,立刻便快步走上前来,“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她说着话,便慌张地看向了四周围,“有贼人?”
陈佩儿抿了抿唇,却是抬手拉住了正准备叫人的翠竹。
“没事,没有人,翠竹。”
“可是……”
翠竹一脸凝重地看着陈佩儿,陈佩儿见这小丫鬟死活不信的模样,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才……安公子来过。”
一听这话,翠竹当即便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陈佩儿,“公主金枝玉叶,他一个小倌儿,他怎么敢?!”
见陈佩儿眼神有些躲闪,翠竹这才想起那些自己从话本子里看来的些花样来。
她脸颊猛地一红,看了一眼陈佩儿,也不再说话了。
翠竹从宫中取了药来替陈佩儿敷上,面上满是担忧之色,“我看公主以后还是莫要再寻那安公子了。”
“他这像是要对公主下死手一般,实在可怕的紧。”
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话,陈佩儿跟着便闭了眼,头靠在了一边,点了点脑袋,口中喃喃道。
“不寻了……”
“以后都不会再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