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庄虽说身在江湖,但传信来的信纸却是上好的纸张。
陈瑶姬将信拆开来看,便有一股墨香扑鼻而来。
信上所言大抵是些龙飞玉平日里经历过的江湖事,陈瑶姬细细看过,脑中不由得便浮现出了这些画面来。
京城虽好,陈瑶姬却也十分向往外面的世界。
只可惜一直以来都没有这样一个机会。
她看着龙飞玉的信件看了好久,还是福儿提醒要用午膳了,她这才从这些美好的景象之中抽身出来。
悠闲日子就这么过了几日,有关于顾家贪污一案也因着胡管家的死而告一段落了。
陈瑶姬最近的心情不大好,故而这几日都窝在自己寝宫里没有出门,也算躲个清闲。
“最近天气愈加冷下来了,公主还是要多填衣才是。”
福儿转脸看着窗外飘飞的叶子,禁不住慨叹了一声。
“这外面的树夏日里还枝繁叶茂的,如今却零星寥落,看着实在有些可怜。”
“这有何伤感?春天又不是不会来了。”
翠儿一边笑着给陈瑶姬布菜,一边与福儿调笑。
“这不是……有感而发嘛!”
见翠儿有心笑话自己,福儿立刻便撅着嘴同她打闹了起来。
陈瑶姬看着这两个丫鬟调笑,不由得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就在这时,陈佩儿的贴身侍女翠柳却是来了。
她这一进门,屋内原本的欢笑声瞬间便消失无與了。
福儿最先看到了她,立刻便走上前去,拦在了她面前,“你怎么来了?”
翠柳被这般嫌弃,自是也没给人留什么好脸色。
她极不情愿地瞥了一眼陈瑶姬桌上的饭菜,说道,“我们二公主怀了孕,特意在宫中准备小聚一番,这才派了奴婢前来请长公主过去。”
陈佩儿怀孕了?
听了这话,陈瑶姬跟着便挑了挑眉。
先前她是听高贵妃那边派来的人说过今日要办一场家宴,她当时没多放在心上,原来是为了这档子事。
见陈瑶姬不说话,翠柳也禁不住咬了咬牙,“长公主,我们二公主特意请了一江南厨子来做菜,还请长公主赏个脸,过去尝尝。”
想来这件事陈帝也在其中,那日早朝之上她闯入大殿,陈帝并没有因为此事怪罪于她,她知自己错处,自是不会去陈帝面前找那个不愉快。
这一连过了半月有余,也是该去见见了。
想到了这里,陈瑶姬这才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本公主倒还真忘了这事,如此,你便去回了皇妹,本公主一会儿便到。”
陈佩儿有了身孕到底也算是一件大事,陈瑶姬唤了翠儿去库房里置备些薄礼来,换了衣衫,这才向着吃饭的凉亭去了。
此刻陈帝后宫之中的嫔妃似是都在,陈帝身侧伴着的是高贵妃和林莲。
李贵人强行凑在一旁,显然是有些插不进嘴。
这些妃子们你一句我一嘴,叽叽喳喳说着话,倒也不冷清。
陈佩儿似是在因着陈瑶姬迟来而向陈帝诉着苦,此刻见陈瑶姬来了,立马便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容。
“皇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本来是不打算来的。
陈瑶姬心中肺腑,却还是冲着陈佩儿笑了笑,“怎么会不来?皇妹亲自派了人来,我怎么会不给你这个面子?”
陈佩儿脸色变了变,终是笑道,“我宫中姐妹只有皇姐一人,皇姐若是不来,妹妹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我这里给皇妹带了些薄礼,还望皇妹不要嫌弃才是。”
这头寒暄完了,陈瑶姬这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南方菜色大都小巧精致些,陈瑶姬看着这些饭菜,抬手伸了筷子。
“哟,这猪肚鸡怎么只有长公主桌上有?”
李贵人因着看不惯林莲,所以连着陈瑶姬也一起记恨上了。
此刻见着陈瑶姬正抬手欲喝汤,跟着便说出了口。
陈瑶姬面色微微怔了怔,低头看了一眼这道菜,将汤匙放下了。
“这汤本公主还未曾动过,李贵人若是不嫌弃,不若尝尝?”
李贵人眼神不着痕迹地看了陈帝一眼,见人正与林莲如胶似漆,这才咬了咬牙,“那妾身便不客气了。”
陈瑶姬默许点头,那碗猪肚鸡就这么到了李贵人桌上。
本来应当是宾主尽欢,陈瑶姬正埋头吃着饭,忽地便见李贵人那头传来了一阵骚动。
她皱了皱眉头,也跟着看了过去。
原是李贵人在喝了那碗汤后便小腹巨痛,口吐鲜血了起来。
陈瑶姬面色一变,跟着便站起了身。
陈帝此刻也跟着看了过去,当机立断便传唤了太医。
李贵人此刻在地上挣扎着,好不容易等来了太医,但此刻显然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章太医额头上渗出了一丝薄汗,擦了擦,这才转脸看向了陈帝。
“陛下,李贵人似是已有两月身孕了。”
这话一出,方才刚刚缓过劲来的李贵人当即便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章太医面露难色,这才说道,“李贵人中的毒并没有这么严重,实在是因为已有了身孕,所以才会呕血。”
李贵人显然并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她此刻泪流满面,还没来得及向陈帝哭诉,便抬手指向了陈瑶姬,“是长公主!妾身是吃了长公主桌上的猪肚鸡,这才有了这般症状的!”
陈瑶姬在事发的那一刻便知道这事李贵人定会赖在自己身上,她皱了皱眉头,“那碗猪肚鸡本就是你找本公主要去的,怎么现在反倒是反咬一口了?”
“你胡说!定是你要害我!你还我孩儿!”
此刻李贵人显然已经头脑有些不冷静,陈瑶姬不欲与她多言,这才转头看向了陈帝。
“父皇,这碗汤确为李贵人方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