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本就月份不大,胎尚且还没坐稳,如此一刺激,自然是没了。
章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尽管李贵人不断哭求,他也只能给她开一些安神的药物。
陈帝看了一眼陈瑶姬,心中也是颇有些为这个孩子可惜。
看来他子嗣缘薄,到底是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
他难能对李贵人起了些怜惜之情,上前了两步,将人抬手扶了起来。
李贵人趴在他怀中哭泣,好不可怜。
“陛下!您可定要捉住那下毒之人,为妾身做主啊!”
原本是高高兴兴庆祝陈佩儿有了身孕,却不想此刻却没了另外一个孩子。
想到了这里,李贵人便抬手指向了陈佩儿,“定是你!定是你的孩子将我的孩子克走了!”
见李贵人抬手指向了陈佩儿,高贵妃当场便向前迈了一步,挡在了陈佩儿身前。
“你这泼妇!休要胡说!”
见高贵妃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李贵人哭的更加伤心了,“陛下!”
陈瑶姬听了一会儿,偷偷吩咐了福儿前去调查到底是何人经手了她桌上的饭菜,跟着便站了出来。
“父皇,李贵人吃的猪肚鸡是从女儿桌上端走的。”
“此人怕是想毒害女儿,有心让女儿当众出丑,却不想阴差阳错,害了李贵人。”
听了这话,陈帝的目光跟着便阴沉了几许,抬手拍向了桌板,“朕倒要看看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
此刻台下鸦寂无声,只余下李贵人低低的抽泣声。
林莲施施然走过了,替李贵人端了一盏茶水漱口,跟着便道,“这饭菜怎的只长公主桌上有?妾身桌上倒是没见过这道菜呢。”
陈帝听了这话,不由自主便看向了自己的桌上,果真没有那道菜。
就在僵持着的时候,做菜的厨子被带了上来。
他此刻战战兢兢地,看了陈佩儿一眼。
陈佩儿没有说话,咬了咬牙。
好在高贵妃这样的场面见的多些,她站了出来,主动问道,“你说,这猪肚鸡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厨子战战兢兢地,说道,“娘娘,小的只是一个做菜的,万分没有毒害公主的胆子啊!”
他说着话,便噗通磕起了头来,“奴才在做菜的时候,过来了一位宫女,只说是长公主想要吃这道菜,小的也只是本本分分做菜,实在不知道什么毒药啊!”
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撒谎,但到底是谁呢?
高贵妃见陈瑶姬沉默着没说话,正欲张口,便见方才那去通知的宫女被带了上来。
“是你?”
林莲倒是认出了这宫女是何人,她皱了皱眉头,站了出来。
“你是孙答应身边的人。”
孙答应乃是宫女出身,在宫中嚣张跋扈,平日里总是巴结在高贵妃身侧。
福儿此刻匆匆从远处跑来,陈瑶姬看了一眼便了然了。
终究是福儿慢了一步。
孙答应显然对此事并不知情,直接便跪下了,“陛下!这件事和妾身无关啊陛下!”
她说着话,便恶狠狠看向了那宫女,“你怎么回事?”
那宫女咬了咬下唇,看了孙答应一眼,这才下定了决心一般,开了口,“陛下,此事确由娘娘交代给奴婢的。”
“自莲妃娘娘进宫以来,陛下便再没去过娘娘去处。”
“因着长公主与莲妃娘娘交往向来紧密,所以娘娘这才连着长公主一同记恨上了。”
她说着,跟着便看向了陈瑶姬,冲着她磕了几个头。
“奴婢只是听从娘娘吩咐,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孙答应此刻百口莫辩,正欲张口,便被高贵妃出言喝止了。
她当场便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高贵妃。
高贵妃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孙答应,只当头呵斥着她。
李贵人更是恶狠狠地盯着这人看,眼中的愤恨几乎要溢出来了,上去就给了人一巴掌。
此刻事情水落石出,孙答应明显是高贵妃找来的替死鬼。
陈瑶姬目光扫过了孙答应一眼,这才转头看向了林莲。
林莲此刻正低头喝着杯中的露酒,与陈瑶姬四目相对,跟着便展眉一笑,似是没将此事放在眼中一样。
这件事以孙答应被打入冷宫而落幕,甚至她本人都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瑶姬看了高贵妃和陈佩儿一眼,叹了一口气。
倒是可怜了李贵人那孩子。
李贵人的孩子没了,陈帝自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也没了继续用膳的心情。
只见他狠狠一拂袖,便直接下了场。
高贵妃赶忙跟了过去劝慰,陈佩儿眼看着陈帝走远,这才看向了陈瑶姬。
还真是命大。
注意到了陈佩儿看过来的眼神,陈瑶姬也跟着望了过去,勾了唇角,“皇妹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陈佩儿被点了名,立刻便敛去了眼神中的冷意,抬手笑着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只是方才见李贵人的孩子没了,同为母亲,终是觉得有些心酸。”
陈瑶姬的目光随着陈佩儿的手落到了她的小腹上,笑道,“幸好那厨子只做了一份,若是这汤被皇妹喝了去,那当真是祸事一桩。”
陈佩儿皮笑肉不笑,没有说话,但目光之中明显闪过了一丝冷意。
“不知近来顾家如何了?”
顾家被朝廷没收了那么一大笔巨款,虽说一些账册保下了,但到底还是给府中生活带来了些影响。
一想到最近的吃食都大不如从前,陈佩儿就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吞下了这一口恶气,面色僵硬地笑道,“自是和从前没什么区别,皇姐怎的突然问起了这个?”
陈瑶姬但笑不语,但陈佩儿还是看明白了她眼中那明晃晃的嘲讽,咬了咬牙。
陈瑶姬坐在原处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