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二天了。
陈佩儿从昨日起便一直都派人盯着陈瑶姬的动向,但她似是全然都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一般,几天下来,竟是什么动作也没有。
她在府中等的实在心焦,连带着病情似是也有些不见好转,整日里在府中心不在焉的。
“公主,公主!不好了!”
正在她发着呆的时候,小桃忽地便冲了进来。
陈佩儿闻言侧目,皱眉看向了她,“怎么了?”
她话说到一半,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捉紧了小桃的手腕,“可是皇姐查出了什么?”
小桃的手腕被她攥的生疼,她拧眉想要将手抽出来,但此刻陈佩儿这个病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人拉的同自己更近了一些,“说话啊!”
顾长安恰巧在此时进了房中,瞧见里面这幅场景,跟着便快走了两步,将小桃从陈佩儿手中拉开了,“你这是做什么?”
小桃眼眶有些红,看了一眼顾长安,正想要张口说什么,瞥见陈佩儿的神情,立刻便闭上了嘴巴,后退了一步。
陈佩儿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动作,她咬了咬牙,强忍下了心中的怒气,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小桃看,“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
此刻顾长安也别过了眼来,同陈佩儿一起看了过去。
小桃被盯得有些紧张,这才低垂了眼,说道,“是……今日京中不知怎的,到处都在说长公主找到了杀害林桂喜凶手的证据。”
陈佩儿闻言,当即便斜坐起了身,“什么?!”
“怎么回事?”
顾长安闻言,也歪头看向了小桃。
小桃被他们二人的目光夹在中间,下意识便绞紧了帕子,说道,“说是长公主昨夜在问江楼同樊楼的掌柜见了面,两人说话之时,无意之间被旁人听了去。”
“说是……长公主在林桂喜家中发现了凶手的脚印。”
“不可能!”
听了这话,陈佩儿下意识便脱口而出。
她肯笃定她的人做事定是没留下什么把柄,脚印什么的,更是不可能。
虽是这么想着,但她转而又犹疑了起来。
陈瑶姬的势力眼线颇多,万一真的在林桂喜家中发现了什么。
想到了这处,陈佩儿禁不住咬了咬牙,“不行,林桂喜的家不能留。”
说着话,她便吩咐了小桃,“你去寻些人来,趁着夜晚无人,将林桂喜的房屋烧掉!”
此刻她似是真的慌了神,不由自主便咬起了指甲。
小桃应了一声便要出门,忽地便被顾长安拉了一把。
“别去。”
陈佩儿倏地抬了头,看向了顾长安,“为什么?”
她神色慌张,身子向前挪了一些,捉住了顾长安的衣袖,“若是真的被她查到了什么端倪,那我……”
见人如此,顾长安叹了一口气,坐在了陈佩儿床边,替人整理好了有些凌乱的衣衫。
“你先别急,听我说。”
陈佩儿咬了咬牙,见人神色笃定,她这才咬牙点了点头,目光之中满是担忧。
“陈瑶姬行事向来谨慎,如此冒失被别人听了墙角,实在是不像她的风格。”
听了这话,陈佩儿的眼睛微微抬了抬,这才敛了眉,“那要如何?”
此时窗外吹进了些许冷风,顾长安起身关好了窗子,站在窗边,回过了头来。
“自然是按兵不动,看她如何了。”
尽管陈佩儿此刻心中慌乱的不行,但见顾长安如此笃定,她也只得压下了心中的慌乱,点了点头。
而此时门外忽地闪过了一个黑影,匆匆离去了。
陈瑶姬做好了圈套,此时要做的便是在府中等着消息。
本以为陈佩儿会有些坐不住了,却没想到直从早上等到了晚上,也没传来什么消息。
她在府中拎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写一会儿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发一会儿的呆。
福儿在旁边替她磨着墨,见人心不在焉,这才轻叹了一声,“公主。”
被唤了一声,陈瑶姬猛地便回了神,转脸看向了福儿,笑了笑,“无事,我只不过是想事情想的有些走神了。”
福儿瘪了瘪嘴,见翠儿进门,这才开了口,“有消息了没?”
陈瑶姬此刻也抬了头,正与翠儿看了个正着。
只见翠儿无奈摇了摇头,“没有。”
听了这话,陈瑶姬立刻便泄了气,趴在了桌上,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眼看到了晚膳时分,穆铮进了屋中,正见陈瑶姬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
他向着人走了过去,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这般没有精神。”
陈瑶姬抬眼,叹了一口气,“陈佩儿竟是这般坐得住,到现在还没有动作。”
穆铮看着人在桌上随意写画的模样,将人的手扣下了,“狩猎之时,当要有些耐心才是。”
闻言,陈瑶姬愣了愣神,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饭,桌上零零散散地丢落着写纸笔,隐约可见得有“静心”二字。
相比之下,陈佩儿便显得狼狈许多了。
小桃在一旁伺候着她用膳,陈佩儿刚吃了两口,便一掌拍翻了桌上的羹汤。
“啊!”
正认真为陈佩儿布菜的小桃被吓了一跳,立刻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公主,怎么了?”
她忙活着擦着桌上的汤水,便见陈佩儿捉住了顾长安的衣袖来,面上盈满了担忧之色,“长安,我还是有些心慌,此事……”
正用着膳的顾长安立时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冷嗤了一声,“你若是实在担心,直管去吧,届时出了什么岔子,莫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见顾长安如此冷言冷语的,陈佩儿的气焰也跟着消下去了不少。
她捉着人的衣袖欲言又止,终是抿了抿唇,强撑了一个笑容来,“我这实在是担惊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