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穆铮将书房的门打开。
随后一道俏丽的身影猛的朝他扑来,二者正正好撞在一起,连带着身上的温度慢慢的交融。
穆铮原本如同冰山一般的脸庞,刹那间崩裂。
陈瑶姬正轻轻吐着气,俏丽的面容上带着湍急,她用手轻轻在面颊之上蒲扇,“到底有什么事情?怎么也不知道跟我说一下。”
“还有呀!本宫亲自来到你的院子里,你怎么也不知道迎接呀?啊。”
陈瑶姬推了一把穆铮的胳膊。
穆铮倒是趁着机会往后退,他高大的身形如同小山一般,此时的陈瑶姬,不过在他的肩膀之下。
他拢了拢神色,向陈瑶姬鞠躬,“参见长公主,刚才是属下冒昧,长公主莫要计较。”
陈瑶姬微微的缩鼻,十分不满意的说着,“我们两个之间,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穆铮和陈瑶姬之间,依旧带着距离,他低头,对于陈瑶姬的询问没有直面回答。
陈瑶姬到底是习惯穆铮的这副作为,她叹了一声表示不满,随后又熟门熟路的坐在椅子上,“说吧!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陈瑶姬笑眯眯的将手掌伸出,继续盯着穆铮的方向。
穆铮愣神了一会很快将混乱的思绪抽离,他在书桌之上翻着,递给陈瑶姬一个盒子。
“你上次让我盯梢的事情,现在已经有结果了!高家的那群人,的确在京城之中偷偷设立赌场。”
“而且有好几家,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并且在其中,开始流行五石散。”
“那个东西。”陈瑶姬诧异。
五石散可是毒物,此物让人深痛恶绝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会要人性命,而是这东西能够让人上瘾。
只要沾染上五石散,之后便没有正常的日子.....
直到成为行尸走肉,这辈子才算了结。
她咬牙,“高家的人,可真是无所不用极其,你现在有证据吗?”
“这个就是证据。”穆铮指了一下盒子。
陈瑶姬迅速将东西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个带了血的印章,随后便是五石散,还有一纸文书。
穆铮垂眸,“那个人想要举报高家,但是被人提前发现,在半路上打了个半死,最后被我发现的时候,给了我这个东西,死了。”
他不确定这次的经历,是幸运还是倒霉。
陈瑶姬将印章握紧,连带着眼中溢出恨意,“果然是高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将东西收好,“谢谢你。”
穆铮的目光一敛,“我既然是在公主身边做事,便由不得公主说这一声,谢谢。”
陈瑶姬轻轻的哼了一声,“你既然也知道,你在帮本公主做事,那本公主倒是问一下你。”
“本公主这些日子相亲,你人去哪了?”
她被这京城之中的奇葩折腾的够呛,每日只想逃离,偏偏穆铮这些日子,悄无声息,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我有点事情。”穆铮的声音磕巴了起来。
陈瑶姬撅着嘴,“你在跟本宫开玩笑吗?这是皇宫,也是你想出去就出去的吗?”
她随后逐渐的逼近穆铮,逐渐上扬的眼眸带着不满。
穆铮的身体几斤踉跄,最后有些窘迫的停留在书架前,他用手挡住陈瑶姬的动作,“长公主,这是在皇宫,若是被别人看过去不好。”
陈瑶姬眯起了狭长的凤眸,双手抱臂,“那本公主倒是问一问你,为什么不参加相亲宴?”
穆铮虽然是质子,这些年来在皇宫之中,地位算不得高崇,但自从他有陈瑶姬庇佑,便没有人敢在此处嚣张跋扈。
除非他们,有胆子得罪陈瑶姬...
这次的相亲宴,陈瑶姬是有意让穆铮参加的。
她甚至特地去求过皇帝,说是他国的人可以参加,为什么穆铮不行?
皇帝被陈瑶姬气的不行,最后也只得宠溺着,答应了下来!
可偏偏这位正主,自己却不愿意参加。
穆铮惶恐,立刻将身体挪到一旁,“长公主,属下身份卑微,实在是配不上长公主,朝堂之上英才诸多,他们才是配得上公主的人。”
“胡说八道。”
陈瑶姬喝住穆铮,“本宫倒是不知道,像顾长安那种人,也配得上英才这两个字吗?”
“他且是不配的。”
穆铮立刻接话,“属下也....”
陈瑶姬不想再听下去,她捂着自己的耳朵,脚往地上跺了跺,“本宫到底是听明白了,你就是嫌弃本宫,不想参加,对不对?”
“还是说,你喜欢别人。”
“公主。”穆铮属实被陈瑶姬逼的没办法。
陈瑶姬气鼓鼓的,整个人气不大一处来,她哼了一声,抱起了一旁的木匣子,“就让你嘴硬吧!我们倒是等那一天,你自己过来参加。”
说完之后,陈瑶姬快步离开,甚至不忘记将大门猛的关上。
啪的一声之后。
书房归于宁静。
黑衣男子从高处落下,“为什么?长公主这十年来,一直对你表明好意,而且让我看来,如果你能够成为陈国的驸马,到时候我们做事情,会更加轻松。”
“你难道就不想一统天下?”
“嗯?”
“我不想。”穆铮的表情遇冷,毫不客气的说,“我想做的事情,和公主没有任何的牵扯,你也别指望让我去利用她。”
“好。”黑衣男子笑笑的点头,“不愧是咱们大庆国的皇子,觉悟倒是挺高的。”
他跳到窗台前,临走时给穆铮留了一句话,“你父皇那一处还在催促,让你拿到边防图,最多只有半年的时间,你仔细想想吧!”
穆铮独自站在书房内,眼中的寒意更甚。
皇宫的石子路上,陈瑶姬大力踩着鹅卵石,用最快的速度走在上方。
福儿才刚停歇下来,又被迫跟着陈瑶姬四处乱晃。
她最终扛不下去,气喘吁吁的拽着陈瑶姬的胳膊,“长公主,你便是不嫌辛苦,福儿也承受不住了!”
“您的身体康健,福儿比不得呀!”
陈瑶姬听到声音扭头,发现现在的福儿已经是大汗淋漓,她一时不好意思起来,“对不住,本宫刚才有些生气,倒是忽略了你。”
福儿可怜巴巴的瘪嘴,“公主啊!这么多年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那大庆国的皇子,便是个榆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