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往往刚刚响起,就被强行忍了下去。
忍鹰在空中发出嘶哑的鸣叫声,时不时跟随召唤他们出来的忍者扑下攻击。
斑顾不上心疼他的游隼。他双手持刀,竭力抵抗着比他大许多的千手忍者。
汗水从发缝间留了下来,渐渐模糊了视线。
他顽强地睁着猫儿一样大的眼睛,防止被敌忍抓住机会攻击弱点。
对方的确感受到了他高昂的战斗意志,回报以全力以赴的力量。
“喝——”
怒吼声一起,厚重的砍山刀势不可挡地劈下。
斑抵挡不住了,闷哼一声。抓着刀柄的左手失去了支撑的角度,无力地掉下。
哐当一声,左手长刀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左手上抬,与右手同时握住刀柄,双手支撑住了最后一把刀。
他心有余悸地垂下视线,看了眼被砍出缺口的左手刀。
与出行前雪亮锋利的模样不同,它已经遍布划痕,砍得刃口都卷了起来。
“不错嘛!小子,有两手。”
对面的千手忍者夸赞着他,飞起一脚将他踢远。
斑交叉手臂扛下此击,双腿瞪着地面滑行了一小段距离。
他用力喘着粗气,杵着刀不服输地喊道:“我不会输给你的!”
“嗯嗯嗯。不过我不想和你打了,你换个年龄差不多的吧。你”
那忍者收起刀就瞬身走了,连点机会都没给他留。
斑呆在原地愣了一下,继而勃然大怒。
“混蛋!”
被小看了啊!
他捡起地上的左手刀恨恨地插进地里,结果手上发麻,不堪重负的刀身一下子折断了。
碎裂的刀尖飞起划过脸颊,斑伸手一摸,摸到一丝血痕。
战场上兵器受损乃是家常便饭,但这是父亲赐予他的,本来是给户隐的……
斑怔愣了一会儿,突然重新提起刀来。
不就是碎了个尖吗?我还能打!
“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快。本来说好就是从旁辅助,千手凭什么像指挥自家人一样把我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也许是把我们当成了自己人了?”
“混蛋!不把这句话收回去,我可是真的会揍死你!”
“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并入千手一族。懦夫才会投敌!”
“呸!”
“是啊,是啊。看看羽衣的敢死队,我们要去了,不也会变成千手的敢死队嘛。”
唯一提出异议的忍者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出声。看到同伴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地喷着口水,他悄悄地退到边缘。
现在他们轮换休息了,正好负责看守物资。那一捆捆的茅草里面可有不少好吃的,随便摸一把就能吃饱肚子。
他把手伸进车底,悄咪咪地掰了一点烙饼,躲在运输用的独轮车后,默默地啃了起来。
一边啃,一边气呼呼地编排着同族那些不靠谱的家伙们。
“一个个嘴那么硬,那你们倒是和千手一起上啊!只会躲在后面放风刃。被宇智波冲一下就散了。连族人的尸体都不抢回来,真丢脸!”
他浑然不觉自己也是溃逃回来的一员,将满腹怨气全部发泄在撕咬面饼上。
一截暗沉的苦无尖从捆着的茅草中探出头来,悄无声息地靠近裸露的脖颈。
志村忍者自顾自地抱怨着,偶尔还用力跺下脚,身体前倾,差点逃出了生天。
可持有苦无的人似乎非常有耐心,随着他的动作跟着探出,不惜暴露出一截人的手臂。
那忍者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偏头去看。
就着他这一回头的动作,手臂往前一刺。
冰凉的刀刃顺势贴颈一转,半块叼在嘴里的面饼滑落在地。
喷薄而出的红色将面饼染上残阳的色泽。
两只手臂毫不遮掩地从车下伸出,扶住了尸体,将尸体拉到阴影里。观察了一下,没有再过来的脚步声,一只脚伸了出来,顺着刚才跺脚的脚印扬起灰尘,把沾血的面饼盖了起来。
一头和杂草无甚区别的毛头从车下钻了出来,布满灰尘的脸上,两只金色的眼睛里瞳孔已经凝成直线。
平沙冷漠地用袖口擦掉苦无上的血继,淡色的眼珠子转到被粮草挡起来的另一边。
志村忍者们的抱怨声越来越大,群情激奋地似乎要倒打一耙了。
可他们不敢。
她埋伏在这里听了很久了,这群人就只会嘴上哔哔。真有千手忍者巡逻过来,他们就和鹌鹑一样老实。
典型的吃威不吃恩,和高濑一样。
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她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
如果有一日,千手落到家门凋敝,实力不济,志村的态度会怎样?
依稀记得后世志村好像出了个火影,千手的是……个很大胸的女的?
呵!不管怎样,反正没有宇智波的。
她用力摇了摇脑袋,把稀碎的记忆从脑干里晃出去。
现在可不是回忆的好时候,得把握好机会,一次性干个大的。
重新检查遍下撤退的路线,平沙掏出车底下的草披搭在肩上,加上头上的草帽,应该看不出她是人还是动物。
弄点泥灰将脸涂得更脏,吐点唾沫沾手指上,在鼻翼两侧勾出两道法令纹一样的纹路。加上和“母亲”一模一样的金眼睛,她满意地点点头。
山魈嘛,也是猴子的一种哦。
而猴子,正是负责另一边防守的猿飞家的通灵兽。
不对!好像是猿猴。唉,算了算了,长得差不多就行了。
人在极度恐惧震怒的情况下,判断力直线下降。尤其这群家伙还不自我检讨,喜欢到处甩锅。没理由,也会被他们找到理由。
平沙拿出早已脱下的藤甲,满意地摸了一手油。
花猪丸做得不错,临上场前还给她保养了武器。正是适用。
她用力切碎小藤甲,纷纷点燃,用一手上不了台面的手里剑术飞得到处都是。
□□枯茅草扎捆住的粮袋干燥无比,火苗一落在上面,马上扩散成一片片挡不住的火势。
志村的忍者惊叫起来,四处寻找偷袭人。
奈何着火点太多,而平沙的手里剑术着实烂得不行。
那些人以为胆敢放火烧粮的至少也是精英忍者,追溯起来依然用固定思维推断可能的攻击线路,全然没想到是乱丢的可能。
烟雾四起,平沙趁这机会,连续在车底翻滚躲避视线。
可志村的人实在太怕死了,他们死了一批,余下的人全部集中在一起,就怕被突然袭击。
人数太多,就算他们急了,很快也会发现有团草球能自主滚动。
差点被踩到一脚,平沙缩回到一辆尚且完好的粮车底下。
周遭一片火堆黑烟,烟雾袅袅直升天空。天朗气清,这是完美的信号弹。
得趁更多的人围过来前逃出去!
平沙趴在地上,开始用手刨地。
感谢白绝,临时教了她一点忍术基础。
雷遁不仅可以加快速度,还能增强肢体力量。土遁不仅能用来防守,还能cos挖掘机。
真是两个实用的顺序性啊!再也不抱怨用完雷遁爆炸头和衣服总是洗不干净了。
她吭哧吭哧地挖了个浅浅的坑,将自己藏在里面,上面盖上披风,与粮草车浑然一体。
外面来来回回的都是脚步声,越来越杂乱。
平沙躲在里面检查这里距离撤离的洞口还有多远。
记忆中应该不远了——她给自己加着劲,奋力挖土,多余的泥土在身边堆成一堆,手脚快施展不开了。
更糟糕的是,她听到千手的忍者回来了。他们大声质问着,四处翻找,行动冷静又直接。
嘁!
什么叫tmd专业!
怂货志村就知道在边缘ob,差点无意间就把她堵死了。
她心下一横,一边内心爆粗,一面艰难地把最后一块火石丢上去。
轰——火光腾起。
这辆精心挑选的,不容易被烧到的粮车顿时燃烧了起来。
千手的忍者头转了过来,目光森然。
远离火场的一辆车燃烧起来,怎么看都十分可疑。
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在头顶振动起来。
平沙深吸一口气,在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中握紧了拳头。
紧紧贴在土壁上的拳头镀着一层金色,亮白色的查克拉从肺部顺着肩膀一口气冲下手臂,带着拳头一并穿透了数尺深的间隔。
雷遁的速度太快,她整个人被拳头拉着往前冲过了地洞和地洞之间的距离。
平沙止不住地咳嗽着,来不及抖掉身上的土块,她飞快地在向下爬行。
在地洞的尽头,是另一条退路。那是她为了潜入挖的。只要到了那里,就能一路沿着冲出千手的营地了。
她动作越来越快,四肢习惯了同时跑动的节奏,竟隐隐有了点白绝变形后的模样。
洞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头顶地面上的脚步声几乎快没了。
平沙兴奋地往前一扑,想加快穿过。
她前脚扑出,后脚跟就插下了一柄雪亮的长刀。
连忙缩起双腿,平沙躲在地洞里动也不敢动。
难道是因为自己声音太大了,被听见了?
次奥!这条通道可是向下的!已经距离地面一米远了吧!
她紧紧抱住自己,紧张地睁大双眼。
长刀缓缓提了出去。
饶是她胆大包天啥也不信,此刻也不由地祈祷起来。
无量天尊在上,佛祖保佑,上帝老人家开开眼,保佑信徒这次一定不要被抓到!事后信女一定给你们每天点三盏油灯……不,油太贵了,一盏行不行?
也许是她连祈祷都打折扣的缘故,这次哪路神明都没保佑她。
头顶传来破土声,平沙睁大眼睛。
淡如宝石一样的瞳孔中倒映出一点雪亮的刀尖。
作者有话要说:腱鞘炎发作,作了两天针灸。手腕发麻,打字很慢。万分抱歉了。感谢在2023-04-08 19:22:10~2023-04-11 16:43: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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