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怎的这般热闹?”
就在陈佩儿歇斯底里叫喊的时候,陈瑶姬却是施施然走了进来。
此番两人相见,难能不擦出些火花来。
眼见着陈佩儿这般狼狈,陈瑶姬禁不住便嗤笑了一声,“皇妹这是怎么了?这般哭丧着脸,莫不是今日本公主出嫁,你舍不得?”
听到陈瑶姬这般说话,陈佩儿当即便咬死了牙,愤愤将头看向了她。
顾长安抬眼看向了陈瑶姬,眸中尽是些冷意,“长公主还请慎言!”
本是她大喜的日子,此刻见了顾长安,陈瑶姬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阵恶寒。
她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意也有些牵强。
林莲随着陈瑶姬身后而来,见此处这番景象,立刻便露了个笑,到了陈帝身侧,自然而然挽住了他的手臂。
自那日之后,陈帝已经许久不曾与林莲相见。
此刻的她早已不似先前那般柔弱,脊背挺得笔直,气质翩翩,目光也比先前有气势了不少。
倒也衬出了些不一样的美感。
陈帝不禁看呆了去,看着她挽上了自己的手臂,目光禁不住也柔和了些许。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莲与陈佩儿四目相接,就这么堪堪错过,而后落在了疯疯癫癫笑着的月嫔身上。
“回娘娘的话,是今日二公主进宫寻高妃娘娘,结果却发现高妃娘娘,暴毙在了雪地中。”
刘公公见林莲此刻冷了场,急忙便拉了林莲过来,同她小声说着话。
林莲自然是知晓高贵妃已死,她故作惊讶之状,捂住了嘴巴,“怎么会?”
眼见着林莲惺惺作态,陈佩儿咬了咬牙,瞪向了她。
若非因为林莲没了孩子,高贵妃也不会进冷宫。
似乎是感觉到了陈佩儿的怨气,林莲故作柔弱,往陈帝身侧靠了靠,“陛下。”
她脸上满是为难,看向陈帝的目光多有几分娇柔可怜。
陈瑶姬站在一旁,在听到高贵妃死讯的时候也多有了几分恍惚。
死了?
她向着疯癫在大殿中转圈的月嫔看了过去,陈佩儿咬死了凶手便是这月嫔。
但她手中的那枚银簪,陈瑶姬分明在林莲的手中见过。
她时常将那银簪捉在手中把玩,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手中把玩的物件,现在看来,倒是也不尽然。
注意到了陈瑶姬盯着那银簪看,林莲跟着便出了声,“陛下,那是何人?”
注意到林莲询问的是月嫔身份,陈帝眼睛盯着月嫔看了许久,似有流连,但最后终是叹了一口气,“是先前犯了错的妃子。”
疯疯癫癫的月嫔在听到这句话后,似乎是更疯了。
她嘴巴里哼唱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歌谣,若此刻站在人们眼前的是个正常人,大抵还会觉得有些动听。
但此情此景,实在是多有些惊悚。
林莲望着月嫔没吭声,陈佩儿却是有些耐不住了,“父皇!我母妃跟随您多年,执掌后宫之事,却就这么凭白死在了冷宫之中。”
眼见着陈佩儿泫然欲泣,陈帝心中多有些不忍。
他愣了许久的神,这才摆了摆手,“来人,将这疯女人关入牢中!”
仅仅只是关入大牢,没有任何处置。
陈佩儿自然是不甘心的,她转脸看了站在陈帝身侧的林莲一眼,“父皇!这疯女人害我母妃,应当直接处死才是!”
这话一说出,陈瑶姬便皱了皱眉头。
刘公公急忙便开了口,“二公主,今日乃是长公主大喜之日,万万是见不得血的啊!”
这话以说出口,只见得顾长安眼中精光一闪,陈佩儿也想到了什么,哭闹的更加厉害了。
“我母妃执掌后宫多年,凭什么现在惨死在冷宫多时,今日才被我发现?”
她几乎是咬死了陈瑶姬和林莲二人,抬手指向了她们,“你们与我母妃作对许久,定是你们!定时你们指使那疯女人杀害我母妃的!”
陈佩儿歇斯底里,陈瑶姬见林莲不欲为自己狡辩一句,这才站了出来,“皇妹这说的是什么话?若是本公主害了高妃,何苦在今日让她被你发现?”
她说着话,气定神闲走向了高贵妃的尸体处。
此刻尸体已经被蒙上了白布,因着温度回暖,散发着些许的臭味。
“长公主!”
芍药见陈瑶姬动作,立刻便上前一步,“今日您大婚,看死人未免太过不吉利了。”
她这话一说出来,陈佩儿便瞪向了她,“你区区一个下人,怎么能这么羞辱我母妃?!”
见了陈佩儿凶狠的目光,芍药当即便跪了下来向她请罪,“二公主恕罪,奴婢实在是有些心急,所以才口不择言了一些,还请二公主宽恕奴婢。”
陈佩儿还欲发作,林莲便忽地向前迈了一步,挡在了芍药跟前,“妾身倒是觉得芍药此话说的不错,大婚之日,最好还是莫要杀人比较好。”
此刻屋内气氛僵持着,顾长安站在别处,忽地便开了口,“陛下,依臣看来,长公主的婚事,当是推迟几日才好。”
这话一出,屋外的几位大臣也陆陆续续传出了话来,“陛下三思!今日查出了这等事情,只怕是有妖邪作祟,实在是不适合今日成婚啊!”
这话头似是一个开始,而后便此起彼伏地传出了“陛下三思”一类的话语。
陈帝多有犹疑,他转头看向了沉默站在一侧的陈瑶姬。
她此刻已经着了凤冠,喜服穿了一半,就这么端庄站在一侧。
陈帝看着陈瑶姬这般,忽地便觉得有些恍惚了。
“陛下,不可啊!”
眼见着外头的声势愈加浩大,福儿似是要被急哭了,她向着陈帝直直跪了下来,面上满是殷切,“公主先前名声便不好,若是今日成婚再出些变故,公主的名声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林莲站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