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结识新秀

方才那气焰凶狠的侍女此刻也被陈瑶姬这番动作吓了个够呛,急忙向前跑了几步,双腿颤抖地挡在了陈瑶姬面前。

“你……你知道殴打二公主的小叔子,后果有多严重吗?!”

“哦?这番话本小姐已经听了多遍。”陈瑶姬见着顾原字已经因为被自己打飞了几颗牙齿而吓晕了过去,思虑片刻,便停了手。

只见她扭了扭有些酸痛的手腕,不客气地将顾原字直接甩到了地上。

“本小姐今日便告诉你,你顾家纵马于闹市,本就违背了律法。”她说得字字铿锵,面色也冷峻得可怕,那侍女飞扑过去,如母鸡一般护住了顾原字,抬眼望着她。

“即便今日这马车中的人是那驸马爷,二公主,本小姐也照打不误!”

“你……你欺人太甚!”

那侍女没想到自己此番撞了块硬石头,可惜周身侍卫被打倒了一大片,自家少爷又晕了过去。

不能硬碰硬,那侍女只得先唤了车夫来,将顾原字拖到了马车上,离开的时候仍不忘冲着陈瑶姬叫嚣了一番。

“待到我将此事禀报了二公主,定要有你好看!”

陈瑶姬显然不会在意这无足轻重的威胁,她大手一挥,直言道,“那本小姐便等着!”

侍女拖着顾原字上了车,灰溜溜地离开了,只余下了陈瑶姬和一众百姓在场。

陈瑶姬正欲捉住那黑衣人询问一番,却没料一回头,人早已经不见了。

寻不到黑衣人,便寻不到黑衣人的主子。陈瑶姬几欲寻找无果,终于还是垂了头,哀叹了一声。

也罢,既是寻不到人,她便只得将此事先记下了。

“这位小姐。”就在她正想拉着福儿回马车的时候,忽地便被一书生打扮的人截断了道路。

“你是何人?”福儿见陈瑶姬被拦住,抽身便挡在了陈瑶姬身侧,“离我们家小姐远些!”

那位书生被福儿硬生生拦住,却也不恼,只笑着打趣道,“恶主有刁奴,此话当真不假!”

听这人说自己是刁奴,又生生连带上了陈瑶姬,福儿当即便瞪大了眼睛,喝道,“不许你说我们小姐!”

“呀,果真是刁奴!”书生见福儿叉腰便要与他理论,当即便向后退了几步。

虽他一副惊慌无措的样子,但陈瑶姬却是看得真切,书生的眉目分明是笑着的。

“够了,福儿。”眼看着福儿就要仗着自己比书生模样壮些,马上就要动手了,陈瑶姬立即便将人喝止了。

“你是何人?”她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了这书生一眼。

那书生丝毫没有诚惶诚恐的模样,反而弯了一双俊眉,笑道,“这位小姐,问别人姓名之前,是不是要懂得礼尚往来呢?”

听着这书生贫嘴,陈瑶姬也乐了。

她拉住了正欲发作的福儿,道,“本小姐名叫李瑶,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书生听闻陈瑶姬自报了姓名,跟着便有模有样地作了一揖,“小人名叫连云经,乃是秀山书院的一名学生。”

陈瑶姬听闻如此,紧跟着便挑了挑眉,“哦?可有功名?”

知道陈瑶姬有意刁难,连云经却只是怡然一笑,道,“鄙人不才,只在去年考取了秀才。”

“你方才将本小姐唤住,可是有话要说?”陈瑶姬有些懒得与这人多费口舌,这人名讳都知道的差不多了,索性便单刀直入问了这人的来意。

连云经本以为陈瑶姬会多与自己打些哑谜,见陈瑶姬如此直白,紧接着便道。

“今日乃是民间普天同庆之日,鄙人也乐在其中,偶然碰见小姐惩治这京中恶霸,实在觉得钦佩。”

“若真是如此,还请连秀才给本小姐立个转,好生宣传本小姐功绩才是。”

本以为陈瑶姬会虚心不好意思,没成想这位小姐脸皮厚的非常。

连云经听闻此言,沉默了半晌,才哈哈笑道,“李小姐实在豪迈,若是小姐想要如此,鄙人自是乐意效劳!”

他话说一半,便话锋一转,“当然,鄙人钦佩小姐如此直爽,小姐若是有事需要鄙人帮助,鄙人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陈瑶姬面容散漫,目光幽幽落到了连云经身上,“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她说着,没去看连云经的脸色,犹疑了片刻便道,“不过本小姐欣赏你这毛遂自荐的胆识。”

“只不过本小姐需要的人,不单单只是要有勇。”她说着,手便伸向了腰间,解下了一块令牌来,“还要有谋才是。”

那枚令牌就这么被送到了连云经的眼前,猛地便让他瞳孔散了些。

他小心将令牌接过,但也着实是被陈瑶姬的气势吓了一跳,背后渗出了些汗来。

陈瑶姬见连云经接了令牌,转而便拍了拍手,笑了,“明日你凭此令牌,来宫中寻我。”

那枚不轻的令牌被放入手中,连云经这才被这压手的重量惊得回了神。

他一双眸子逐渐游移向下,这才落到了手中的令牌上。

“陈”字令牌之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其中便有一只翩飞的凤凰。

连云经在摸到这只凤凰的时候浑身一震,双腿跟着便软了。

福儿见书生终露出了些怯色,这才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怎么,还说我们小姐是恶主吗?”

听完这话,连云经急忙便要下跪,却在跌下身的下一秒被陈瑶姬托住了胳膊,“哎!这么多百姓看着呢!”

她说着,便有些打趣地挑了挑眉,“若要跪,明日再跪。”

陈瑶姬话浮在连云经的耳边,这才让他堪堪回了神,“连秀才,莫要让本公主失望才是。”

闹剧散场,周遭的百姓也都纷纷散去了,车马川流不息的道边,只余下了连云经一人。

他沾染了些许墨点的白衫映照着柔柔月色,始终望着方才女子马车离去的方向。

站的久了,他这才拍了拍方才僵硬住的脸颊,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轻甩了甩手中的折扇,向着不远处的酒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