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郭夫子将顾家所作之事告知陈瑶姬之后,她便一心扑在了此事上,直让齐横云近来也过得有些不自在。
他这些天来一直往外派着探子查看消息,不是有去无回,便是一无所获。
今日在收到自己又折了一批人的时候,齐横云更是有些按耐不住了,直接推脱了樊楼的生意,到了世子府来。
“铮哥,不是我说,这次顾家似是有人暗中相助,我派去的探子皆是有去无回,这……”
他一边冲着穆铮吐苦水,一边颇为懊恼地甩了甩头,“我总不能一直往里面赔人,这事……”
“你同梅花庄可有联系?”
穆铮一边听着齐横云的话,一边开了口。
梅花庄?
提起梅花庄来,齐横云便想起了梅娘子那张脸。
他立即便摇了摇头,摆手道,“提她做什么?”
穆铮自是也知晓齐横云同那梅花庄水火不容,见人这般反应,他便也抿了抿唇,没再提起。
“我拨一批人给你,再探。”
齐横云本想着劝穆铮换个路子,听人派了自己的人手过来,这才撅了撅嘴,“你自己派人去查不成?偏要来折腾我。”
穆铮没多大反应,只睨了他一眼,“你人脉广,更稳妥些。”
若是只穆铮自己派人搜寻,倒无异于大海里捞石头。
他们确实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听了这话,齐横云也没再说话,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
他刚走两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匆匆折了回来,看向了穆铮,“最近顾长安似是怀疑上了郭夫子,叫他多加小心。”
谁成想齐横云的话刚刚落下,便有一暗卫忽地现了身,“世子,郭夫子被顾长安软禁了。”
屋内的两人神色微动,相互对视了一眼。
齐横云身上还有其他事情,只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了。
陈瑶姬端着些糕点,恰在此时走了进来,回头便见了齐横云来去匆匆的身影,挑了挑眉,“他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穆铮拉了人坐下,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才将郭夫子被软禁的消息说了出来。
陈瑶姬愣了愣神,转而便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了,“顾长安他怎么敢?”
“郭夫子向来远离朝中政事,即便是告了假,也不会有人怀疑。”
穆铮说着话,便见陈瑶姬倏地起了身,“不行,我要去顾家。”
知晓陈瑶姬是担忧着郭夫子的安危,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终是点了点头,“我同你一起去。”
两人不敢耽搁,就这么上了前去顾家的马车。
陈瑶姬坐在车上,眉头始终都紧紧皱着。
穆铮见状,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陈瑶姬的手,“不要担心,夫子既是答应了你潜入顾家,定然是已经想到了今日这般事情。”
想起前些日子郭夫子还在同她在饭桌前吃饭,今日便遭遇了不测。
她咬了咬牙,跟着攥紧了手指。
顾家有恃无恐,当日面对着汤夫人一个孕妇尚能做出那般不齿之事,今日郭夫子落入了他们手中,指不定顾长安会如何待他。
想来如此,她便觉得心中越是紧张。
两人就这么到了顾家府上,此时的顾家许是因为陈佩儿不在府上的缘故,稍显寥落,并不似其他府邸那般热闹。
世子府的马车猛一在门前落停,顾家的小厮立时便匆匆回了府中,前去报信了。
陈瑶姬和穆铮下车之时,顾长安便已经站到了门前,似是专程在等候着二人。
“今日长公主与世子殿下怎么得了空,到我府上?”
虽说他表面逢迎,但若是仔细看来,陈瑶姬还是在他眼中看到了些许算计与顾虑。
她微微呼了一口气,这才进了屋内,“近日我前去参加了一场鉴宝会,恰在会上见了一个红珊瑚手串。”
“听闻顾老夫人最是喜爱这些,所以便想着借花献佛,来你府上看看。”
顾长安才不信陈瑶姬是想要来给顾老夫人送什么礼,他勾着唇角向人礼貌地笑了笑,这才带人进了府中。
“我祖母今日恰好去了山上祈福,恐怕今日是见不到了。”
陈瑶姬闻言,只顿了顿,便笑道,“那也无妨,东西便放在这,我下次再来叨扰。”
虽是这么说着,她却还是信步走进了顾家的院子。
顾长安默不作声,只和穆铮对视了一眼,便跟着走了进去。
“顾家近来请了先生来讲学?”
陈瑶姬随意散着步,路过一处偏房的时候,正见了一处学堂。
顾长安转脸望去,跟着便点了点头,“请的正是郭夫子。”
见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这句话,陈瑶姬微微顿了顿,隐下了心中怒火,笑了一声,“郭夫子也曾是我的老师。”
“他教学严谨,对待学生也十分严厉,倒是一位好夫子。”
说着话,她便随意走进了学堂之中。
此时天色还早,恰有一位先生正在授课。
陈瑶姬放眼望去,跟着便转过了头来,“怎么不是郭夫子?”
顾长安睨了那方向一眼,笑道,“郭夫子今日告了假,他们学业不可耽搁,这才请了别的先生前来。”
他说着话,在里面念书的人似是也注意到了外头动静,纷纷偏头看了过来。
陈瑶姬深知自己打搅了他们念书,这才后退了一步,离开了此处。
一行人没有落座,反而是在顾家的花园中闲逛。
顾长安也不知哪里来的兴致,偏就在此处陪着,“长公主不常来我这府中,不如今日我便带你好生转转?”
陈瑶姬微微一颔首,似是同意了。
顾家下人们都与往常别无二致,即便是没了陈佩儿这个当家主母,依旧被顾长安管理的井井有条。
陈瑶姬跟着顾长安随意走着,跟着便开口说道,“不知近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