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教父
谢慕意出门前室友回来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后拎起垃圾准备走。
“去上班啊?”
平时没什么交情的室友李心今天意外热情。
谢慕意停下步子,“嗯。还有什么要扔的吗?”
“没有没有,我就问问,拜拜。”
一句“装什么呀”被关门声盖过。
秋季的天气冷一天暖一天,微风里夹杂着枯叶。
谢慕意踩着叶子往酒吧的那条路上走,听着清脆响声心情莫名的好。
似乎她今日运势真的不错,早上成功逃离魔爪,晚上到酒吧换好衣服后发现——来了个新驻唱。
新驻唱正在试音,张哥站旁边帮忙。
人一心气儿爽,跟谁说话都是笑呵呵的:“早啊张哥,今儿个新人换旧人啦?”
“啊?”张哥迷茫了片刻,随即肯定一声,“啊。”
看来是聊得不咋愉快。
“偶尔换换口味。”张哥跟着她乐。
“行,那你换着吧。”谢慕意哼着小曲走进吧台后,把吧台从头至尾擦了一遍。
一直到晚上8、9点钟人才渐渐多起来,谢慕意调完几杯酒,忙里偷闲听着新驻唱唱《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小程,你觉不觉得这个驻唱嗓音特好听?”
“......?”程方听了一会儿,除了英文发音标准外没听出什么挺特别的,“我觉得还是那个rapper适合咱们场子。”
谢慕意摇摇头:“那你挺没品的。”
此时恰好来了个人坐到吧台前,“一杯教父。”
“嗯,一杯教父。”谢慕意直接转身去拿基酒。
“凿个冰球,要手凿的。”
“嗯,凿个......冰球?手凿的?”她抬头看去,川尧冲她扬起一个十分恶劣的笑容。
伴随着台上的“I love you baby,and if it's quite all right……”谢慕意愤愤地拿起冰锥给他凿冰球。
如果把冰球想象成川尧,那这冰球凿得还挺爽的。
不多时,谢慕意把调好的酒推至他面前。
经过stir的琥铂色液体围绕着杯中透明冰球旋转,川尧拿起抿了一口,“谈谈。”
谢慕意瞥他一眼。
昨天在车上没谈够,今天还要谈?
吧台前又来了位客人,谢慕意拒绝道:“如你所见,我很忙。”
话音未落,程方凑上去了。
平时不见他这么积极。
“我见你好像不是很忙的样子。”
川尧用手指敲了敲酒杯,“挺能说会道的,也不是没长嘴,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不会问?什么癖好啊,喜欢cosplay小哑巴?”
“我没什么可问的。”长是长了,就是一张开便把他拒之千里。
川尧的火气又一次被钩了上来,“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你对别人就笑盈盈的,对我就时冷时热?我也是个人啊。”
颇有点儿她把他当鱼钓的意思。
谢慕意赶忙打住:“我什么时候对你热了?”
他反问:“火锅不热?”
要是这个热,那没什么毛病。
“说不过你。”她确实不该跟用嘴赚钱的人斗嘴,“所以你想怎么样?”
川尧再次拿起酒抿了一口,“我想你对我有什么意见直说。”
“可以啊,但你要说到意见,你对我难道就没意见了?”川尧和她之间似乎有一种生来就不对付的魔咒。
他像个抽水机似的把她这原本平静的一汪死水搅得大乱,然后抽水机还要质问她:怎样?你有意见?
这不他妈废话么?
他怎么不去问问水里面的水藻对他有没有意见啊?
“我对你有什么意见?”川尧问。
“一天冰割威士忌,一天拉莫斯金菲士,前天答应我不为难我,我寻思良心发现了呢,搞半天跑别的地方演出去了。”
谢慕意越说越气,“今天让我手凿个冰球,你可是没意见了,全人类都找不出比你还对我没意见的了。”
川尧沉默地盯了她半天,乐了。
“你这不是挺能说的?”
蛮奇怪的,她这样发一顿火,川尧不仅不生气,反倒还挺高兴她能把憋着的事儿一股脑讲出来。
“......”
谢慕意也发现了自己与往日的不同,便不继续往下说了。
可川尧这人就是蹬鼻子上脸的典型:“多说点儿,我乐意听。”
“你是不是欠儿的。”
“是啊。”他笑嘻嘻地把酒递到嘴边,“昨天那女的是......”
“哈喽啊谢慕意。”
赵羽拉着陈秋池坐到川尧旁边,“跟顾客吵架呢?我们是不是来得不巧呀。”
“没有。”谢慕意看清来人后整理好表情,“想喝什么?”
“不喝了,我们就来跟你打声招呼。”
赵羽打了个酒嗝,“话说你怎么在这儿打工啊?你缺钱吗?我记得你不缺啊。”
“赵羽。”陈秋池蹙着眉头拽他,对谢慕意抱歉地点点头,“他喝多了。”
是喝得有点多,定下晚上要来酒吧后非拽着陈秋池去买几瓶啤酒,美名其约先练练酒量。
“你才喝多了。”
赵羽抽出手,“对啊,我看你不像缺钱的啊,那在酒吧打工干嘛?钓男人?要我说,不如把目光放咱们系里看看呗女神,外面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这次不等陈秋池道歉,川尧用手里的酒泼了他一脸,“你这张狗嘴在对着别人女朋友说什么呢啊?”
作者有话要说:stir:搅拌(调酒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