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的消息在宫内外流传,陈佩儿自然也已经知晓。
她了解自己的母妃,也在刹那间明白,这之前的种种事情,和她的母妃脱离不开关系。
她过去质问高贵妃,“母妃,你不要欺骗而成,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干的?”
“就因为你一个抄袭,您就将夫子给直接杀掉了,可哪怕父皇知道这件事,儿臣也不过受一些罚,因此而已,此时又何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她此时的年岁虽然不大,却已经在懵懵懂懂中知道,想要在这深宫之中生存下去,若是没有手段,便没有任何生存的可能。
她跟着自己的母妃学了不少,却在这途中,意识到这些手段的阴狠和无情。
她说着说着,眼泪从眼眶之中流出,“其实都是我没用!如果儿臣昨日聪明一点的话,就不会让母妃只身涉险。”
“对不起母妃。”
她自顾自的说着,却完全没有意识到高贵妃眼下的不耐烦,她抓着自己的手臂,自顾不暇。
“母妃。”陈佩儿凑上去,想要继续道歉。
高贵妃没给她机会,她用最冰寒的声音告知,“你给本宫消停一点,这是皇宫,你以为在过家家呢!本宫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和你没什么关系。”
“还有一件事。”高贵妃警告陈佩儿,“之前是本宫娇惯你,这才让你无法无天,天天惹是生非,但从今日起,你且给本宫记得。”
“你是公主,你的地位高贵,没有谁能够看不起你,所以你便是拼尽全力,要守护这个位置,守护高家的荣光,听明白了吗?”
“我。”陈佩儿被高贵妃眼中的阴翳气息压制,无法及时的作答。
而高贵妃捏住了她的下巴,继续说着,“所以你且记得,只要你还在这个位置上,别人的性命,对你而言,没有任何的用处。”
“听到了吗?”她声音拔高。
陈佩儿吓的声音一弹,她害怕的身体颤抖,却还是在全力的回复着,“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儿臣以后一定遵命。”
御书房,陈瑶姬上前去和皇帝请缨,“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夫子这次遭遇袭击属实疑点重重,儿臣作为夫子的学生,心中着实气愤,所以儿臣想请父皇同意,让儿臣参与调查此事。”
“给夫子一个清明,莫要再被人无端的猜忌,穆铮是儿臣身边的书童,也须得随儿臣一块调查。”
她将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说出,正当陈瑶姬满心欢喜的以为皇帝会同意时。
他眉目紧锁的上前来,将陈瑶姬小小的个子拎起,“不行,不是父皇不想让你参与,而是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日宴,夫子才刚刚死去,虽然这话说的不好,但父皇不想让你沾染了晦气。”
他摸了摸陈瑶姬的脸蛋,“朕的小公主,就应该自己开开心心的,那些个糟蹋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知道了吗?”
陈瑶姬纵然想拒绝,却还是因为年龄的事情,被迫的答应。
毕竟此时她再在皇帝跟前胡闹,也只不过是当做孩童的好奇,这位是不会答应她的。
她垂头丧气的离开,穆铮看她如此,心中也猜出一个七八,“公主,原来皇上那边有专门的人调查,咱们并不着急。”
“不行。”陈瑶姬捏着拳头,下定决心的说,“高家的人已经下场,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而且根据朝廷上面的风向,大家可都在怀疑,先生身上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他们完全忽视了,高家在这其中的作为。”
“那你的意思是。”穆铮声音压低的询问。
陈瑶姬轻轻的凑过去,“私底下调查,父皇现在已经给了我令牌,我可以随意出宫,而且大家一直都在调查先生的事情,可没有人会天天顾及着我,咱们想要出去,轻而易举。”
两个人在当天下午,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先生遭遇袭击的院子里面,黑甲卫里面有陈瑶姬的人,他们并没有将此事告知皇帝。
陈瑶姬和穆铮也堂而皇之的走进去,此处被清理的很干净,依照朝廷那边的说法,他们应该调查的东西,早已经调查完。
“只是说词。”陈瑶姬在听完之后果断的说,“如果已经调查完,这附近不应该有这么多的人,所以里面一定有证物。”
陈瑶姬蹲在地上,丝毫没有顾及自己公主的身份,甚至用手扒着泥土,一丝不苟的调查着。
穆铮想要上前去帮忙,“公主,这些粗活累活,还是让我来做的好。”
陈瑶姬摆手让他离开,“你去调查另外一边,现在的时间不多,咱们得抓紧找到证据。”
“好。”穆铮终究没有再进行劝说。
他来到角落之中,发现一个偏僻的地方,有一个发着光的东西,他走过去将其捡起来,是一个出差,上方还有干掉的血迹。
“公主,你过来看一下,这个珠钗是不是皇宫之中的样式?我怎么瞧着十分熟悉?”
陈瑶姬一听有证据,三下五除二的跳起,她跑到穆铮跟前,将珠钗放在手上摆弄,“的确是宫中的样式。”
她记得自己身边服侍的侍女,大多带着这样的珠钗,虽然这件事情不能确定是谁,但她此时可以确定,一定是高贵妃所为。
她仔细的用布将珠钗包好,满意的拍着穆铮的胳膊,“做的不错,咱们找到了关键证据。”
穆铮的手肘处依旧停留着陈瑶姬手掌上温润的温度,他悄悄的覆盖,笑了笑。
“只要能找到就好。”
同时,在事发之后,高贵妃的身影却几乎不见。
皇帝发现许久没有见过此人,便询问旁边的公公,“贵妃最近在做什么?为何一直没有踪迹?”
公公听着嗓子说,“皇上这几天忙,奴才才没有告知,贵妃娘娘最近身体有恙,没办法过来侍奉皇上,正在休息呢!”
“贵妃生病了?”皇帝的目光敛了敛。
此时高贵妃处,她抓狂的用手抓着手臂,嘴里念念有词,“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样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