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着陈瑶姬就此离去,陈佩儿咬了咬牙,猛地坐回了原处。
隔壁牢房的犯人吃的酒足饭饱,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这才歪头看了陈佩儿一眼,“二公主,长公主人已经离开了。”
正在发呆的陈佩儿这才被唤回了神,恶狠狠地看了过去,“吃饱了你就闭嘴!”
牢犯闻言,嘿嘿笑了两声,这才抬了胳膊摸去了嘴角边的油渍,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说来如此,这顿饭还是要多谢二公主。”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恶劣,就这么同陈佩儿对视了一眼。
陈佩儿对他的目光避之不及,立刻便闪躲开来,“本公主还不稀罕吃。”
那牢犯吧嗒着嘴巴,似是在回忆着方才吃掉饭菜的味道。
他看了陈佩儿一眼,这才开了口,“二公主,若想要出这牢房,除去外面贵人运作,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陈佩儿本不欲理睬他半分,听到了这话,也只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她漫不经心地回过了头来,随口问道,“什么法子?”
狱卒干笑了两声,抬手指了指陈佩儿的腰身,说道,“自是你们女子所具有的……得天独厚的条件。”
经了那笑容,陈佩儿瞬间便明白过来了什么。
她猛地便站起了身,脸色憋得有些红,“你……什么意思?”
那人嘿嘿一笑,睨了陈佩儿的身材一眼,“自然是字面意思,不然二公主还以为是什么意思?”
陈佩儿的脸更加红了,她瞪了这狱卒一眼,这才咬牙别过了头去。
见陈佩儿不再说话,那人索性便也不再吭声,两人人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夜晚十分,陈佩儿正在监牢中打着盹儿。
冬日本就寒冷,监牢的四角天空之中又往里漏着寒风。
陈佩儿被一阵风冻醒,这才睁眼,正看到了两名狱卒换班。
她眼前一亮,脑中不由自主便跳出了隔壁犯人说的话来。
今夜值班的狱卒最是好色,二公主身姿曼妙,长相姣好,何不动用些姿色,将人引诱一番?
陈佩儿虽说当时大骂了这人,却仍是将这话记在了心里。
她吞了吞口水,见换班的狱卒坐下,她这才轻咳了一句,“哎呦”了一声。
那狱卒闻声只抬了抬头,却并未回头理会。
陈佩儿见一次不行,这才清了清嗓子,开了口,“这位大哥,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不知你可否过来一下?”
狱卒听了这话,本想着拒绝,一回头便看到了陈佩儿那半露出来的香肩。
他吞了吞口水,这才装模作样地走了过去,“怎么了?”
陈佩儿娇嗲了一声,浑身软弱无骨一般,故意栽在了地上,“我身子忽地有些不舒服,不知这位大哥可否来帮帮忙,扶我一下?”
见陈佩儿此刻满脸娇红,狱卒当即也有些耐不住,犹豫了半晌,终是将锁子打开了。
在锁头打开的一瞬间,陈佩儿找准了机会,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枚银簪来,架在了狱卒的脖子上。
那银簪被削得十分锋利,就这么狠狠抵在了狱卒脖子上。
“你……你干什么?!”
狱卒显然是被陈佩儿的动作吓了一跳,此刻他憋得满脸通红,咬牙喝了一声。
陈佩儿此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脑中一片空白,想的只有如何才能逃出去。
此时她眼睛不经意间扫过了狱卒腰间的钥匙,说道,“把钥匙交出来。”
狱卒自然是不肯的,微微歪头瞪了陈佩儿一眼,手掌微微便上了劲。
陈佩儿的手被狱卒攥的生疼,眼看着就要被狱卒钳制起来,她咬了咬牙,当机立断,直直便将银簪刺入了狱卒的脖颈。
暗红的鲜血喷涌而出,陈佩儿沾了一脸的鲜血,尚且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狱卒疯了似的甩开了。
“你这疯婆娘!”
他捂着伤口破口大骂,狠狠给了陈佩儿两脚。
但此刻他脖颈处的鲜血越流越多,他大脑一阵发晕,就这么跌在了地上。
陈佩儿强忍住心中的恐惧,迅速夺过了他手中的钥匙。
被关在她身边的牢犯见状,吹了个口哨,“二公主,我助你脱困,你不若卖我个顺水人情,将我也放出去如何?”
陈佩儿迅速打开了自己监牢的大门,而后便将钥匙一股脑甩了过去。
牢犯得了钥匙,立刻便将关押着自己的牢门打开了。
他一边走着,一边悠哉游哉地开着其他牢房的大门。
此刻被关押已久的犯人纷纷都从牢房向外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
陈佩儿夹杂在他们之中,逃跑的倒也还算顺利。
值守的狱卒见此处动乱纷纷赶来,却终是耐不住这人流,被挤的七零八落。
陈佩儿就这么混在人群里逃了出去,直向着顾府去了。
而此时的陈瑶姬并未睡下,而是坐在书房里,同穆铮一起相互依偎着看书。
穆铮抬手用剪子细心替她剪着烛光,转脸看了她一眼,“天色这么晚了,还不睡下?”
陈瑶姬顺着穆铮望着的方向看了一眼,跟着摇了摇头,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穆铮也不催促,只让阿门将炭火烧的更热些。
正在两人沉默无言的时候,房门忽地被敲了敲。
陈瑶姬猛地便抬了头,穆铮闻声望去,进门的正是他的影卫。
他挑了挑眉,看了陈瑶姬一眼,“你派出去的?”
陈瑶姬点了点头,眼睛直勾勾盯着影卫瞧,“陈佩儿那头如何了?”
影卫看了穆铮一眼,这才说道,“二公主杀了一个狱卒,趁乱从监牢里逃了出去。”
“逃了?”
穆铮挑了挑眉,眼睛不由自主望向了陈瑶姬,“你安排的?”
陈瑶姬勾了勾唇角,看了那影卫一眼,“辛苦你今日陪我演这一出戏了。”
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