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儿从冷宫之中出来,并没有停住,直直向着正热闹的大殿去了。
陈帝此刻正在这处,同众位大臣说着些话。见陈佩儿前来,还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你皇姐今日大婚,你怎么来的这般迟?”
“父皇!”
陈佩儿此刻双目通红,噙满了泪水,不顾君臣之礼,直接便扑向了陈帝怀中。
陈帝被陈佩儿这一通动作吓了一跳,刘公公想要上前去拦,但到底顾长安此刻也在场,终是收回了手来。
“佩儿,这是怎么了?”
顾长安见陈佩儿哭哭啼啼的,当即也跟着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肩膀。
见了顾长安,陈佩儿此刻更是哭的不能自已。
她扑进了顾长安怀中,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长安……呜呜……”
见此刻陈佩儿已经话不能说上一句,陈帝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喜鹊身上,“你说说,怎么了?”
喜鹊亲手将高贵妃的尸体挖了出来,此刻正是大脑宕机,被陈帝这一声喝的回了神,急忙便跪下了。
“回陛下的话。”
“今日奴婢随着二公主进宫,早就听说高妃娘娘因事而被关入了冷宫,我们公主实在是担心,这才贸然进了冷宫去。”
她说到这处,似乎是想起了高贵妃死去的惨状,不由自主腿脚一软,就这么跌坐在了地上。
陈帝自是知晓这回事的,他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对喜鹊此时提起高贵妃多有不满。
“你们进了冷宫?”
喜鹊听陈帝质问,打了一个哆嗦,急忙摇头辩解,“陛下,二公主只是……实在是太过思念高妃娘娘了。”
不等陈帝再开口,她急忙便说道,“奴婢与二公主进了冷宫,四处寻不见高妃娘娘。”
“忽地有一个疯女人指着二公主脚下一直笑,奴婢刨开了雪地来看……”
“正见到了高妃娘娘的尸体!”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在场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陈帝更是。
顾长安眼中闪过了一丝算计,急忙便护住了陈佩儿,向着陈帝行了一礼,“陛下,高妃娘娘此事太过突然,佩儿大抵是受了些刺激。”
陈佩儿伏在他怀里呜呜地哭着,陈帝也有些恍惚,一半是因为对于高贵妃往日的情分,另外一半……便是高家了。
高家之所以在京中横行霸道,靠的大都是高贵妃的面子。
如此高贵妃一倒台,高家便好收拾了不少。
见陈帝迟迟都不说话,陈佩儿也有些着急了。
她一边哭一边拉住了陈帝的衣角,“父皇!我母妃死了!”
陈帝心中计较,却又不得不扶起了陈佩儿安抚。
他转头命令着刘公公前去冷宫为高贵妃敛尸,但也因着今日是陈瑶姬大喜的日子,正发现了死人,实在是有些晦气。
此时宫中已然已经聚集了不少大臣,他们议论纷纷,同顾长安交换了个眼神,立刻便有大臣站了出来,“陛下,长公主大婚之日,发生了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吉利。”
“是啊,陛下,不若长公主的婚事推到择日如何?”
眼看着此时站出来说话的大臣越来越多,陈帝颇为头痛,正欲说话,同样在场的连云经却开了口。
“陛下,高妃娘娘这尸体出现的实在是太过凑巧了。”
“且方才听二公主所言,高妃娘娘绝非今日去世,想来已经离开多日了。”
他这话一出,顿时便有不少人也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此事似乎是有人有意而为之,莫要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扰了长公主婚事啊!”
连云经一派在其中带了一波风象,眼见着陈帝目光沉了些许,陈佩儿急忙便急了,抬手指向了连云经。
“你说的什么话?!我母妃这般平白无故地死了,你却还要将她做阀子!”
眼见着陈佩儿歇斯底里地冲了过去,陈帝目光一凛,跟着便喝道,“住手!还有没有规矩了!”
陈佩儿听了这话,立刻便闭上了嘴,眼睛依旧紧紧瞪着连云经的方向瞧。
连云经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依旧公事公办的态度,面对着陈佩儿痛恨的目光自然也是如此。
他油盐不进,陈佩儿正欲发作,便见刘公公迅速跑来了。
“陛下,奴才已经替高妃娘娘敛了尸。”
他说着话,似乎是还有些为难。
陈帝看出了他的难堪,转头看了过去,“怎么了?”
刘公公看了一眼周遭的大臣,这才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陛下,咱们借一步说话。”
陈帝应了一声,抬脚便离开了。
顾长安搀扶着陈佩儿紧随其后,人至房内的时候,见到的正是那在冷宫之中捏着簪子游荡的疯女人。
在触及到这女子的一瞬间,陈帝便认出了这人是谁。
他似是有些晃神,这宫妃的名字到了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下了。
疯女人似是不认识陈帝一般,她身上脏兮兮,蹦跳着来到了陈帝面前,“你和月儿的郎君,好像啊!”
刘公公见状,急忙便拉了疯女人一把,“月嫔娘娘,休要对陛下无礼。”
“陛下?”月嫔似乎是被这两个字刺痛了,她捂了捂自己的头,故作思考状,“陛下是谁?”
刘公公见人听不明白话,这才一脸抱歉地看向了陈帝,“陛下,月嫔娘娘在冷宫呆的时候久了,头脑多有些不清楚了。”
眼见着这人再一次挥动了手中的簪子,陈佩儿忽地便叫喊出声,手指着月嫔道,“是她!是她杀了母妃!”
此刻前来验尸的太医也跟着站起了身,向着陈帝行礼说道,“陛下,高妃娘娘身上的伤口,确为簪子刺伤所致。”
他说着话,便指向了高贵妃脖颈处的一处伤口,“此处最为致命,一簪致死。”
眼看着月嫔看着高贵妃的尸体越来越兴奋的模样,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