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儿此刻体弱倒不似假,她似是又烧起了高热,不住地捂着嘴咳嗽。
刘公公见状,急忙便护在了陈帝身前,忧心之色溢于言表,“陛下,二公主身子不适,还是早些让她回去休息的好。”
“若是一不小心将病气过到您身上,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见陈佩儿此刻咳的厉害,陈帝也有些犹疑。
恰在此时,林莲在露华宫也听说了此时御书房正热闹着,就这么赶来了。
“陛下,今日你还说下朝之时到我那里去尝尝新做的酥饼,怎么还不来?”
众人闻声向着林莲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芍药跟在她身后,手中赫然拎着一个食盒。
她快步到了陈帝身侧,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了陈瑶姬与陈佩儿,“长公主刚刚新婚,今日这又是怎么了?”
陈瑶姬同她对视了一眼,笑道,“不知莲妃娘娘可否听说,那林桂喜死了?”
林桂喜身亡一事,早有耳目通知过了林莲。听陈瑶姬如此提起,她故作惊讶之色,捂住了嘴巴,“那日人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房内鸦雀无声,倒是李丁抬了头,见来了个陈帝的妃子,立刻便开了口,“还请娘娘为我嫂嫂做主!”
林莲没吭声,而是等着李丁的下文。
“长公主大婚当日,因着嫂嫂突然发了疯病,故而她怀恨在心,婚后便设计杀害了嫂嫂。”
听了这话,林莲怔愣了片刻,疑惑地看向了陈瑶姬。
李丁见人似乎是信了,急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呜咽了起来,“我嫂嫂走的实在太冤了……”
听着他哭嚎,林莲这才转头看向了陈帝,“陛下,林桂喜发病当日,恰好妾身也在场。”
她这话一出,还在哭嚎的李丁立刻便停住了,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林莲。
顾长安见他如此,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
到底是多什么话。
只见林莲的目光扫过了台下众人,终于停留在了李丁身上,“你说你嫂嫂发了疯病,长公主怀恨在心。”
“可本宫那日看到的,却是长公主夺了她手中的刀将人制住,安稳送回了家中。”
只见她此刻漂亮的眉眼微微眯了起来,看起来迷人又危险。
“本宫倒是有些糊涂了,这事……到底是如何呢?”
同林莲的目光猛一对上,李丁立刻便垂下了头来,不说话了。
两方各执一词,就这么僵直了下来。
陈佩儿咳的更加厉害了,顾长安抬手摸上了她的额头,估计是方才情绪激动了些,如今又发起了热。
“陛下,佩儿身子多有不适,不知……”
此刻陈帝倒真有些担心陈佩儿过了病气来了,他摆了摆手,将林莲拉的离自己近了一些,“身子不适便去回府歇着。”
见顾长安欲要带着陈佩儿离开,林莲这才笑道,“可是陛下,他嫂嫂的事,当要如何呢?”
李丁猛地被林莲指了一番,当即便僵直在了原地,目光似有些躲闪。
知晓他这是有些心虚,林莲也不揭穿,转而拉住了陈帝的手,“依妾身看来,此事到底牵扯到了长公主,不若将此事交由到长公主的身上,由她处理如何?”
陈帝此刻已经心乱如麻,再不想理会这事,跟着便摆了摆手,应道,“如此,便交由到瑶姬手上吧。”
顾长安扶着陈佩儿,听到这话,下意识便转过了头,看向了陈瑶姬。
陈瑶姬站了出来将事情应下,陈帝便开了口,“朕给你三天时间,三日之内,朕要看到真相。”
众人就这么纷纷散去,陈瑶姬特意放慢了步子,等着顾长安带着陈佩儿前来。
正当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陈瑶姬忽地便开了口,“不知皇妹妹婿有没有听说过。”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呢?”
她这话宛如魔咒一般,在响起的一瞬间陈佩儿便瞪大了眼。
没来得及开口说上什么,陈瑶姬便已经带着福儿离去了。
她一路乘车回到了世子府,正见到穆铮站在门前。
陈瑶姬心中一喜,快步向前走了过去。
“听闻他们刁难你了?”
她猛一上前,便被穆铮捉住了手臂。
这人盯着她的目光十分认真,似是该隐藏着些难言的怒火。
陈瑶姬摆了摆手,“昨日我特意去见了林桂喜的丈夫儿子,他们都是老实忠厚之人,没想到陈佩儿竟能将他弟弟找来,拿昨日之事做阀子。”
知晓穆铮大抵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所以陈瑶姬并未多说。
穆铮抿了抿唇,“李家父子今日已经离了京。”
“这么快?”
陈瑶姬惊讶出声,捂住了嘴巴。
她先前还想过找来李氏父子来给自己作证,却没想到两人走的这般快。
穆铮点了点头,“我让暗卫跟着,将他们带回来?”
知晓穆铮让暗卫跟着是为了保证他们父子二人的安全,如此匆匆离京,只怕是真的受了什么胁迫,呆不下去了。
想到了这里,陈瑶姬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无妨,又不是只有他们一条路子。”
“京城于他们来说,到底不太安全,也是个伤心地。”
听着她说的话,穆铮没有吭声,只动了动嘴,便抬了手,拍了拍陈瑶姬的肩膀。
“我倒是没想到,陈佩儿竟能将这个李丁找出来。”
陈瑶姬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穆铮眼睛观察着陈瑶姬的动作,抿了唇,“市井混子,遇到这种天大的便宜,自然是会去的。”
陈瑶姬哀叹了一声,脑子里想的也大抵都是此事该如何解决。
见人烦躁,穆铮不由自主便抬了抬手,敲了敲人的脑门,“怎么,因为此事烦心?“
即便是知晓此事与陈佩儿有关,但她到底也是没什么证据。
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