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之死对于林莲来说当真是一很沉重的打击,她似是比往常话语更加寡淡了些。
今日尚早,陈瑶姬刚一醒来,便听得福儿来报,说是莲妃正候在院中。
陈瑶姬心念一动,洗漱之时随意看了窗外一眼。
“下雪了?”
翠儿替陈瑶姬挽着发,这才说道,“昨天后半夜开始下的,似是下了一夜。”
陈瑶姬洗漱完毕后,这才出了房间。
莲妃人似乎并不在外室,陈瑶姬循着门向外望去,正见莲妃站在院中,似是正接着天上落下来的飘雪。
她身侧并未有人伺候着,此刻她孤身一人,正转头看向了陈瑶姬。
“长公主。”
陈瑶姬快步向着林莲走去,顺势拿起了福儿手上的披风。
“你身子刚刚好,吹不得风。”
林莲苦笑一声,向着陈瑶姬道了一声谢,这才说道,“今日见天上落了雪,不知不觉便走出了宫,到了公主这处。”
陈瑶姬听着这话,叹了口气,忙叫福儿去备了姜茶。
“你来便来,怎么芍药没跟着?”
林莲并未回应这句,她摇了摇头,看向了陈瑶姬,“长公主,我此番前来,实在是有事求您。”
听了这话,陈瑶姬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脸看向了林莲,“何事?”
林莲喝了一口热腾腾的姜茶,这才开了口,“唤云。”
陈瑶姬一听这名字便明白了过来。
自从那日她被带下去之后便被关入了慎行司,日日受罚,再过几日便会被处死。
“你提她做什么?”
听陈瑶姬发问,林莲这才摇了摇头,“只是想与她说一两句话,还望公主行个方便。”
她说着话,便递出了一份封好的密信来。
陈瑶姬惊愕地抬头看了过去,捉起了那封信来。
“这是什么?”
林莲看她拿起,这才抬了手,握住了陈瑶姬的手。
“长公主须帮了我这忙,这密信才能交给你。”
陈瑶姬的手顿了顿,皱了皱眉,“你真要见她?”
林莲抿了抿唇,郑重点了点头。
她捉住自己的手指冰凉,此刻她嘴唇苍白,眼神殷切,陈瑶姬愣了片刻,这才将信放回了桌上,叹了一口气,“好,我帮你。”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看着林莲捉着自己的令牌离去,她这才将目光落在了手中的密信上。
本是随意一开,在看到其中内容时,陈瑶姬登即便瞪大了眼。
福儿见陈瑶姬反应,也跟着凑了过去,“公主,怎么了?”
陈瑶姬虚看了两眼,便站起了身,吩咐道,“备马,出宫。”
那封密信被她攥在手中,紧紧咬了咬下唇。
莲妃怎么会有这情报?
她尚且只是后宫一宠妃,这些东西,又是何处得来的?
陈瑶姬就这么上了马,一路来到了世子府。
穆铮正在府中练剑,见了陈瑶姬,不由自主便勾了唇角,挑了两个剑花收了剑,“你怎么来了?”
陈瑶姬身上已经披了一件大衣,穆铮走来,随手又捉了一件过来,裹在了陈瑶姬身上。
此刻陈瑶姬的小脸被冻得通红,见状也顾不得穆铮动作,直接将林莲给她的密信拿了出来。
穆铮心照不宣地将其打开,看到里面内容,禁不住便挑了挑眉。
“谁给你的,可靠吗?”
“莲妃。”
听着陈瑶姬这话,穆铮的手指微微顿了顿,这才饶有兴致地挑了眉,将信收了回去。
“去找齐横云。”
陈瑶姬不疑有他,这才跟着穆铮一同去到了齐横云的酒楼。
酒楼今日没有开门,穆铮带着陈瑶姬一路向上,拐了两个弯便看到了正窝在火炉旁边的齐横云。
“你们怎么来了?”
齐横云一边在火炉旁边搓着手,一边抬头看向了他们,显然是并不想从火炉旁边离开。
“你看看这个,可是真的?”
见穆铮递来了东西,齐横云这才挑了挑眉,将那封信接了过来。
猛一见到信封上的印章,齐横云便挑了挑眉,并未将这东西打开,反手便递了回去。
“怎么了?”
陈瑶姬见状,伸手将这东西接过,便见齐横云慢悠悠地起了身,“这消息是梅花庄从我手上截去的,一看便是真的。”
“梅花庄?”听了齐横云这话,陈瑶姬便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齐横云似是并不想将其中说破,只摆了摆手,“怎么了?你们要去?”
陈瑶姬点了点头,将那信收好了,“信上说汤谈先前似是已经查到了些顾家的秘闻,就在他这好友手上。”
齐横云闻言,跟着往炭火炉中吐了一个枣核,说道,“这侯远程性子古怪,是个不好相与的。”
“我先前让你调查一番这林莲,你可有着落?”
听陈瑶姬问起这事,齐横云这才摆了摆手,“没有。”
一说起这事来,他便觉得有些蹊跷,说道,“这林莲似是凭空出现的人一般。”
“只听说她自小便进了乐坊学舞,而后之事,熟人都一概不知。”
说着,齐横云便挑了挑眉,又指了指陈瑶姬手中的密信,“她如此贸然露了些锋芒,长公主日后还是多加小心些才是。”
“此人不简单。”
听齐横云这般说,陈瑶姬的霉头也跟着皱了皱,“此事接着查。”
齐横云跟着点头,挥了挥手,“这侯远程似是最爱吃米香铺的栗子糕,你们带些去,应当还好说话些。”
听了这话,陈瑶姬虽心中多有疑惑,却还是让车夫调转了马车,去了米香铺。
她看着这信封上的梅花标志,跟着便转头看向了穆铮,“这梅花庄,你可曾听说过?”
“和齐横云做的事情差不多。”穆铮低着头,一边替陈瑶姬剥着栗子糕的纸皮,一边递到了她嘴边,“贩卖情报,杀人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