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的汴京城很热闹。
甚至比大年初一那天还要热闹。
华灯初上,百姓走上街头,各种叫卖声不绝。
秦无忧和长宁公主倒也没有急着去诗会,而是在京城的街上闲逛了起来。
天气不是很冷,长宁公主偶尔也能多走一些路。
遇到一些平日里不常见的小吃,长宁公主也会想吃一些,秦无忧自然也就成了她的小跟班,一会帮着买这个的,一会又帮着买那个的。
这样在街上逛了好久,长宁公主有些累了,他们才坐上马车向诗会的地方赶去。
上元节的诗会是京城的一件盛事,除了各大书院的人回来,一些京城名儒,一些读书人什么的,也会出席诗会。
诗会外面,一些喜欢看热闹的百姓也会围观。
他们有些人可能不懂诗词,但这样的热闹,他们还是很喜欢看的。
秦无忧和长宁公主到的时候,各大书院的人已经来齐了,他们来的算晚的。
刚走进里面,就听到有人高声喊叫了起来。
“公主,师父,这里,我在这里。”
孔梅朝着长宁公主和秦无忧喊了起来,其他人听到这个之后,纷纷侧目,接着都露出了震惊神色。
秦无忧有点无语,不是跟孔梅说了吗,他想低调,外人面前不要叫他师父,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孔梅竟然叫他师父,这些人代会只怕不会放过自己了吧?
秦无忧后悔了,他就不该来。
此时,诗会上的人已经议论开了。
“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孔梅喊秦无忧师父吗?”
“你没有听错,我也听到了,怎么大周第一才女的师父是大周第一才子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听说孔梅高傲的很,可看不上其他人啊。”
“莫非秦无忧这么厉害,竟然能让孔梅折服?”
众人议论纷纷,秦无忧心知这事已经遮掩不住了,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不过走过去后,他却是白了孔梅一眼。
孔梅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但她不在乎。
“师父,公主殿下,我们四海书院在那边呢,走我们去那边坐着,待会这诗会就要开始了。”
孔梅拉着长宁公主的手就往四海书院的地方走,秦无忧跟在后面,被很多人盯着议论,晓是他脸皮很厚,此时也有点承受不住了。
而这个时候,不少书院的才子什么的,对秦无忧已经充满了敌意。
说实话,他们对自己的才情很自信,他们从来都不觉得会输给秦无忧,可现在,他们连秦无忧写了什么诗都不知道,那秦无忧就因为一首诗娶了公主,就被人称为大周第一才子了,他们如何肯服?
再有就是,对孔梅,他们这些人有很多都是有一些说不出的情愫的,可如今他们爱慕的女子竟然喊秦无忧师父,同样都是男人,他们自然也忍受不了。
感受着这些人眼神里的敌意,秦无忧也只能一声轻叹,暗骂孔梅给自己找事。
孔梅走在前面,很得意,她就是要逼秦无忧一把,他相信秦无忧肯定是有才情的,但他想看秦无忧写一首正常的好诗,而不是那种好也好,但总觉得怪怪的那种诗。
所以,虽然答应秦无忧要低调的,但她还是高调的给秦无忧吸引了敌人。
在四海书院的位置上坐下之后没多久,负责这次诗会的人就上台说了一番开场白。
这样说完,这诗会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不过,还未说好怎么比试,一些书院的才子啥的就站了出来。
“今年诗会不一般,咱们大周第一才子光临现场,这绝对会让今年的诗会成为经典啊,所以我提议,应该先让咱们的大周第一才子秦无忧秦驸马给写一首诗,让咱们的诗会更加的耀眼光彩,我等也好瞻仰一番。”
“不错,不错,今年的诗会,秦驸马必须写诗一首才行,不然我等可不敢写诗啊,大周第一才子都不写,我们怎么敢写,诸位说是吧?”
“那肯定是的啊,我等可是很想看看大周第一才子写的诗的。”
“…………”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其他一些书院的人也都跟着附和,大有今天秦无忧要是不写一首诗出来,就是大逆不道的意思。
孔梅笑了笑,道:“写一首诗对我师父来说算什么啊,我师父厉害着呢,不就是写首诗嘛,我师父张嘴就来,而且写了之后,保证让你们今天晚上都没有心情写诗了,毕竟自叹不如嘛。”
孔梅这就有点捧杀秦无忧的意思了,秦无忧都怀疑自己收的这个徒弟是不是跟自己一条心的,怎么老是给自己找麻烦?
“师父,要不你给写一首诗?”
孔梅望向秦无忧,秦无忧摸了摸下巴,这上元节的诗词什么的,他这里可是多着呢,什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啊,什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啥的,当然,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这样比较冷门的上元节诗词,他也有不少,但就算冷门,随便一首写出来,那也是足以震惊众人的。
只是真要是写了,会不会真的让今天晚上的诗会变的无趣许多,别人超越不了的经典,他们哪里还敢继续写?
就在秦无忧有些犹豫的时候,一名衙役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驸马,那采花贼抓住了,他正欲行凶,被我们逮了个正着。”
秦无忧大喜,道:“抓住了吗,走,去看看这采花贼到底是何人。”
说着,秦无忧向众人抱拳,道:“实在抱拳,有事必须去一趟,这诗词什么的,以后有空了再写。”
秦无忧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孔梅更是一愣,心里突然就有了怀疑,这是真的出事了,还是自己师父故意找借口不想写诗啊?
可他写的诗,明明挺不错的啊?
其他人相互张望,有些惋惜,更有一些人,对那采花贼案感兴趣起来。
“这采花贼不是已经抓到了吗,是那徐贤,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一个?”
“莫非那徐贤并非是真的采花贼?”
“不可能吧,会不会是驸马的遁走之计?”
“这……不应该这般无耻的吧,一首诗而已?”
“说不好,这事还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