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顾长安似是正与人耳语,不知在说着些什么。
陈佩儿吞了吞口水,正想着用什么事将此事搪塞过去,便听得陈瑶姬开了口,“今天一大早,本公主便去了莲妃娘娘宫中。”
听着她开了口,陈帝也跟着偏头看了过去,同林莲对视了一眼。
林莲弯着眉眼冲他一笑,陈帝这才开了口,“你怎么会一早去了莲妃住处?”
陈瑶姬的眼神不由自主看向了穆铮,说道,“今日晨起,本公主的身子实在是有些乏了,正与世子殿下相谈之时,便听得了林桂喜上吊自杀的消息。”
“本公主想着此事实在蹊跷,怎的这么一早,这消息便传入了本公主的耳朵里呢?”
她这话说的意有所指,陈佩儿脸色僵了僵,这才说道,“自是因为世子府消息灵通,且林桂喜是皇姐的喜娘,皇姐知晓此事,岂不是很正常?”
“哦?我为何要知?”
见陈佩儿已经有些心急,见陈瑶姬满不在乎的样子,心头一紧。
“她……她是皇姐的喜娘啊?”
“陪同我进世子府的喜娘乃是梅娘子,又不是她林桂喜。”
陈瑶姬看了陈佩儿一眼,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好笑事,“这满京城疯言疯语的,说的却又不是什么真实之事,实在可笑。”
前来的除去李将军之外,也有不少连云经笼络来的大臣,立刻便见缝插针,开口说道,“陛下,此事实在蹊跷,还请陛下能够彻查此事!”
李将军那头的气势被压了下去,一时之间舆论直接调转了方向,倒是让陈佩儿更有些慌乱了。
林莲见势头正好,笑道,“陛下,说来也巧,今日一早芍药便同臣妾说,听到门外有人窃窃私语,说的似乎正是林桂喜之事。”
她说着话,便挥了挥手,命人将小珠带了上来。
“妾身当时觉得此事实在荒诞,便让芍药将人扣下了,想要询问她为何这般胡言乱语。”
“却没想到这事竟是真的。”
小珠被带上来的时候,满眼都是泪痕。
她第一次面见陈帝,一时之间紧张的不能自已,只能低垂着眉眼,哆哆嗦嗦地给人磕了一个头。
“奴婢……奴婢参见陛下。”
林莲看着她的动作,轻笑了一声,施施然走了下去。
她看似安抚人的模样,神色轻柔,拍着人的肩膀,实则小珠已经感受到了无限的压力在身上,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
“你看你,见了陛下害怕成这副模样。”林莲见人身子依旧抖个不停,跟着便调笑了一句,接着说道,“你且说说,今天早上,到底从何听来的这个消息?”
小珠神情瑟缩,似有些躲闪之意。
她支支吾吾地不说话,实则是在偷偷看着陈佩儿的方向。
但陈佩儿此刻自身难保,只能用眼神警告她,让她管好自己的嘴。
小珠哆哆嗦嗦地回过了头,一咬牙,“陛下,此事是昨天夜里奴婢听喜鹊姐姐说的。”
喜鹊乃是陈佩儿的贴身宫女,一同随着陈佩儿嫁出了宫。
宫中人自是认识喜鹊这人,平日里她也和宫中之人有些联系。
见小珠如此便将自己供了出来,喜鹊当即便瞪了她一眼,是满满的恶意。
但小珠已经被林莲那边的人吓破了胆,只敢呜呜哭着向人求饶,“此事时喜鹊姐姐同奴婢说的,只说在宫中四处说一说,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喜鹊白着脸色,当即便向着陈帝跪了下来。
她一脸哀求,看向了陈佩儿想要人想想办法,但此刻陈佩儿尚且自身难保,怎么还会有余力救她?
只见她看了人一眼,便皱了皱眉头,“喜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鹊的瞳孔禁不住便散了散,虽说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被陈佩儿作为弃子抛弃,却是不知,这一天来的这般快。
她到底是个忠仆,见陈佩儿只想着将此事甩干净,只得苦笑了一下,说道,“此时……确实是奴婢从林桂喜家中打听来的。”
“林桂喜似是觉得今日犯了疯病,冲撞了长公主婚事,羞愧难当,这才……上了吊。”
陈瑶姬听着这话,勾了勾唇角,“那你为何在京中与宫中散布这等谣言?”
喜鹊偷偷看了陈佩儿一眼,咬了咬唇,说道,“因为奴婢……”
她说不出话来,陈瑶姬却是没再继续追问,说道,“父皇,昨日林桂喜疯病发作之时,乃是女儿前去将人制止的。”
“届时女儿已经当面说过不会怪罪于她,还让她回家好生修养,所以女儿觉得喜鹊说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实。”
喜鹊脸色一白,不再吭声了。
陈瑶姬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陈佩儿,“女儿倒是觉得,此事另有隐情,还需着重查清楚才是。”
陈佩儿此举做的并不是万无一失,况且陈瑶姬现在如此反应,定是已经掌握了什么线索。
想到了这里,陈佩儿便攥紧了手指。
不行,此事决不能交给陈瑶姬处理。
想到了这处,她正欲说话,陈帝却已经俨然没了什么兴致。
一大早便被这群大臣穷追猛打,他也实在是乏得很了。
“此事便交由你调查处理吧。”
陈瑶姬点头应下,眼睛不由自主便看了陈佩儿一眼。
两人目光交错,陈佩儿不自觉便偏过了头去,想要躲闪开来。
陈帝摆了摆手,将御书房内一众大臣赶走,只留下了莲妃一人。
陈瑶姬伴着穆铮从屋内出来,正与陈佩儿打了个照面,“皇妹觉得,今日之事,可达到了想要的效果?”
陈佩儿装傻,“皇姐说的什么话?我也是一早起来听得了这个消息,这才匆匆赶来了。”
一看陈佩儿躲闪的模样,陈瑶姬便知晓多说无益。
她轻笑了一声,揽过了穆铮的手臂,“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